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憩片刻后恢复元气的森川彻从卧室里走了出来，顺着楼梯走进大厅然后沿着走廊走进温室花房中。

下午茶的餐桌已经布置好了，精致的甜点光是卖相就足以令人垂涎欲滴，更不用说配上周边这如梦似幻的浪漫场景。

朝雾微微躬身，帮森川彻拉开了椅子。

森川彻顺从地坐下，然后静默无声地开始品尝面前的珍馐美味。

“今日的红茶您满意么？”朝雾提问。

朝雾的手艺不必多说，但森川彻是不折不扣的甜食爱好者：“比起红茶，我还是更喜欢全糖的奶茶。”

“那么明日为您准备奶茶。”

此时庄园门口的铃声响了起来，朝雾放下托盘转身往门口走去。

“快递么？”

“您好，请问森川彻住在这里么？”快递员第一次送货到这种豪华别墅，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朝雾礼貌地接过包裹，并签收了快递单：“是的，辛苦您了。”

森川彻悠哉地端着红茶，拿着手机翻看最新的娱乐新闻：“回来了，刚好。我刚刚看到绪方导演新剧的男主演确定了，这次六神干得不错，回头给他，算了，给他奖励不如问问她妹妹想要什么吧。”

“您就不怕六神以为您看上他的妹妹，像上次那样神经兮兮？”朝雾放下包裹，掏出一把剪刀，裁开了包装盒。

“不是也很有趣么？”森川彻说着，颇有些兴致地放下茶杯看向包裹里的黑色盒子，正当他好奇地伸手想要打开盒子时，朝雾突然拦住了他。

森川彻讶异地抬起头，看到了朝雾严肃的神情：“怎……”森川彻话还没说完，就见朝雾迅速换上了笑脸：“不知道是谁送来的东西，可能不太安全，先让我检查一下吧。”

“不太安全？”森川彻有些怀疑地看着朝雾，“还没有打开你怎么知道危险？”

朝雾无奈地打开了盒子，露出一卷陈旧的录像带。

森川彻瞬间兴致缺缺：“这个年头还有谁看录像带啊，也不知道是谁寄过来的东西。”

“快递员说他也不清楚。”朝雾微微躬身，“那么，就先由我收下了。”

森川彻敏锐地觉察出朝雾对这个录像带的关注不同寻常，尽管他面带笑容可隐藏不住眼神中的锐利和警惕。于是森川彻撑着下巴，一手虚虚放在桌上，仰起头状似无意地提起：“朝雾，你在我身边呆了几年？”

朝雾不知森川彻为何突然提起这个：“不到三年，怎么了？”

“只是觉得，你一直都对我很好。”森川彻认真地看着他，“以你的能力，就算离开森川家也能迅速开创一片天地吧，如果只是为了报恩的话……你知道的，我们初见的那天完全是个乌龙，你并非真心想要自杀，而我不过错误把一个游泳的人当作自杀罢了，并不存在什么救命之恩。”

朝雾却摇了摇头，他的神情让朝雾看不透：“你不明白。”

“你的确拯救了我，至少让我找到了新的目标。”

森川彻蹙眉：“什么目标？”

朝雾却只是笑笑，没有作答。

森川知道自己没可能逼迫朝雾说出他不想说的话，于是他轻抿了一口红茶，低垂着眼眸：“如果这个问题不能回答，那就回答我另一个问题吧。”

“你是……人类么？”见识过副本空间的种种异常后，森川彻已经无法对身旁全能管家的异样视若无睹了。

朝雾显然没料想到森川彻会在此情此景选择摊牌，但他丝毫不慌，只是意味深长地回答道：“少爷，您昨晚真的安然入睡了么？”

棋逢对手，浅尝辄止的试探不如单刀直入。

森川彻是这么想的，朝雾显然也有同感。

“那么，在我们选择敞开心扉之前，先保有各自的秘密吧。”朝雾单膝下跪，脱下手套亲吻了森川彻的指尖，然后抬起那双漆黑中泛着些许不详殷红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森川彻，“您拥有我的忠诚，不论何时，只要您呼唤我的名字，我都会赶来保护您。”

“这是我的承诺。”

几天后

朝雾管家正在打理庭院，和森川彻无数次设想过的挥汗如雨不同。他先慢条斯理地带上了白手套，而后不过是轻轻打了个响指，庭院里的锄草机就仿佛有人操纵似的顺着轨迹勤勤恳恳地工作起来。接着他走到绿篱组成的模纹花坛旁，挥手间数个风刃如闪电般将多余的花枝清除干净。

庭院焕然一新。朝雾满意地笑了笑，脱下手套打了个响指将干净的白手套焚烧殆尽，然后走进宅门，换上了一副新的手套，带上金边眼镜，将制服一丝不苟地整理平整后走进厨房准备晚餐。

晚餐时分，下课回家的森川彻疲惫地脱下制服外套，坐到桌子前开始享用晚餐，今天他的胃口不太好，虽然食物很美味，还是吃得心不在焉。

朝雾靠在他的身后轻声说道：“今天我面试了一位姓山村的女佣，以后专门负责打理花园，她看起来勤劳肯干而且不要工资，我就擅自做主收下了。”

森川彻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就按照你说的来吧，只是不能压榨下属，森川家还是发的出工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