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梳然清醒时自觉身体被一团热气包围着,让她感到十分温暖。张开双眼,只见眼前雾气腾腾,原来她泡在水里。 “醒了!” 是他!那个让她感到温暖的是他。 “嗯。” 王景行轻轻松了口气,抱着孟梳然的手收得更紧了些,他怕她不再理他了... “菊生说这药浴能帮你祛除体内的寒气。” “嗯。” “竹兰她不在了。” “嗯。” “我已命人将她的尸首安葬好了,等你好了再去见她。” “嗯。” “我再派四人过来。” “嗯。” “是我不好。” 这回她沉默了... 她不怪他... 治疗期间孟梳然因不宜受风,这几日便一直待在屋内。白日里除了伺候她的婢女,就再也不见其他人了。倒是饭后时分,菊生便会带着尤清欢前来复诊,也能陪她聊几句。 “孟公子就是你!”尤清欢惊讶的看着孟梳然,难以相信自己眼前这个举止优雅的女子会是那个风流公子。 “嗨!” “嗨!”尤清欢仍处于震惊中,只好呆愣愣地跟着对方招手招呼着。 “那日你与他的对话我都听见了。”孟梳然转向菊生说道。 关于孟梳然知道暖暖死因真相这事,早前竹兰已经跟他提过了。此番孟梳然约见他,自是想要让他帮她寻得凶手。 “嗯。” “你会帮我吗?” “娘娘您放心,我也可以帮你的。”说这话的是尤清欢。 “谢谢你。” “谁让你多嘴了,干活去。” “我也想帮忙呀!”尤清欢说完转身离开继续忙活去。 “这种毒,我也未曾见过,怕是不好查。” “我的暖暖,你见到他时他还好吗?”说时已红了眼眶。 这要让菊生怎么说得出口,他打开棺木的那一刻,小小的身体早已腐烂得不成样子,身上是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尸虫。他何尝不心疼! “他很好,还是那讨喜的可爱模样。” “嗯。” “一有消息,我会立马派人传信给你。你自己平时也小心点!” “谢谢!” “还有一事,我一直想问你!” “请讲。” “你的失忆是真的吗?或者说你恢复记忆了吗?” 关于现在的孟梳然已不是原本的孟梳然一事,王景行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菊生自是不会知道。只是为何现在他会有这样的疑问? “为何突然这样问?” “你也知墓图一事了,当年你被胡轩劫持时是否说出了墓图的下落!” 王允曾说过当时他在洞中与胡轩等人打斗中就觉得有人在暗中相助,想必那人便是菊生安插在胡轩身边的人了。那人定是已向菊生汇报了那日在洞中她与胡轩的对话... “那能信吗!” 菊生笑了笑,想是自己过于敏感了。若孟梳然真知道墓图的下落,这些年以她对安生的情,怎么可能不拿出来呢!至于是否失忆或是否已恢复记忆,那好像也并没有那么重要了。当年孟安值真的把墓图当嫁妆了吗!或者说那只是他的一个手段! . 治疗结束后,孟梳然却没有要回宫的意思,闲暇时便看书练字,也不出房门。 “不回家吗?” 孟梳然停下手中的笔,问道:“哪?” 是你告诉我那是家,现在你不要了吗? 一阵清风出来,吹散了案桌上的稿纸,也吹起了二人的回忆... 某年夏日的午后,二人慵懒的躺在水亭内乘凉,闲聊着... “谈恋爱是什么?” “谈恋爱呀,俩个相爱的人在一起就叫谈恋爱了,就像我们现在这样。”孟梳然满脸幸福的说着,还不忘在对方脸上亲了一口,接着说道:“好的呢就直接走向婚姻,坏的也就分手了。但是婚姻也并不一定就是好的,结婚后也有离婚的。” “最好的结果呢?” “就是相扶以沫、白头偕老咯!” “那不是很容易的事吗!” “俩个人相扶以沫、白头偕老容易吗?” “大多数的人不就都这样!” “在古代大多数的夫妻都是因为相爱才在一起的吗!应该不是吧!” “那为什么会分手?为什么会离婚?” “理由太多了,什么性格不合呀;受不了对方的生活习惯呀;经济问题呀;对方给不了自己想要的幸福呀;觉得累了等等。” “嗯。” “我们也会分手。” “哦。” 他们心里都明白,他们的爱情注定不会长久,却不知短暂又是多短! 收回回忆时,二人的目光相对。此时他们心里都明白了一件事:他们要分手了,这段情要结束了,尽管伤感、无奈、不舍,可也走到了这一步。 . 孟梳然不可能一直住在相府的,她还要追查真相,为暖暖和竹兰报仇。隔天一早,她先去祭拜了竹兰后便回了宫,如今的她是为报仇而留在这里的。 回到永和宫时,只见宫内多出了四张生面孔,想必就是王景行安排来代替竹兰的。 “奴婢拜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叫什么名字?” “皇上说,既然已经跟了皇后娘娘,以后就是皇后娘娘的人了,名字就由娘娘您给个。” 孟梳然想了想,随后念道:“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春花、秋月、夏风、冬雪。” 四人相视一笑,跪下谢恩:“谢皇后娘娘赐名!” 正要午休之时,崔云月便前来请安。这回孟梳然并没有遣散其他人,且让春花、秋月、夏风、冬雪四人留下来伺候。 “臣妾前些日子来访,听闻皇后娘娘染了风寒不宜见客,今日可好些了?” “有劳德妃费心了,现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崔云月松了口了气,目光看向孟梳然身旁的四名宫女,好奇的问道:“这四人怎不曾见过!” “之前伺候本宫的竹兰被本宫这病给传染了,结果去了...”孟梳然说时不禁红了眼眶,不管为何缘故,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害的她。 “娘娘请节哀。” “嗯。如今这四人是皇上前些日子赏的,倒是机灵!”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后,崔云月便请辞回去了,离开时... “前些臣妾突然想吃生煎包,于是便动手做了起来,可结果却没能做成!” “你这手呀是拿手术刀救命的手,改天想吃便差人来永和宫说声,本宫做些送去给你解馋。” “嗯。” 你想要,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