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琼和符旗在破庙彻夜未眠,将手里的证据全部整理出来,并与受害百姓的供词一一对应。
次日,两人安排众人换上干净的衣服分批进城,潜伏在府衙四周,等着上堂对证。
李姑娘则负责联系田庄里的人以及那些被霸占了女儿的人家。
田庄里的人,跟小姑娘家的情况大致都一样,有次听了一耳朵,围着一问才知道这事,立马表示要加入进来。
余琼知道这事自然是乐见其成,每次都让小姑娘偷偷带不少吃的去分给大家。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余琼和符旗二人才摆出正经模样出现在府衙。
何章听闻立马赶了过来,虽然他没见过何其口中的两人,但现在看应该八九不离十,他不敢怠慢也不敢有半点质疑,立刻叫人泡茶。
“何大人,你可知本官为何来临郡?”余琼略过他径直坐在正堂上,声音透着些高位者的威严。
何章额角滑下一丝冷汗,谄媚笑道:“往年这时候都是王都的巡抚大人来考察下官的政绩,相比今年是换成余大人了,余大人您事务繁忙还劳烦您来我们这小地方,正是下官和临郡百姓的荣幸。”
“本官早几日前就来了,不巧正好碰见令郎,真是好不威风啊。”余琼紧盯着何章。
何章闻言赶紧跪下磕头,任谁都听得出余琼言语间的嘲讽之意。
“大人恕罪,犬子顽劣,那日回府听闻他竟做出牵强民女这等丧尽天良之事,下官当即罚了他,如今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呢。”
说他会打何其,余琼不信,就连堂上的衙役们也都不会信。
余琼侧头看了眼符旗,接着道:“何大人这是何必,好在没酿成大错,适当教训就可以了,这万一把人打坏了,得不偿失啊。只要令郎诚心悔过,本官和那女子自然不会计较。”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下官以后注意。”何章连连点头,虽然余琼没生气,但是也没叫他起来,他只能老老实实跪着。
“何大人怎么跪下了,快快起来。”余琼过了半晌才慌忙开口,好像真的没注意一般。
何章苦笑不已,只能自己爬起来:“下官,下官腿脚不方便……”
“那何大人以后可要注意身体,这腿脚不好还怎么为民服务啊。”余琼关切道。
何章连连称是,嘴上感恩着,心里却早已骂翻了天。
“说回正事吧,何大人也知道本官是来茶政绩的,那就烦您将临郡税收账目等呈上于我查验了。”
“是是是,下官早早备好,只等大人一观。”何章一听忙叫人将几大箱子账本搬上来。
余琼看到满满当当的箱子,这才舍得挪开屁股走下堂来。
他随手拿起一本翻开,里面记录的是今年上半年临郡修路的一应开支,记录的详细清楚有零有整,丝毫挑不出错来。
“何大人正是兢兢业业为民担忧啊,陛下下令修路,您这都用的是顶好的材料,想必还自己往里贴了不少吧?”
何章一听露出谦逊的笑,摆摆手:“这都是下官应该做的,临郡的百姓尊敬我遇到事都倚仗着我,我自然是要为他们多做点事的。”
符旗闻言在一旁冷哼一声。
何章心虚的看了他一眼,将他没有什么异常表情才放下心,接着睁眼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