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走的太急，章敬融有点喘，被白扬帆扶着进屋歇息了片刻，喝了点水气才喘匀了些。

“扬帆！师父接了个病人，从脸上到胸脯上全都长满了红斑，每到午夜子时就开始疼痛。过了子时疼痛自然结束，瞧那样子，也不像是病，倒像是中毒。

你有没有兴趣去看看，长长见识？能不能看出是什么毒不要紧，师父就是难得遇到这种怪病例，来告诉你一声。想看的话马上跟师父走，不想看就算了。”

白扬帆瞧着章敬融脸上的表情，觉着他应该不知道自己前世对各种各样的毒也有研究。没办法，过的就是杀人越货，刀尖上跳舞的日子，会使毒，保命的技能便多一重。

前世做完最后那单，她应该排名在杀手榜的榜首。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被搭档下黑手。

想想都憋屈。

“我想看。”

白扬帆没有犹豫，她不是想去看那毒，而是想去看那中毒的人是谁。能寻到她师父这里来的，也算是有点能耐。

到底是谁中了那样的毒呢？

收拾了一下东西，交代了弟弟一句，白扬帆跟着章敬融走了。

章敬融是开车来的，当然车不是他的，是那病人的，八十年代初能买得起私家车的人，来头一定不小。

白扬帆没有东张西望，也没有表现出一副乡巴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而是面无表情，理所当然地坐在章敬融身边，跟他有一答没一答地聊天。

开车的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了她好几次，哪怕是偷偷摸摸的偷窥，白扬帆也察觉到了。不过她依然没有什么反应，就想去瞅瞅，师父认识的这个病人到底是什么人。

从司机看她的眼神和脸部的微表情分析得出，这人应该不常生活在国内，因为他看所有人都是鼻孔朝天，鄙视不屑的神色。

如果他是生活在国内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样一幅表情来。他有什么能耐鄙视别人呢？他不也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吗？

只有不生活在这里的人，才会甩出那副嘴脸。

还有就是这个男人脸上的肤色比较黑，哪怕穿着厚厚的棉服，戴着手套，但脸上的肤色还是暴露了他生活在沿海一带的事实。

如果是国内的沿海地带，目前依然贫穷，老百姓的日子没有比京都人更富裕，那他有什么资格鄙视别人？

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人来自国外的沿海，虽然是一张亚洲人面孔，但一看就知道他们不属于这里。

分析出了结果，白扬帆讶异地看了眼师父，没有说什么，安安稳稳地坐在车上。

其实心里有点好奇，师父怎么会认识国外的人？看司机那瞧不起人的劲儿，好像那人还挺牛掰。

一来就买了辆私家车，显得自己很土豪。

到了地方，白扬帆下车，四周看了看，发现这里竟然是京都地价比较贵的四合院落群。一般住在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平头百姓几乎很少见。

章敬融带着徒弟进了一处院落，白扬帆仔细看了下门牌号码，王府东路二十三号。

她没吭声，由着师父将她领了进去，边往里头走，章敬融边介绍病人的情况：“病号是位六十来岁的老头子，看上去和蔼可亲的，你见了也别怕，我就是想让你见识见识，没别的意思。

据说他已经寻遍了全世界各地的老中医，就没一人能解开他身上的毒。大家都知道他中了毒，就是不知道他中了什么毒。师父也一样不知道，你要看出来了就告诉师父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