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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瞬移术用的还不利索的蔺歌千里迢迢的从何堰谷赶来,平地出现在众人眼前,如同喝多了酒一般腿脚不稳的原地先转了三圈,而后一头撞向在一天中看尽神仙百态的里正老大爷。  里正大爷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先连忙弯下身子护住蔺歌撞向自己膝盖的额头,错愕了半晌后才轻声问道,“小小神仙?”  蔺歌趴在里正大爷的腿上缓了缓神,直到两只眼睛看见的四只脚渐渐重合变成两只脚才舒了一口气,艰难的站起来,对里正大爷一礼以示谢意。  看见自己站在一旁的师傅,蔺歌颔首,稚声稚气的道,“师傅,泊州张员外家有三个人被怨魂上身,自尽了。”  临瑶有些讶异蔺歌怎么知道的他们在这里,毕竟辰珏的灵力被裴璎给封了。难不成辰珏有未卜先知的功力,在没穿过来之前就知道他们此刻会在赵屠夫家吗?蔺歌又是怎么知道来九殇村的路呢?  她转而看辰珏,见辰珏运筹帷幄的笑了笑,慢悠悠的踱步到她身边,仿佛洞穿了她心中的所有不解但就是卖关子,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说话的语气还偏偏装的特别委屈,“哎,灵力被封了,瞬移术怕是使不出来了,不知道有没有哪个知道心疼他师傅的好徒弟愿意带着我一起去泊州。”说罢,又伤春悲秋的叹了一口气,从意气风发的白无常变成了被儿女抛弃的伶仃孤苦老父亲。  临瑶意味深长的瞧了一眼连自己的瞬移术还没用明白的蔺歌,只用一个眼神就把辰珏这个身长八尺的大锅甩给了才不过五岁的蔺歌。  蔺歌作为他师傅忠实的追随者,听见辰珏可怜兮兮的说了一番原本是给他没良心师姐听的话,越发的心疼起他师傅来,小拳头握的紧紧的,不安的看着辰珏,自责道,“师傅,蔺歌以后肯定努力练习瞬移术。”  看把孩子委屈的。辰珏摸了摸蔺歌的脑袋,安慰道,“你还小,有这份心意为师就非常欣慰了。”他瞧了瞧临瑶,“没关系,你师姐肯定不会不管师傅。对吧?”  临瑶在蔺歌期待的眼神中在心里暗唾了辰珏一口,这人这脸皮厚的,估计赵屠夫的大砍刀都砍不动。  辰珏笑着看着临瑶,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但是他忘了,他自己教出来的大徒弟有和自己一样的特质,脸皮都是异于常人的厚。临瑶眯着眼笑的和暖,将辰珏这口大锅又心安理得的甩给了裴璎,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嘛,她温声细语的对蔺歌道,“是啊,师姐肯定不会不管师傅的。只是啊,师姐也是学艺不精,就怕带着师傅有什么闪失,所以让裴璎哥哥带着他,他们两个一起走肯定非、常、愉快。”  说罢,临瑶故意不去瞧辰珏幽怨的眼神,瞧了里正大爷一眼,对他道,“您早些回去吧,我们先去泊州一趟。”话音落整个人就抓着负责指路的蔺歌的袖子,将他一起拖走了。  冤家偏偏狭路相逢。  裴璎朝着辰珏坦荡的笑了笑,心无芥蒂的伸出手,“我们也走吧。”  辰珏滞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在努力的表示不想搭理裴璎,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威胁道,“把封印给大爷解开,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看着你耗元神魂飞魄散吗?”裴璎不由分说的拽过辰珏的袖子,强硬的道,“不然你就凭着两条腿走到泊州。”  辰珏脾气上来了,想说,“我就喜欢走路你能怎么着。”  但“我”字刚出口,就被裴璎带着凭空消失,只剩下一句气愤之极的“你大爷!”飞扬在空中,听的里正大爷一阵心惊。    临瑶带着蔺歌降在张员外府中,落地时心里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非要逞嘴上能耐把辰珏扔给裴璎呢?就辰珏的脾气,裴璎能把他弄来吗?  果然解铃还须系铃人,自己挖的坑,跑断腿也要填,她念诀欲回去接人,只听辰珏不忿的“你大爷!”入耳,神色依旧的裴璎和气极败坏的辰珏现身。  辰珏落地的一刻见到拈诀的临瑶,刚才有失风度的表情缓缓收敛,最终勾起一个挑拨人心的笑,“小妖精,你这没良心的劲儿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临瑶见他来了,还依旧是那副欠抽的表情,就放下心来,忘了刚才后悔自己嘴上逞能,回敬道,“不敢当不敢当,还是师傅教的好,哈哈。”  裴璎知道辰珏现在虽然面上依旧,但心里的火山估计爆发了无数次,淌出来的岩浆可能早都把自己烫没了毛,所以这个时候不宜再火上浇油,转身假装去做正事。  眼光一扫,院子正中央对着门的地方放着一面巨大的铜镜,员外府各个卧房书房门外都贴上了黄符,裴璎随手摘下来一张符借着月光端详了半晌,撇了撇嘴。这肯定是哪里的假道士写的鬼画符,什么用都没有。  房内传出女人一声痛苦的□□。  裴璎表情倏地变得严肃,抬脚欲破门而入,紧接着又听见了一声喘息,这次是个男的。裴璎已经迈出去的脚在半空中一顿,缓缓放下,随即转身,如同一个木头人。  院内的临瑶见裴璎的反常举动,忙不迭的跑上前想看看情况,却被转身的裴璎一把拦住,迷茫着倒着走了好几步。  辰珏紧蹙着眉头伸手将裴璎的手打落,问道,“什么毛病?”  临瑶眼神飘到裴璎的脸上,惊讶道,“你脸红了喂。”  何止是脸,从耳根到脖子,裴璎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和脸皮厚的师徒俩不是一类人。  “怎么了?”辰珏冷着声音问道。  裴璎和自己斗争了半晌,才吐出了四个字,“鱼水之欢。”  “......”  在一旁傻站着的蔺歌很是不合时宜的天真无邪问道,“雨水哪里欢了?”  “......”  一声痛苦的嘶嚎声刺破长空,让或尴尬或迷茫的三个人同时一惊,员外府亦开始骚动,渐渐有卧房亮起了光,几个守卫闻声跑向声音的源头。  临瑶暗叫道,“不好,这次是真的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