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是崔云月第一次回门,孟梳然生怕将军府人觉得云妃在宫中受了委屈,特意让人准备礼物、车马、宫人,这一路到将军府也是风光无限。 将军府 “闺女,你可回来了!怎么样,在这宫里待得怎么样?” 这后宫内到处都是各府衙内安插的眼线,女儿在宫内过得怎么样,他怎么会不知道!只是这路是她自己选的,好不好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挺好的,爹爹不必挂心。” “那就好那就好,此番归宁待几日?” “皇上仁慈,让女儿在家中多住几日。” “好啊。” “怎不见哥哥?” “你哥哥前些日子奉皇后娘娘之命在调查一些事。” “爹爹可知何事?” “这事倒也不是不能说,皇上不在宫里的那段时间,皇后娘娘与小皇子曾被劫走七八日之久。此事皇后娘娘当时怕皇上在外出征分了心,也就封锁起此消息了,当然知道此事的人也不多。” “七八日之久!还活着,也是福大命大呀。” “可不是。” “是何人救了他们?” “说是掉落悬崖被农夫给救了。”崔远贵这又补充了一句:“当时八皇叔也在场。” 听到这个消息时,崔云月的内心五味杂陈,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让她十分难受。纠结了片刻,她也在内心处暗下了决定。 醉香楼 本以为王景之与王景和出征归来后能时常相聚,奈何这两位归来后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平日里相遇也都只是匆匆一面。今日难得有空,王景和差人送了请帖到永和宫邀约,孟梳然自是应邀而来。 孟梳然到醉香楼时,只王景和在场喝着闷酒,想着这位小王爷自在沙场上经历了一番生死后,如今也显得成熟了不少。只是这如今这酒喝得倒像是在耍脾气! “嘿!一个人喝多没意思呀。” “六嫂倒底是心大,还是无心?” 孟梳然一愣,没明白对方的意思,道:“说明白点。” “你这般聪明还不懂我何意!”说着给孟梳然斟了一杯酒。 孟梳然接过,喝了口,边想着是何事,过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道:“并非我心大,也并非我无心,只是这事我又能如何?他/她又能如何?” 这能让王景和这般伤情的莫过于崔云月了,崔云月入宫那会儿就已想到他定是不舒服的,本想安慰安慰他,可偏碰巧他出差,这日子一长了也就给忘了,现想来也怪自己不用心。 王景和苦笑亦像是冷笑,喝了口闷酒,开口道:“终生不为妾,这会儿她又成了什么!” “她...” “在军中她便是一刻也不离六哥,命人送她回去也不回去,这般有情,能不招来流言。”王景和又喝了口闷酒,继续道:“哪会那般巧,我们一出征便与她相遇...” 这时,王景之走了进来,拍了拍王景和的脸,笑道:“醉了,让六嫂见笑了。” “本王没醉!” 王景之怕王景和继续往下说些啥不该说的,一掌下去直接把人给拍晕过去了。 “醉成这样,还说没醉。” “我看也是醉了,让人扶他回去吧!” 王允来时,只见十一王府中人正扶着王景和离开。 “长辈还未到,他倒先醉了。” “可不是。快都入座吧!我可饿了。” 皇上出征之时,由皇后代为执政这事,起初王景之也是反对派中的一员,奈何皇命难违,他也只好作罢。怎知咱们陵国的皇后娘娘却是有着一般人所不及的睿智与果断,执政期间更是令群臣拜服。如今,他面对她时竟有着些许臣对君的敬意。 王景之突然眉头一皱,道:“刚顾着十一,倒把正事给忘了。” 孟梳然咬了口肉,边嚼边问道:“什么?” 王允看着孟梳然满口油渍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柔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慢点儿吃。” “现如今已闹得满城风雨,这怎么还不算大事了!”王景之说时都显得有些激动。 待孟梳然将嘴里的食物咽下肚后,问道:“到底什么呀?” 王允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就去年你与暖暖被劫一事,如今被传开了,想必皇上也知道了。” “哦,如今我们母子也没事,他也平安归来,传开就传开了吧!”孟梳然全然不在意的样子,自顾自地又吃了起来。 这下可把王景之给急的,开口道:“若只是这事,那也还好办。外头可传着:你与皇叔借劫持之事...之事...” “说完。”这下,孟梳然也不淡定了,整个表情冷了几分。 “偷情,若非被找到,怕是要一走了之。更有甚者说,小皇子其实是皇叔之子...” 呯!的一声,孟梳然手中的筷子被掰成了两段。王景之见状赶紧住嘴,偷偷捏了把冷汗,看向两位当事人。 “你信?”孟梳然问道。 “不信。”王景之肯定的回道。 对于孟梳然的品行,王景之是敢打包票的。大家相处的这些年来,各自心里也都明白王允对孟梳然的不同,此番能冒死相救,可见这情有多重,相信孟梳然心里是明白的。以孟梳然的性子,若也有情,想必早在此前便会提出离开,而不是继续待在宫中。只是如今这失踪的几日,发现时二人在一起的这几日该如何向世人解释! “那不就得了。”说完,对门外的竹兰道:“去拿双筷子来。” “是。” 王景之以为孟梳然会就此翻篇不提了,哪知临走时还特意交代道:“此事交于你处理,抓到造谣者,严惩不贷!” 王允倒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临走时拍了拍王景之的肩膀笑道:“七侄儿,你八叔我的清誉就交于你了。” 这夜孟梳然回到永和宫内,见王景行正陪暖暖玩耍,招呼了声后便自行先去梳洗了。 一直到熄灯要入睡时,孟梳然见王景行都没说什么,忍不住开口道:“就没想问什么话?” 那流言蜚语就连王景之都晓得了,他怎么会不知呢!她倒是想解释,却又不屑,只因这皆是莫须有的荒唐话,信他也不信此,若他真信这荒唐话他今夜也不会到此。 王景行将孟梳然揽入怀中,自责道:“让你们娘俩受苦了。” 这话一出,孟梳然瞬间泪崩了,之前所受的种种委屈在此时变得多么的微不足道,还有什么比他的信任还要重要呢! “不委屈,不委屈,不委屈。” 此番谣言一夜之间便传遍了全城,隔日早朝上竟有大臣因此提出废除皇后的事宜,可见这事就是冲着孟梳然而来的。 而后宫内也因这流言蜚语弄得人心惶惶,信以为真之人为多。今晨就以贵妃为首的几位嫔妃到太后的慈宁宫,请求太后主持公道。 慈宁宫大殿的门一打开,正位上坐着沈君雨,身旁坐着孟梳然,这也让门口的几个女人颇感意外。 “臣媳给母后请安,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嗯,今早大伙儿倒来得齐。”沈君雨喝了口茶后不紧不慢的开口道:“贵妃这是有什么事?” “臣...臣媳与众姐妹听闻皇后娘娘与...与八皇叔...” “掌嘴。” 沈君雨突然厉声令下,就连身旁的孟梳然都不由得颤了一下,更何况底下的嫔妃们,皆低着头不敢吭声。随着一声声巴掌声响起,经不起吓的熹妃突然晕了过去。 “母后,母后饶命...”苏燕尔求道。 “皇后且是你们一帮人能妄自菲薄的,今日贵妃出言不逊,自是该罚。你们还有何事?” 早在当时,孟梳然便与太后交代过事情经过,如今这谣言且能当真。为表态度,今日一大早孟梳然便来慈宁宫请安,也请太后为她做主,了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