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他靠在椅背上,神色无虞地看着这边,指尖一下下地点在金属的打火机身上,表情不辨喜怒。
一时间,时音居然不知道他这话是对王总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王总朝着祁嘉禾看过去,脸上的怒意收敛了几分,脸色仍然难看得紧。
他显然觉得这话不是对自己说的,看着祁嘉禾开口道:“祁总,这种人就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你不用劝她,没用的。”
时音听得脸红一阵白一阵,心里屈辱无比,可长久以来的修养又告诉她,不能骂人。
可就在这时,却听祁嘉禾轻轻嗤笑了一声,而后轻描淡写地开了口,像是在谈论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我跟你说话了吗?”
话音落地,时音有些意外,王总的脸色则瞬间变得更加难看,或许是碍于祁嘉禾的身份,他没敢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只是尴尬地笑看着他,问道:“祁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祁嘉禾的视线闲闲地落在时音脸上,嘴角微微扬了扬,像是在笑,可语气却没有起伏,“敬酒也不是不行,但是得分人。像王总这种见到女人就走不动路的,还是算了吧。”
时音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一时间有些不明白他到底是在为她解围,还是在奚落她。
房间里一片死寂,压抑的气氛逐渐蔓延开来。
王总面色更加阴沉,站在桌前盯着祁嘉禾看了半晌,翕动着嘴唇好一会,才憋出一句:“这话有点难听了吧?”
“会吗?”祁嘉禾把视线从时音身上移到他身上,“我倒不知道,王总待人还挺双标的。”
这话他没说全,但在场的人都听懂了,他的意思分明是:你刚刚自己骂人骂得起劲,这会却觉得别人说话难听,显然是有些双重标准了。
想着多少算是合作伙伴,祁嘉禾会给自己留几分面子,可被他这么说了一通,王总气得脸都绿了,又不敢真的和他撕破脸,刚回过头想找时音撒撒气,却又听见祁嘉禾说了一句:“敬酒是门学问,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借着当幌子占人便宜的。”
王总闻言,顿时气急,还没来得及看清时音的表情,就忍不住回头望向祁嘉禾,准备和他理论一番。
可祁嘉禾根本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端起桌上的空酒杯,看着时音,挑了挑眉,“时小姐,敬我一杯,不算过分吧?”
先前王总让时音敬酒却被拒绝,祁嘉禾又来这么一出,这无异于是当着众人的面把王总的脸打得啪啪响。
王总愣了一下,心头顿时涌上一股无名火,他刚想开口骂人,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时小姐?
从这女人进来到现在,好像没人叫过她的名字吧?祁嘉禾怎么会知道……
到底是在商界摸爬滚打了不少年的老狐狸,顿时就明白过来,两人之前肯定是认识的。至于是什么关系,那就不得而知了,但想想,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也无外乎就那么几种。
想到这里,王总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自己刚刚明目张胆地调戏她,还骂了她,祁嘉禾都看在眼里,他这不是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