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只是出国前忘了拿我们一家三口的合照了。如果方便的话,还想让梅姨带我去取一下。”她少许拔高了声调,这样周围的佣人自然明白了文浔此行的目的。
她这个扫地出门的女儿不过是来拿一些关于文将益和前妻的旧物,就算要打小报告给卢意,明面里也抓不出什么把柄。
“相册?哦,好好,我记得收在仓库里了。小姐你跟我来。”梅姨起身,领着文浔往楼上走。
果然,文浔的房间是大概率的不在了。卢意才不会好心好意的在文家保留一层空间供文浔回来住,重温父女舐犊之情。
“二楼现在谁住。”
见梅姨领着自己直奔三楼,文浔压低了声音问道。
“是文锋公子。”梅姨满脸不忍,“为了保留您的房间,先生和太太吵了好大的一架,可是最后太太还是把小姐的东西全扔出来了。她说……”
梅姨站在三楼仓库的门口,掏钥匙的手都在微微颤动:“她说,这个家里只有一个孩子。如果先生选择女儿,那么她和儿子就搬走。”
文浔冷笑,并不觉得意外:“她倒是把文将益吃的死死的。”
仓库门开了。
这屋子在三楼的角落里,原本是幼时文浔的琴房和舞蹈室,后来被卢意用作了储藏间,她看不顺眼的东西全丢在了这里。当然这屋子里卢意不想看到的,大部分都关乎施秋染母女。
梅姨念叨着相册,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然后在堆积如山的旧物里翻找了起来。
文浔看了她一眼,说了一句“我也随便看看有没有其他可以带走的”,脚步却往外走去。
三楼,也有父亲文将益的书房。
书房的门关着却没有上锁。
文浔往后看了一眼走廊,推开了门。
文将益的书房软装做过了更新,其他的布置和记忆里并没有二样。偌大的书桌上,放在上面的合照,已经变成了文将益搂着卢意,卢意身旁站着文锋的照片。
文浔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啪”把相框合在了桌上。
文浔快速的扫了一眼书架和抽屉,确定没有重要的资料摆在这里,径直走向了小沙发后的壁炉。
壁炉上摆着十八罗汉的微型塑像,这些塑像是从前与父亲交好的铜塑大师生前的杰作,所以父亲异常珍视。
在“欢喜罗汉”的底座下暗藏着一个小关窍,只要按动按钮,伪装成两排书架的保险箱外门就会开启。
小时候,文浔总是喜欢踮着脚尖玩那些罗汉,父亲也总是告诉她,“欢喜罗汉”是那个最特别的一个。
这算是父女俩之间的专属小秘密。
“爹地,保险箱里装了什么呀。”文浔某次无意中打开了父亲的保险箱后好奇的问。
文将益慈爱弯下腰,刮了一下女儿的鼻子:“傻瓜,里头当然是给我们家阿浔的嫁妆呀。”
文浔从记忆中抽身,书架应声开启。她直奔保险箱。
她记得第一层的密码,她灵活的转动手指,旋钮到了第六次,一声清脆的“嗑哒”声,保险箱第一层开了。再里面是36位数字和字母组成的键盘,密码长度为十位。
文浔咬了咬嘴唇,小时候她并没有看清楚父亲曾经键入的内容。再者这么多年,他很有可能也更换过密码。现在一口气猜对的概率无异于上天摘星辰。
门口有轻微的响动。
文浔手疾眼快,立刻把保险箱复原,然后走回壁炉旁,她人刚刚站稳,书房门就被打开了。
“梅姨……”文浔正准备跟梅姨解释自己进书房的原因,一扭头,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是文锋。
他显然是刚刚起床,松垮垮的褐色睡袍还挂在身上,胡子拉碴不修边幅。
文锋一看到文浔,眼镜片后的眼里闪过一道精光,他若无其事的关上了门。
“佣人说我们家的小美人回来了,我还不信……”文锋一边笑一边往文浔的方向走过来,“啧,怎么回来也不来哥哥房间打个招呼?”
文锋在文浔面前站定,贪婪的眼神忍不住上下打量着她,闭眼闻了闻:“喷了什么香水,这么好闻?”
说着话男人的手就要落在文浔脸颊上。
文浔内心泛起一阵恶意,直接拍开了他。
“李成峰,你在游艇上□□的破事你妈给你擦干净屁股了?”
听到“李成峰”这三个字,文锋的脸瞬间就变了色。他咬牙,阴鸷的模样恨不得吃了文浔。
“小丫头片子你找死。”
眼见着文锋要伸手掐自己,文浔想也不想,抬脚就朝男人裤/裆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