想不通，完全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顾默有那么一瞬间是想上前去质问，到底是自己哪里不好，还是什么对方的鉴赏能力以及对角色的要求确实高到了国际一流演技水准。

可是，

……可是他确实看到了，他们同意了赵凉所饰演的主角。

明明演技并不怎么样。

顾默明白流量和资本的价值，可还是忍不住有些恼火。

明明早就经历过这种事情，可为什么现在还是无法平静对待呢？

也许是因为人心追求公平吧。

他通了，尽管他注意到了赵凉得意的眼神，以及那些试镜的人窃窃私语地表现，最后用可怜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他最后只是拉着顾默一起离开了试镜的房间。

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那些人，难过倒是没有，只是单纯的觉得有点点的烦躁。

两个人出了海顺娱乐公司。

易留问他，“你不是很想演钱一刀这个角色吗？怎么就不想着再努力一下吗？”

顾默伸出手敲了敲他的脑袋，用的力气并不重，“当然是因为那些人已经内定下这个角色了啊。”

“啊？”易留呆呆的看着他，明明身高还比顾默高了一节，可就让顾默觉得他可能是个什么还没有彻底长大的小孩。

“你要知道微表情和心理学是很重要的东西，尤其是在演技方面，尽管那些人一开始只是冷漠，我甚至将他们的那种表现当成因为试镜了太多的人比较疲累，审美疲劳，可事实证明了却并不是这样，他们在我演完了以后表现出了明显惊喜，可最后他们的眼神却是遗憾的。”

“其中有一位老师的手原本是撑着自己的下巴的，这代表着他对一切都认为无趣，可在我演完以后他的手放了下来，表现也变得认真了，可赵凉演完后，他的表现就又变了，他的手从桌子上拿了下来，下垂的状态表现出了他的隐隐约约的烦躁，最后看我的眼神也是明显的可惜，可惜与妥协的东西也就很显然了。”

易留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你确定你看的是和心理学有关的书籍，而不是什么神奇的读心术吗？”

顾默瞪了他一眼，呼出了一口气，自顾自的解释起失败，失败也是经验的一种，也是可以被判断成有价值的东西教给易留，免得他未来经历更多的失败不是很好吗？

“我们可以合理的推测，一般试镜的人都有导演编剧，而最终之战是有原著作者的，只有原著作者才更加明白自己想要的角色是怎样的，因此理论上他们三人应该都会存在，可最后本应该存在的几个人都没在。甚至那些老师身前的铭牌职位最重要的，也不过是副导演而已。”

“这说明他们肯定已经选中了角色，而那位老师看我的遗憾表情，又说明对方已经看过了那人的表演，应当是不如我的。因此他才会觉得遗憾。”

“最后总结，十之八九就是带资天降，而所谓的海选也只不过是走个流程，让事实看起来没那么糟糕，懂？”

“……讲实话，你现在的脸狰狞的看起来像是要把我吃了一样。”易留本想说自己其实什么也没看得出来，但他还是选择尴尬的转移话题。

顾默说这长篇大论并不是为了吐槽自己的失败，而是想让易留理解心理学和一些肢体动作所代表的含义，从而间接影响他的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