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芳,如今沈宝林是水云殿唯一的主子,自然事事都以宝林为要紧啊!沈宝林自进宫后便病了,若等下说话惹恼了玄公公那定是不好,我这定要进去在旁提点着宝林一二。”
如芳只轻轻笑道:“不劳福公公费心。”
若平日里福云未曾对如芳众人颐指气使过,现下也能拉下脸来说些好话,可福云除了沈瑶刚入宫时,其余时候不是拿细碎的活搓磨着如芳等人,便是在水云殿指桑骂槐的,哪里拉得下这个脸,只能黑下脸在外面等候玄奴出来。
屋内。
沈瑶惨白着一张小脸,双颊泛着异样的潮红,靠在床榻上,身后垫着两个破旧的软枕,她让梅香给玄奴搬来了一张漆掉得差不多的凳子,示意玄奴坐下说话。
“刚才屋外的话,我已经听见了,玄公公有什么话想问我的就问吧。”
玄奴一进去便打量了一番屋子,不用细想便也知沈瑶的日子并不好过,他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话,就是想问问沈宝林,昨日夜里是否出过水云殿。”
沈瑶轻咳了两声,微微摇了摇摇头,“咳咳……玄公公说笑了,昨日里风大雪大的,我这样的身子怎么出得了水云殿,还有…福公公的话您也听见了……”
“可是宝林若未出水云殿,怎么会患了风寒,还有……”玄奴看向了离床不远的美人榻上还放着编制灯具的材料,“宝林,还是与奴说实话吧。”
沈瑶神色略有些紧张,她抓紧了身上的被子,小心翼翼地说道:“玄公公,昨…昨日我撞上的……”
“是陛下。”
玄奴帮沈瑶把后面半句话说完了。
沈瑶惨白的小脸更是白上了几分,她道:“玄公公今日来,是皇上让公公来降罪于我的吗?昨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去瞧瞧。”
沈瑶说着这话时,悄悄地观察玄奴的表情,可玄奴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模样,这倒让沈瑶有些拿捏不准了起来。
“宝林多想了。不过是问一句罢了,宝林好生歇息着吧,奴这就去回皇上的话了。”
玄奴说完便起身行礼要走了,沈瑶心里奇怪着玄奴的态度为何如此平静,嘴上让梅香将玄奴送了出去。
福云见玄奴出来后,立马迎了上来,他试探性地问道:“玄公公问完了?”
玄奴点了点头抬脚便要走,福云又道:“虽不知玄公公是为了何事来,但想必沈宝林可熬出头了吧?”
玄奴瞥了一眼福云并未回答他的话,带着人回养心殿去了,福云在玄奴走后狠狠地冲着他背影啐了一口:“装什么装!不就是皇上的身边的太监嘛,有什么好傲!”
说完,他又小心翼翼看向了周围确认周遭无人看见他刚才举动,才回了自己的屋内,福云嗑着瓜子揣摩着今日的事情,怎么想他都不觉得沈瑶会在这日之后变成陛下的新宠,索性他便脱了靴子睡起了大觉,等他醒后一切就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