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承理亏,闲散地往沙发上靠。“你睫毛眨的那么快,没看清行了吧。”
阮西棠咬碎饼干,饼干屑与口腔里的酒融合,女人还品出点了味道。
“你眼神是不好。”
上次连未婚妻都能认错。
“啧。”顾泽承勾唇。
顾澈起劲了,拍着大腿,直溜溜抓着游戏的结果,兴奋地喊起来:“快快快,那根饼干一看就过了半厘米。”
“小叔,你们得受罚。”顾澈趁着人多,胆子也大了。
“对对对,游戏不过关啊!”
“我觉得好。”
其他人也起哄,难得顾泽承输了一局。
“行啊,什么惩罚,说说看。”男人气场嚣张,也看好戏似的。
顾澈起了坏心,推着一个小纸箱上来。前面几轮也有人输了,就通过抽签来决定惩罚的方式。
“我们说了不算,看天意呗,小叔。”顾澈手压在箱子上,眼睛冒光。
顾泽承抬手,刚要伸进去却故意停下,男人看向阮西棠,唇角挑笑。
“要不让给阮大小姐?”
阮西棠手心抵着下巴,浑身气息懒懒返着惬意。“谁输的游戏谁来,顾泽承,得公平。”
顾泽承舌尖抵着上颚,“那抽到什么你别后悔。”说完,赌气似的,手一把往下按。
他一向知道阮西棠说话厉害。
跟他打擂台也厉害。
难怪他刚才恨得想对着她的嘴咬。
阮西棠则是眼神盯着他手里抓上来的纸。摊开来,就见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字:双人舞。
顾澈他们眼尖,看到这个,笑得那叫一个厉害。被顾泽承眼风冷冷一扫,才安分许多。
“怎么样呢?阮大小姐。”
男人拍了那纸条压在桌上,看似在问她,实际上全是玩味。
话落。
阮西棠侧身凑近,卷翘的睫毛下一双眼眸尤其勾人,“我无所谓啊。”
她耸了耸肩,当真肆意张扬。“倒是你,顾泽承,你会跳舞吗?”
“会不会,你试试看不就知道了?”男人眉眼低垂,看着近在眼前的人。
这距离,一伸手就能把人抱进怀里。
顾泽承:“开始吧。”
包厢里本来就有块空地,给男男女女们用来跳舞。
连脚下的地砖都是能感应发光的,像在湖上一样,踩到哪里,哪里就溅起流光溢彩的波痕。
两个人摆好姿势。音乐起,轻却也快。
很有节奏感。
顾泽承扣着阮西棠的腰,女人腰肢纤细,像是只手可握。
阮西棠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力气却小的很。
说是舞蹈,但是并没有规定舞步要怎么走。两个人几乎全凭自己的感觉。
一方出脚,另一方退步,一方侧身,则另一方进右。
顾澈跟一帮人狐朋狗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总觉得自己小叔在跟人斗趣。
这不对啊。
阮西棠舞步沉稳,熟稔于心。偶尔不专心的时候,是将视线沿着男人的下颌线往上拨转。
“嗯?”顾泽承抓到她的这点疏漏,“干嘛?”
阮西棠眼神直白,依旧注视他,“你不喜欢那对袖口?”她问得坦率。
顾泽承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呢,男人脚掌运步,身体倾斜,侧转。
贴着阮西棠的耳朵:“你送的东西我为什么要喜欢?”
在外人看来亲密的方式不过是他用来给阮西棠难堪的恶趣味。
“那个袖扣是按照你西装的风格设计的,Dreading,我说的没错吧?”
阮西棠落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偏移了下,指尖挑到男人的领口。
她是在说西装的牌子。Dreading是专门设计职场西装的一个国外品牌。
很出名,也因为价格昂贵的缘故比较小众。
他们旗下的设计师很有才华,且能精准抓住时尚的审美点。
只是几乎不在公开场合露面。
顾泽承轻笑,漫不经心:“你的袖扣要是这个牌子我刚才没准真会考虑一下。”
“是因为不喜欢我,才不喜欢我的礼物?”阮西棠跟上他的动作,灵敏中多了一分细微的却步。
顾泽承:“不然呢?”
却听女人的声线染着趣味:“要是有一天,你穿上了我这个你不喜欢的人设计的衣服,你该不会想要当众脱下来吧?”
“放心,不会有那一天。”很快,他勾唇笑得那叫一个不怀好意:“阮西棠,你还真对我动心了?”
那点喜欢在他看来也不过是笑话。
闻言。
阮西棠差点出错了脚,她堪堪稳住,眉宇皱起。“如果是呢?”她问的很淡。
“那抱歉,我顾泽承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你。”男人面上把风流把凉薄演绎得淋漓尽致。
“我喜欢不起来的人,老爷子压着我,我也不会多看她一眼。你懂吗?阮西棠。”
音乐到最后一段了。
阮西棠也把人贴近,喷洒的呼吸刚好到男人的颈肩。“那是你没福气。”
嗓音好听,像有什么挠了一下顾泽承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