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清仪孱弱的身子连连踉跄,若非手腕还被扣着定是已经摔倒。
她的视线留恋在寒兰上,李君懿的怒气压抑不住,掐住了施清仪的脖子。
“不想死就别再碰它,孤警告过你。施良媛,你可是觉得孤不会为了它要你的命?”
施清仪窒息得想要咳嗽,李君懿并未用几分力道却也让她的身子无法承受。
他顾忌着她身体,却也想要警告她,语气稍软,“不许再碰,听到吗?”
施清仪眼里含泪看着他,并不说话。
李君懿松了手她便跌倒于地撑着手咳嗽,脑袋一阵阵眩晕,撑着神思却又抬头看向寒兰。
不碰它,她会死的。
李君懿心里还是担忧她的身子,又命陆安唤了太医来。
见她坐在地上轻喘许久不起身,抿唇蹲下身去把人扶了起来,微冷着语气,“你若再将它打翻,孤不会再饶了你。”
施清仪垂着头眸里盈盈一汪水闻言不语,一直到躺在床上由太医诊脉都不发一言。
李君懿在旁皱起眉头。
殿外,孟子茜提着紫藤色的裙摆踏上台阶,陆安将人拦住。
她霎时冷眸斜睨他,“陆公公这是何意?”
陆安弓着身子十分恭敬,“侧妃且待奴才进去禀报殿下。”
“我来何时需要禀报了。”
“孟侧妃恕罪,这是殿下吩咐,奴才不敢不尊。孟侧妃且等等。”
孟子茜面染戾气,蓦然拂开他就大步踏进紫薇殿里。陆安皱着眉头,不好再拦。
“良媛妹妹的身子好了吗?”踏进内殿,孟子茜见着了施清仪,太医正向李君懿告退。
她走上前抬头望着李君懿,娇声,“殿下都好些日子不去宛琳殿了,也不准茜儿过来。”
李君懿的视线正在施清仪身上,闻声才落向她,“侧妃不是来了么。”
孟子茜脸上的娇意一时凝住,表哥待她越来越冷淡了。施清仪这段日子一直歇在紫薇殿,她这个侧妃却见不着表哥几面。
让她脸面何在。
那盆花的事,表哥竟然根本未追究,到底是表哥不在意花了,还是因为他待施清仪的不同。
床上躺着目无焦距发愣的施清仪在听闻孟子茜的声音后向她看了过去。
她从未如此讨厌一人。不仅仅是讨厌,甚至可以说是恨。
施清仪知道,因着梦她待太子有些许喜欢,但太子只上心于孟子茜。她也就只想安安心心过自己的日子。
可就算如此,孟侧妃还要陷害她。
收回了视线望着床顶上的褚黄帐幔,又记起梦中那深爱她的人,心口一阵绞痛。
“咳!咳!咳!”
李君懿见她咳得又像是要吐血的模样,立刻拂开了面前的孟子茜疾步走去,把人扶了起来。
想着她不知还能活多久心绪沉闷而复杂,“再养几日孤带你回礼部尚书府。”
“嗯。咳!”施清仪靠在李君懿身上喘息。
孟子茜望着李君懿她不曾见过的温和模样,只觉他怀里的施清仪甚是刺目。
表哥在她撒娇时也会有温和的时候,可温和里仍旧是清冷。但此时看着却是不带着丝毫距离感的亲近。
施清仪此时若是在她手里,她想她定是已经将她捏碎了。
表哥是喜欢这个短命的了么,她如何能忍。
“殿下要带良媛妹妹回娘家去么?”孟子茜微咬中了“娘家”二字。
施清仪她只是个妾室,她如何配,如何配太子同她回去探亲。
“孤未召见侧妃吧。”李君懿凉淡的视线看向了孟子茜,语气亦无起伏。
孟子茜顿时眸里泛出泪意,“茜儿想殿下了,不能来么。”
施清仪虚弱地望着她做作的模样,忽然埋头进李君懿的怀里,“咳,咳,殿下,妾心口疼。”
李君懿微怔低眸看向怀里的她,不知为何心间竟有丝甜味,他覆手到施清仪胸口那儿柔软的两团凑在一块儿,他按了下去,“这里痛?”
施清仪脸颊蓦然便红了,好在躲在李君懿怀里谁都瞧不见,闷闷地,“嗯”了一声。
“疼。”
“孤给你揉揉。”手感极好,李君懿便就着话放纵自己的手。
施清仪小脸烧红一直红到了耳朵尖,她虽与李君懿坦诚相待地行欢多次,可此时一旁还有别人在,怎会不羞。
她玉白的耳朵熏上红粉,让李君懿给发现了,蓦然明白过来她是装的。
但心里反而又甜了两分。
看着那烧红的小耳朵想凑过去问她,但孟子茜还在他便直接问道,“揉揉还疼吗?”
“殿下揉揉就不疼了。”施清仪埋着头不敢抬起来,话语闷声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