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林念,你长胡子啦?”
当晚,我哥倚在我房中的椅子上吃果子,突然指着我的脸哈哈大笑,我赶紧起身去照了照铜镜,原来是枣泥酥的枣泥沾到嘴巴上了。
还好白日里忍住了没吃。
不然得多丢脸呀!
“这么说来,是间谍身上搜出了几封书信,而信中都有乔伯父的印章?那信中写了什么呢?”
我拿手帕仔细地擦了擦嘴巴,回答:“大个子没说,想来是军中的一些机密吧。”
“乔伯父是兰州知府,又不是军机大臣,哪里能知道什么机密,这不合常理。”我哥想了想,“便是因为这个不合情理,你去找顾凛之,他才答应要查的。”
我把枣泥擦净了,又忍不住对着镜子端详起自己,嘴巴还不闲着:“还有一点,乔伯父在狱中无论受到何种酷刑,都不承认自己曾见过那几封书信。”
“这案子疑点太多了。”我哥收了腿,正襟危坐了起来,一脸认真,“秦家与黄厚发一向不和,这秦若前前后后掺和进来,不知道到底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按理说她一个有名的大才女,不该如此抛头露面。”我又拈了一只绿豆糕吃,“丞相已经无法翻身了,不需要她家再踩一脚。”
我哥想了想:“毕竟也是有名的难缠户,谁知道她怎么想的呢。”
我吃完了绿豆糕,抬头一看,窗外一轮明月,不由感慨:“世事变化真无常,谁能想到乔家会满门入狱呢?”
我哥也望了望月亮:“话说回来,你下个月就生辰了,到时候世子会来吧?”
不知是为何,我听到“世子”这两个字便觉有些刺耳,只摇了摇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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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还没到,我家又发生了一件喜事。
我爹升官了,由九品的知事升为正八品的司务。
我哥特别高兴,我爹绷着脸训他:“不可得意忘形,这天子脚下的八品芝麻官,跟平民百姓无甚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