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生他们找的东西,似乎和他有些关连。千负里提起自己衣摆,衣角穿过梯坎,他淡笑了下,放下虚物往前走,鬼影消失在山雾弥漫的梯间。
长尽恨是不是瞒了事?那个计划难道还在进行?去了皇陵自然就会清楚,是皇陵是继续计划还是换有别人在继续。
领头看着她肚子处的伤口,尽恨起了杀心,为什么?烛人初始阶段是绿色汁液,是人造的虫床,她能再生且生命顽强,却是用火就能烧死。千负里虽没猜到全貌,摸到象腿,便也猜中部分:先皇那个长生计划。果然,用再多次的老套剧情还是脱不了长生。
“你说那个胭脂男真埋这的?”
胭脂?千负里的脸上有没有胭脂,尝过不就知道了。千负里一直养在皇宫,不触太阳,除了自由出入,待遇更是比嫔妃的还好。
扒开千负里的坟鞭尸。
小师妹抓着手上跺脚道:“你们快点……这里好多虫子……”
千负里在旁边看着。
接着众人后走出乔山。
千负里的悠闲自得全然不在,他也不管自己真被那伙人鞭尸,离开这里。
乔山:“见了我就要走吗?”
千负里:“……”
乔山:“就没觉得你自己还欠我个说法?”
“师……”另一个不算漂亮的师妹,心思必然玲珑些,“乔山,你在说对谁说话?你不要在哪里吓我们。”
乔山:“为什么要见了我就走?”
千负里转回身,他还是那一身衣着,儒雅松散,活活在劝诱邀请,“我怕你追问为什么要灭派?”
乔山:“因为皇室拉不下面子。”
千负里:“那只是给乔山的说法。”
周围人已在额头贴上符纸,便听到这两句对话,一时尴尬,现在扯也不好。
千负里:“因为白山盛产珍宝。其中一样就是面镜子,务必带回去,不管什么手段。但当我们碰到它,就消失了。”
“后来我们想明过来,那枚镜子是顺白山而生,白山灭了,它会怎样?”
白山灭了,他说得一点情感都没有,乔山手在颤。
旁边小师妹好奇问了句,只是出于好奇:“不是要掌门剑?”
千负里:“我们可没说要掌门剑。”
小师姐鼓了鼓腮,“哦。”
千负里:“还有要问的吗?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二师姐:“有,留下你的狗命!”
千负里侧开铜钱剑,指尖夹着她的符,扑,全部燃灭。
二师姐脸色就像被人踩了脚,她捏紧手里铜钱剑:“狂徒!任凭你本事多大,就算我今天死在这里,你也别想大摇大摆离开!”
千负里就算只和她斗剑法,她也不是对手。千负里接住铜钱剑,两者间不断迸溅火花,火花擦过他没有任何感情的脸上,“我今日有事急需离开,姑娘好好活着,修行路漫漫,千负里等着你再次复仇。”
他身影便消失了,消失山雾寰宇间。
乔山对着山涧与雾:“回来!你给我回来!回来……”
千负里右手被烧焦黑,微微打颤,脸上便是无,他跟白漏一样,从小便被说没良心,良心狗肺。对于这种有两个说法,好的说法是经过大风大浪,比常人情绪波动点高些,坏点的就是人情世故还不够通透,哪怕装出一点悲伤与崩溃给别人看,她心里也会更加喜欢你记得你。这就是嘴甜有糖吃。相信我,你的糖是斤里掐两,她是囊中又一。
先皇走后,葬于蛰狸山之东。蛰狸山若说地势风景比不过几大名山,比不过左右抱穴的风水宝地,但皇命如此,谁也不知道这位风水一窍不通的英皇是受过哪位高人点化。此地有断崖,常年山雾缭绕,携风于两岸过,植物滴翠,碧绿而肥,雾水交替敲打而散小雨。
当年是秘葬,监工进了这里,就顺葬了这里,惹来两岸红花。
机关在一面崖壁上,但是无需他多找,就看见了盗洞,已洞旁长草,千负里还是习惯性捞起长袍,从洞穴进去,里面干燥,空气稀薄,没遇到机关,他记得主室往哪边走。
主室设的七星悬棺,中间一口沉闷的大棺,千负里碰上铁链,那些铁链齐齐颤起来,他退几步,箭矢射面前位置,他转身,刚刚位置泼下酸水,接着他手臂被一支火箭伤了,余下箭矢从他身体穿透而过。
至于为什么那一只能够伤他,千负里看着,心里升起阵不好的预感。
周围陪葬的怨气逐渐集于一点,他从前是凡人,现在是鬼魂,能够亲眼看到那些变化,甚至看到一个个怨灵从地里抽剥出来,连同他也被一阵强大吸附力聚去大棺下的一点内。
千负里后抓,巨大吸力撕扯着他全身,周围被吸走的怨灵抓附拽着他身上,很快也被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