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楼道口里出来的那一个人,站在黑洞洞的枪口之后,江唯一无论如何都没有想象到——是阿岚。
女孩持着枪,不到二十岁的面孔清秀圆润。她看到贺礼泽跌落,第一时间放下枪去扶起他。
蒋方已经把腿脚结实的粗大个,挡在身前作为盾牌。无形之中接近了她。
阿岚扶起贺礼泽,双方形成对峙局面。蒋方借有遮挡,赤手空拳去夺她的枪。
一时间,惊心动魄。
只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无论是江唯一和时闻的对话,还是蒋方去夺枪的动作,都被挤压在了瞬息之间。
“砰!”清脆的枪响遍布楼道。
粗大个绑匪睁着眼睛,倒在了血泊之中。银色的清冷子弹头,嵌进了他的右臂。
江唯一惊在原地。
“别慌。”时闻上前援助蒋方,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很快被扔走了枪支。
枪支遥遥落在楼道的一侧,蒋方不断粗喘的胸膛,彰示着他的不平静。
“阿岚?”他陪同蒋诗诗屡次到过她家,当然认得阿岚是什么模样。
“是你!”江唯一的话,几乎和蒋方间隔不过一秒。
她趁空跑到楼道一侧拾枪,从容不迫起身的同时,心思凝回到了不久之前:“是你帮我换的衣服,对不对?”
这一刻间,江唯一清楚看见了时闻眼中的复杂情绪。
“把枪给我。”他平静说。
江唯一抿抿唇:“怎么给?抛过来还是走——”
“不是。”阿岚平静的语调,仿佛在宣判死刑。
江唯一微愕,过后,无所谓笑笑:“那也没事,我就是有一点好奇罢了。”她走过去,把枪交到时闻手上。
没再挣扎的阿岚,被蒋方从贺礼泽嘴中扯下“抹布”,牢牢捆住双手。贺礼泽的嘴重获自由,眉眼邪佞横生,勾出莫名的笑。
“怎么?你害怕我对你做,那晚没完成的事?”
江唯一抿唇颤抖。
四个月前,江致明借口有生意场上的要事要谈,给江家拉到资助。如果谈拢,那么就不用委屈她和李家联姻。
到了饭局后,她见到了贺氏集团当家总裁的独子——贺礼泽。
贺家烂尾楼的事在两年前闹得满城风雨,她根本不相信,眼前的人能有哪点能帮到江家。
当场发作要走,被江致明拉住,借口说至少捱过半局。江唯一忍耐下来。
去厕所回来的期间,透过门缝,她看到了躺倒在一边沙发上如同死猪的江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