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体也太强悍了吧,要不是夏铉那青白脸一直没有好转,清欢都以为他伤已经好了呢。
至于她家殿下嘛,那自然是怎么好怎么来。
在清欢眼中,与桑简直浑身上下都是优点,其他的就算不是优点,在她眼中也绝不可能是缺点。
所以等到都已经睡醒一觉的鲁先生出声,终于止住了与桑和夏铉那幼稚的抬杠。
并且让他们俩进屋,鲁先生首先就教训夏铉时,清欢是立刻点头同意的。
而夏铉便只能回给与桑更大的白眼了。
但顶撞鲁先生,那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
而与桑也因为刚刚和夏铉吵架吵得太投入,以至于打扰到鲁先生而有些抱歉,所以现在就算夏铉在鲁先生没看他的时候,对她翻白眼,她也只当没看见。
“公子,你稍稍年长于余公子,平时怎能事事和他计较呢?
往日你们随意‘友好交流’一下就算了,今天都吵一下午了,就有些过了,你是兄长,理应多照顾一下姊弟的。”
与桑忽然就是一顿。
但旁边的夏铉却仍是一副低头任训,但他到底改不改,那就不好说了。
鲁先生对这个孩子真是又爱又恨的。
此时见时辰也差不多,该是吃晚饭的时候了,所以也就不再多言,只是挥了挥手让他们出去了。
与桑回神,和夏铉对视一眼,又朝鲁先生认了一次错,然后才在他好气又好笑的眼神里告辞。
但两人才一出门,又立刻就都是一声冷哼。
随即与桑回身朝自己厢房走去,夏铉则是朝楼下走去。
他要给鲁先生提食盒上来。
而与桑此时还不饿,并且清欢手头上的事情也还没做完,所以与桑打算再等一下,等清欢都做完事情后,她们再一起下楼吃饭。
再者,无双也还没回来。
尽管他在酒楼里不可能会饿到自己,但与桑就是想等一等。
到时他没回来,他们再去用晚膳也没什么啊。
于是与桑就回房,走到清欢身后的软榻上坐下。
她原本就只是想坐着看一会儿清欢整理药材的,但坐着坐着,人就躺下去了。
然后等她反应过来时,眼皮已经慢慢有些沉,困意也渐渐浮了上来。
清欢是在半个时辰后才总算把今天黄玉交给她的药材,全都分类整理完成。
她转头看去,只见与桑已经睡着了。
于是刚想开口说总算可以去吃饭的话被噎住了。
清欢轻手轻脚的走到软榻边,伸手拿过薄毯给与桑盖上,虽说现下天气热得不行,但睡着后被风一吹,还是很容易着凉的。
尤其与桑身子也算不上极健壮那种,所以清欢无论何时都小心照顾着她,此时在她旁边等了等,最后还是决定不叫醒自家殿下了。
清欢起身,安静的退了出去。
离开时在关不关窗户的问题上纠结了一会儿。
不过最后看了眼与桑身上的薄毯,又想到她家殿下那极不耐热的毛病。
最终清欢还是只把大门掩上。
而窗子就让它开着了。
晚上秋风凉爽,再无白日里秋老虎的炙热。
与桑躺在软榻上翻了个身,倒是难得睡了个好觉。
最近几日里,秋老虎的威力实在太大。
加之客栈里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所以昨天与桑根本就没有睡好,此时难得天气转凉,她也终于能安安稳稳的做个美梦了。
可是睡着睡着,忽然就传来了一些喧哗,起初还隐隐约约的,到了后面直接就是毫无顾忌了。
与桑被吵醒,起床气前所未有的大,顶着一头鸡窝就冲过去打开门打算大吼一声。
但不开门还好,这一开,她便被当场惊住。
外面,黄玉竟然在和夏铉吵架!
她是不是还没睡醒啊。
怎么可能会发生这么惊悚的事情。
与桑有些接受不能,而这也倒不是说黄玉不能和夏铉吵架,他们俩平时也是闹的,拳打脚踢的也不少。
可却没有哪一次和此时此刻一般,夏铉看着黄玉,眼神里竟都是愤怒。
这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夏铉眼中,或者该说,他怎么可能用这种眼神看黄玉?
与桑受惊不小,可随即她就想到了一个可能——穿帮了。
夏铉知道了黄玉和鲁先生一起骗他到曲原的事了。
不然不可能会发这么大的火。
“公子。”
清欢这会儿也发现与桑起来了,不知先前猫在哪个角落的她突然就蹦了出来,跑到了与桑身边。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
与桑用眼神示意了会儿夏铉和黄玉那边,清欢非常了然的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下午黄公子叫人送了一大批药材回来后不久,夏公子就突然大发雷霆,不止掀翻了那些药篓,而且还和黄公子大吵了起来。
好像说的是什么柳泣草在这北方多的是,为什么要屯这么多?后来好像还发现了许多其他草药,青罗,红藕,还有昭雪花等等。”
怪不得了。
与桑暗叹一声,这些可都是在北方极其常见,但西边却很难存活的草药,且卖价也不便宜。
咦,等等,她第一个想到西边,是因为他们接下来很可能要一路往西。
但黄大哥是怎么回事,他为何要买这么多北方常见,但西边却很贵的药材,而且夏铉这反应是不是也太快了些?
与桑突然就觉得有些奇怪,但那边两人的争吵也已经到达白热化的程度了。
最后夏铉直接摔门而去,与桑立刻有些担心的看向鲁先生的房间方向。
“公子不用担心,鲁先生下午喝了有安神效果的汤药,现下正睡得熟呢,不会听见的,否则我们刚刚也不用这么担心了。”
也是,有鲁先生在,夏铉和黄玉也吵不成这样。
与桑和清欢在原地待了会儿,最后还是担心黄玉,小跑过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