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城?二人对视一眼,有了一丝不安。 接过信一看,两人的不安感更强烈了,信封上书:时楸,宁半落亲启。 不是普通的家书,宁半落心神不宁,拆了信来看,时楸坐在一旁端了茶水等她读完。 半晌,宁半落放下信,手心已经冰冷一片。 时楸轻握住她的指尖,温声问她:“信给我看一下,嗯?” 不知是指尖的温热还是柔软的语调让宁半落回了神,松了手,信被拿走。 宁沉语来的信,内容很简单:兵部侍郎薛里七日前中毒身亡,死因尚在查,元和帝命他协助刑部调查。 短短一句话信息量却很大。中毒,中的什么毒?何时中的?如何中的?到底没查清的是哪一条?为什么元和帝让宁沉语协助?又给他放了多大的权去协助? “有件事要告诉你。”宁半落寻思到一半就听时楸沉稳的嗓音响起,抬眼看他,后者一只手半挽着她,看着她道:“你可记得你曾说过我将势力安插进了朝堂?” 宁半落点点头,不知道他为何提个插曲,要知道,那个时候她跟他说话都夹枪带棒的。 时楸微微一笑,手指点点她的鼻尖,“这话对,也不对。”见她还是有些疑惑,便解释道:“我并非安插了人进去,只是那里有些人受过君语的些许恩惠罢了。因着两位好友都在朝中为官,且官位不低,所以家父便时常留心着一些持身心正的官员,派弟子保护确保他们的安全。” 宁半落瞬间明了,“怪不得!那个时候行刺失败的太多,我还特意去问了张大人,他还骗我说大概是活的太理直气壮了所以刺客都下不了手……”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察觉了危险,她开始布置自己的眼线。 “礼部侍郎张不才?”时楸笑的像只狐狸,“你觉得他为什么能被你爹一手提拔到这个位置?同他一般才干的大有人在。” 宁半落不情愿地撇撇嘴,“自然是他那顽劣的性格,简直是我爹的翻版……嗯……慢着!”她十分艰难问出一句,“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他以前被你们救过吧?” “聪明!”时楸笑的分外自豪。 “……” “其实,不光是他,薛里也是其中之一,只不过他并不知情,应当只是以为自己命大罢了。”时楸搂紧了她,“我知你在担心什么,事情尚不明了,不要胡思乱想。” 出了这么个看起来很大但是不知道到底大不大的事情,见家长的事情自然要耽搁了。 第二天一大早,时楸哭笑不得地看着宁半落动作极其利索的拎了包袱跳上马背,抢过了她的缰绳,给了她两个选择,要么两人共乘一匹一路这么招摇回去,要么坐马车。 宁半落看了看前面一人一骑的严桐陌和时紫黎大致想象了下第一种选择的那个场面,又极其果断地飞进了马车。结果还没坐稳,就跟进来一人。 “哎哎哎,你进来干嘛?”宁半落一脸惊恐,“你你你不会要跟我这么坐一路吧!” 时楸一把揪过来锁在身边,对着她红扑扑的脸颊就香了一口,“对啊,要么骑马,要么坐马车。” “可是你又没说……”宁半落识时务地闭了嘴,自己怎么就疏忽了呢,转念一想,罢了,反正讨价还价也许结局更惨。 时楸看她一脸义愤填膺又转为认命一般,眼里溢出温柔的笑意,垂眸看了她一会,搂着人往后靠去。 “陪我歇会儿,有些累。” 宁半落抬眼看见他毫不掩饰的疲惫,这么迅速的整装出发,他怕是一夜都没怎么休息吧。 似是感受到怀里的人难得的温顺,唇角弯了弯,闭上了眼睛休息。 宁半落醒来发现自己扑在某个人怀里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身子一僵便听到头顶传来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醒了?” 宁半落不甚灵活地想起来,无奈刚一动环在腰上的力道就重了几分,只能无奈问:“行到何处了?” “刚至一半,晌午了,先去用午膳,他二人早就嚷嚷饿了,先进酒楼点菜了。” 宁半落点点头,又等时楸替她整了整衣服才放她下马车。 前脚才踏进酒楼,就听到严桐陌极其欠揍的声音:“呦,终于化为绕指柔了啊,真是百年难遇!” “!”宁半落对着其他人那是没客气过的,当即抓起一把筷子就飞了过去。 严桐陌险险躲过,只留下店小二苦着一张脸,怨念又不敢说话。 四人入座后,就着等菜的光景,严桐陌自然安分不下,对将他们急招回去的信兴致高涨。 “就一句话?真的就一句?不会吧,这消息就值这么几个字?” 宁半落喝着茶,眼神飘忽在窗外街景,随口答道:“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这个答案显然不能满足严桐陌的胃口,张了嘴正待追问,时楸淡淡替她回答:“三品侍郎,却是个兵部的。死因毒发身亡,皇上勒令严查,却又不明说查什么。” “那这么说来,这水,也是不浅,”时紫黎看向宁半落,“宁姐姐,你可有对策?” 宁半落回神冲她一笑,颇是自信:“当前局势尚不明了,谈对策为时过早,不过嘛……最坏的结局不过硬碰硬,若真走到了这一步,能打就打,打不过跑喽!” “……”为什么要问她这么深奥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