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的时候只是背着一个行囊,所以物件极少。虽然省去了不少麻烦,但是银子却要多花不少。 当我按照学生手册上的指示将一切都登记好之后,我便进入了我的寝室。寝室是不算太大,设施也极为简单,但是就四个人来说也算不错了,毕竟不是来开party的。看着房间的摆设,已经来了一个室友了,所以我算是第二个。 我带来的物品很少,买的东西也不算很多,所以我很快就将一切处理清楚了。房间里此刻就我一个人,当我处理好一切后,我竟然发起呆来,因为我实在不知道干些什么好了,似乎上了大学,我就不会生活了。 我想起了我的母亲,不知道她今天是否会因为我的离开而一整天不知所措,毕竟在我离开的前一夜,我夜里有听见一个女人的哭泣声,想必那就是我母亲不舍的眼泪了。我从未离家这么远,突然一下子离开了,这搁谁都会受不了的。我还想起了我的父亲,我不知道我的离开对他来说会是怎样的心情,但愿不要太过于乐观。我一直感觉我爸看重我妈要远远胜于我,毕竟他们要比我早相识二十多年。小时候因为这个问题,我没少记恨我爸,可是后来我就想通了,妻子只有一个,然而儿子却是他那几亿产品中的一个侥幸者而已,我究竟是怎么战胜那么多对手的,我也不清楚,毕竟我的记忆还没有天才到那种地步。我一直很佩服我当时怎么会那么厉害,难道就因为游泳赢得了第一吗可我也很好奇,倘若那时我们都是游来游去的话,为什么我们生下来却不会游泳呢?这让我不得不感叹生命是个神奇的东西,你永远也无法在你当前的时空里去弄清楚它的奥秘,不然宇宙早就被我们征服了。不过同时我也在想,在另一个未知的时空里也应该有和我们同样的人存在吧,且做着相同的事,不管是在研究生命还是在自我毁灭,反正一定有什么东西存在着。 正当我的思想深入宇宙时,我突然听见了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不出意外应该是属于这个寝室的室友。我以为开门的是最先到达的室友,但当门打开时,我才发现我的直觉在此第一次水土不服了。面前的这个人和我一样中等个子,却带着一副厚厚的玻璃眼镜,皮肤白皙,完全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但是就这么一个看似文弱的人却背着一个硕大的背包,与瘦弱的身躯极为不协调,这便是新来的室友了。 “你,你,你好,”一种略显稚嫩的声音从这个新来的室友口中结结巴巴地蹦出,就像是卡了壳的光碟一般,然后一边点头一边找寻着他的床铺。 “你是分到这个寝室的吧!”我开口问道。 “嗯。” “那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了。” “恩。”他一边看着一边四处打量着。 “你怎么背这么大一个包?”我仍旧好奇地问道。 “我,我还好,只是喜欢看书罢了,而已。”他很是紧张地说着这些话,把包就势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目光盯着书柜,上下扫视着。 “我叫夏城,你叫什么?” “周贤语”,这次他终于没有紧张了,恢复了正常状态。 短短几句对话,我发现他是一个很腼腆的人,不怎么习惯在陌生人前说话。虽然是大学了,但仍旧像一个未满十八岁的小男孩。当打过招呼过后,我便只是坐在椅子上看着他整理东西。 “十八?”我还是仍不住抛出了我的疑惑,我心里猜测他没有满十八。 “嗯,上周才满。”他冲我呵呵一笑,似乎很不好意思回答这个问题,就像是女人被问及年龄时一样羞涩。 他把背包又小心翼翼地放在椅子上,用力地去拉左边的拉链,但只是拉出一条十厘米长的小缝,便再也拉不动了,然后他把手指伸入那个缝,从背包里十分艰难地抽出一本书。紧接着,又用同样的手法抽出了第二本,我清楚的看见那本是《培根随笔》。当他艰难地抽出这两本书后,拉链口便可以彻底拉开了,然后如同变魔术一般,一本又一本的书从那个背包里变出来。当整个背包被掏空之后,他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摆上了厚厚的一摞书,大约二十来本。 就在此刻,他突然转过身来,看着我吃惊的表情似乎很习以为常。 “这个书不算多,我还好多书都没有带呢!”当他说这句话时,那种惋惜之情已经将他那白皙的脸全都占据了,我没有回应,只是生硬的笑了笑来掩饰我的尴尬。 “那你,你喜欢看书吗?如果你喜欢的话,你都可以拿去看。”周贤语小心地问着我。 “诗集有吗?”我答道。 “好像是没有的,不过我先找一找看。”听闻我的话后,他连忙在那一堆书里仔细翻找了起来,接着从他的失望就从表情之中显现了。“早知道你喜欢诗的话,我就带两本诗集了,真是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的,其余的都是小说了吗?” “差不多,不过也有一些可供消遣的书,例如笑话之类的。” “看来还是很多的嘛,有空我找你借了看看。” “嗯。” 周贤语应了一声之后,继续在整理他的书,似乎书就是他的一切,但此刻我却不知道做什么好了。 从高中一下子到了大学,快速的交替让我感觉到一阵莫名的空虚。就像是长期压抑已久的心扉一下子被打开了,无拘无束的环境让心不知道往哪里飞。哪怕此刻再去做一套模拟试卷我也是可以接受的,倒是这种没事干的境况让我感觉到很不真实。 确实应该做点什么,我寻思着找一些东西来填补我内心的虚无。 最先来的室友到此时依旧不见踪影,而那还未到的最后一名的床铺依旧空着。看着周贤语忙着收拾他的东西,打了一声招呼之后,我便下楼去了,我想道,也许大学校园的环境可以让我转移一下注意力。 看着不认识的同学从我的身边走过,一个两个或者一群,我开始想着,我是否也应该交几个知心朋友。但是我到底还是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人一多就会显得手忙脚乱,这一点以后便可以知晓。例如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走路,一个人睡觉。我总是觉得一个人能做的事没有必要两个人一起去做,或许是我怕麻烦吧,不过事实确实也是如此,我就是一个怕麻烦的人,甚至于不会过多的与女生交谈,所以高中也仅仅只有宣一个可以说点上话的女性好友。 在我的世界里,女人是天底下最麻烦的事物,而爱情则是接纳麻烦的官方名词,尽管如此,还是有许许多多的人为了爱情趋之若鹜,而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赶上这股潮流,毕竟我一个人已经习惯了。 也许是节奏跳动的太快,我竟然都还没有好好的看过这校园,我想也许就在我的悠闲漫步之中,我能发现一点什么,例如碰见一个有趣的人或者遇见一些有趣的事。虽然这个观点或多或少显得有些幼稚,可不管怎样,我还是期盼着它发生。 这只是一所二流的学校,它丝毫没有一点超出我的想象。我实在不好意思说出我到底在一个怎样的大学里,在这里的确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东西,所以我还是保持沉默为好。但有时,人又需要学会换个心态看事情,我们总是和好的比,可是为什么就不能跟差的比呢!现实就像是一群猴子爬树,向上看是猴子的屁股,向下看则是猴子的笑脸。有时候只是换个角度,我们就能活得更开心一些,所以我决定向下看,毕竟笑脸要比屁股更加具有观赏性。 当我把学校转完一圈之后,我突然发现高中的地理知识在此刻竟然派得上 用场了,学校的地形是河谷地形,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个应该是东西走向,毕竟中国的河流大致都是东西走向,所谓一江春水向东流,这也不例外。 学校一共三个门,西门,东门,中门。中门也就是正大门了,一个极长极长的大门。对于这块大门我确实得发一些牢骚了,从我看见它的第一眼起我就很是不爽。大约二十多米长的大门,而真正开着的却只是不到二米宽的小门,真不知道这门修的这般大的意义到底何在,是一种装饰还是一种显摆?当我吐槽完这门之后,想必又有很多人站出来攻击我了,那是为了防止外来车辆进校,保护学生安全的,可倘若真的是这样,那为什么西门和东门可以大摇大摆的让车进入呢。就大学而言,它应该是讲求开放的,一个大门就显得如此封闭,谈何开放呢?这是我对于这个学校的第一个印象,总的而言,不是很好。 似乎吐槽模式已经开启,有种停不下来的感觉,但也该停下来了,毕竟我已经在中门的大门口待了足足五分钟了,而那毫无生气的保安只是嘴角叼着一根烟,然后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就像是看一个怪物一般。 我所住的的公寓就在西门对面,经过一条马路就是。我从公寓走到西门花了五分钟,然后从西门走到中门花了八分钟,现在又该记着时间去东门了,我喜欢记着时间的长短,因为每过去一分钟,我们就失去了六十秒,虽然这是一个笑话,可是说的一点也没错。 当我到达东门时,我的手表上的指针又划过了两小格,从公寓到东门一共花了二十三分钟,看来以后我的时间有不少要被浪费在路上了。 学校呈条状,基本上是直来直去的两条路,靠里面是一条,靠外面是一条。当我从靠外面那条路走过来后,我将会从里面那一条路走回去。一切都是寂寞的,寂寞的来,寂寞的去,不过寂寞只是一种状态,只要内心不寂寞就好。每当这时,我都会觉得我应该会是一个哲人,可那只是我的美好想象罢了,毕竟就现实生活而言,在我成为哲学家之前,我想我就先因为吃不饱饭而挂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