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盈闲得无聊,心里却绷着一根弦,拿了本书像模像样的委身在床上看书。
“王爷回屋了!”门外的丫头笑着起了锦帘。
刘琛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一面由丫鬟脱下红色的外袍,一面对着锦盈道:“累了一天了,怎么还在看书?”
锦盈一怔,忙扔了书从床上下来站好,双手垂下,像只等待被主人检阅安抚的狸猫。她原意是想从容地打个招呼,目光却顺着男子的动作一路滑到了腰间,只见刘琛十根修长如竹节的手指正紧紧扣在紧实的腰间揭着腰带,女孩心里一跳,脸颊顿时一阵滚烫,粉唇一开一合,却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了,只见眼前男子内里也是一袭红服,昂藏七尺,蜂腰猿背,眉宇间淡淡的倦色萦绕,面若傅粉,郎眉星目,此刻驻足询问,一边眉毛略微挑起,如从壁画中走出的彩绘神祇。
只消片刻,锦盈便觉心弦捻动,砰砰跳了起来,心道,这样刀刻斧凿般的好样貌搁在后世也是个祸女殃男的妖孽啊!
那妖孽微微低下头,将锦盈从头到脚看了半晌,只见小妻子粉妆玉琢,天然秀色,大大的杏眼,高高的鼻梁,如樱桃般小巧的红唇微微张着,眸中错愕、紧张、羞赧等各色情绪交织滚动,如流动着两汪清澈的泉溪,此刻因害羞眼睑下垂,狭长的睫毛落下来,在眼睛下方的脸上投撒出两道弯弯的阴影,像两只小小的蒲扇,让人忍不住想轻轻摩挲几下,而她通身只着一身盈红如枫的柔软亵衣,单薄的双肩,柔弱无骨的肌体,还有胸前那因紧张而一起一伏的柔软
刘琛忽觉此间的空气变得有些燥热,忍不住又以拳抵在下颌轻轻咳了一下。
锦盈忙狗腿的跑到桌边亲自沏了一杯茶凑近了几步,“王爷您也一天未饮茶了吧,我听您嗓子都哑了,您喝,您喝!”
刘琛:“”
锦盈只觉眼前一花,刘琛已大步流星向她走来,腰身一弯,双臂从她膝间穿过,将她从地上稳稳抄了起来,锦盈一时没反应过来,身体僵硬着,手中还握着那只载满水的白瓷茶盅,顿时一杯温热的茶水一滴不剩全洒在了她胸前的亵衣上,湿衣贴身,更加将女孩玲珑有致的身材凸显出来。
屋内红烛曳动,眼前温玉在怀,刘琛望着女孩胸前一起一伏的辗转,只觉头脑嗡鸣,一阵眩晕,但想到屋内还站着下人,忙清了嗓子,佯似含怒的说道:“都说这倒春寒厉害的紧,光着脚在地上站久了,只怕全身会沾了湿气,你坐着等我便好,起来迎我做什么!”但发出的声音却甘醇清冽,若淙淙潺潺的泉水被山风荡漾而过,惊起的一片旖旎的温波。
锦盈脸颊烧得发烫,眼睛直愣愣盯着眼前方寸之地,像是被神仙使了定身术一般。
刘琛将浑身僵硬的女孩轻放到床上,拍了拍她鬓边散乱的丝发,锦盈立马双手反扣在床上,面对着刘琛朝床最深处蹭去,同时又将身旁大红色绣着鸳鸯戏水的锦被抻过来,一把盖到了自己腿上,双膝在被中拱起,用两条纤细的手臂牢牢环抱起来。
刘琛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你这是打算将这只瓷盅抱着睡到明日晨起吗?”
锦盈一愣,微微侧头,这才发现自己右手还死死攥着那只绘着青竹的小巧白瓷,眼中闪过懊悔,丢人显眼道:“我”
刘琛一怔,继而朗声大笑起来,眼看锦盈一张粉脸由白转青,又从青转白,这才停止笑闹,压着嘴角翘起的弧线夺了她手中的茶盅,正色道:“我去趟净室,你乖乖坐这等我回来。”
锦盈在心中腹诽一圈,忽然想起这屋内还站着四五个正当妙龄的小丫头,此景此景,实在是有些少儿不宜,正要清个嗓子,解释一下,抬头一扫,只见满屋寂静,烛影摇曳,形当影只,几个心腹丫头早已不知去处,就连看着老实厚道、尽忠职守的丝挽和冰河也早没了踪影,锦盈忍不住又是一阵心塞,靠不住啊!靠不住!
锦盈抱着那被子歪头想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想到了度过今夜的解决办法,那就是挺尸,眼一闭,心一横,一夜就这么过去了。好歹是个上等小郎君,也不算辱没她,以姿色划分严格来说,还是她占了便宜。
不怪锦盈此刻千般墨迹万般纠结,实在是两世加起来,她连人家小男生的小手都没牵过。上一世学生时代忙着努力学习,争取保送以减轻全家的经济负担,毕业后老妈又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弟弟也游手好闲,不稼不穑,不得已她又得帮着给家里补窟窿,谁知,这窟窿是越补越大,越补越凶,导致她在连续加了几天班后疲劳驾驶,一命呜呼!
这一世,她倒是想好好谈个恋爱,眼前这般粉嫩粉嫩的小男生就在眼前,可可她没错!她怂了!
一场从洞房开始的恋爱,呵
因为想的太出神,以至刘琛从净室回来时,她还保持着他离去时的形态,双手死死抠着被角,双膝蜷缩,微微侧头。唯一不同的是,女孩大大的杏眼似乎睁得更大了,如一泓泉水般清亮地斜睇着某个方向,额间一会簇隆成峰,一会嘴角勾起,俏笑如嫣。
刘琛:“”
“冷吗?”
“热!”
“哦?”刘琛挑着眉毛坐在了床边,“那正好,将被子放下来吧!”
锦盈:“”她这才反应过来,“其实,我是说原本有点热,但现在”女孩一时有些语无伦次,突然唇瓣一凉,是她那嫣如丹果、润赛樱桃的两瓣薄唇上覆上了男子如蜻蜓点水般轻轻的吻,那触觉凉凉的,润润的,还带着竹盐清香的干净气息。
刘琛望着她眸中如流萤飞逝一闪一闪的星火,皱着眉头问道:“还有酒味吗?我特意洗漱了两遍呢!”
锦盈:“”突然哇的一声将脸埋进了身旁的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