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没看温栀,只从口袋里取出纸巾递了过去。
“多拉我一会儿会死吗?”温栀接过纸巾擦了下眼睛下面,“我的手上有毒吗?”
沈明恒蹙眉转头看她,温栀毫不客气的看回去。
两人对视,谁也没有主动伸手。
“你什么时候到的?”温栀转移了话题。
“刚到。”沈明恒看了看温栀的手,到底没拉她,他抬手拉松了领带,单手解开西装扣子,敞着西装外套才单手插兜。
“听了多少?”
“什么都没听到。”沈明恒两只手都插兜,往后退了半步,“只要你付费,我可以做一个聋子。”
沈家大少爷这么闲的吗?降贵纡尊的来套路她的钱。
“但从心理学角度,给你提个醒,那位在你。”沈明恒睫毛动了下,“目前这一步是摧毁。”
温栀攥着手里的蓝玫瑰,抿了下唇,“你学过心理学?”
“教育学包含心理学。”沈明恒看向温栀手中的玫瑰花,那种烦躁情绪再次涌了上来。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失态,对人实施暴力,“那位的医药费你负责。”
沈明恒三句话不离钱,沈家是不是要破产了?
电梯缓缓下降,停在二十四楼,有人进电梯。
下班高峰期,电梯人满为患。
温栀往后退了一大步。
一分钟后,再次有人进来。
温栀后悔进这部电梯了,到处都是人的味道,气息复杂,她退无可退。前面一个中年男人几乎靠到温栀身上,温栀靠着花隔开一个狭小的空间。
清冽的气息靠近,温栀抬眼。沈明恒转身面对着她,抬手撑在她身侧的电梯壁上。西装外套扬起,挡住了一部分的气息。
沈明恒身上的味道很好闻,非常干净。
那种清冽不像是香水。
温栀看着沈明恒清冷的下颚线,目光下移到他的喉结。涣散的思维聚拢,她抿了下唇。沈明恒居然会穿的这么正式来接她,出乎温栀的意料。
不过,外面四十度高温,沈明恒穿三件套西装,他真的不会中暑吗?
虽然他穿三件套西装很好看。
清贵雅到了极致。
“你近视?”温栀开口。
沈明恒摘掉鼻梁上的眼镜单手合上眼镜腿塞进西装裤口袋,浓密睫毛垂下,眼下一片阴影。
温栀的注意力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沈明恒的鼻梁陡直好看。
“不近视。”
造型师认为沈明恒戴眼镜更好看,无论如何非要在他鼻梁上架个平光镜。沈明恒怀疑造型师的审美有问题,脑子也不太正常,谁会在大夏天穿这么厚的西装?明天回去就跟这个造型团队解约。
“你戴眼镜很好看。”温栀抬起下巴,她没穿高跟鞋比沈明恒矮一大截。
沈明恒睫毛动了下,没有回话。
让造型团队再活一段时间吧。
他不说话时表情冷漠,只是撑在温栀上方。手臂修长,看起来很有力量。
奇异的感觉再次涌上温栀的心脏,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居然会感到不自在。沈明恒筋骨分明的手背近在咫尺,他抬着手,衬衣和马甲下的身材线条很清晰的展现在她面前。
温栀越过沈明恒,看电梯上的数字。
快到一楼了。
“你的车停在什么地方?外面还是地下室?”温栀不动声色的松一口气。
“外面。”
电梯终于到一楼,门口人一涌而出。沈明恒若无其事的收回手,摸出口袋里的眼镜重回戴回去,迈开长腿大步就走。
走出两步,沈明恒回身拿走温栀手里沉重的巨大花束。
温栀手上一空,倏然抬眼。
沈明恒干脆利落的把花束扔进了垃圾桶,光落到平光镜上,折射出清冷的光芒,他嗓音淡淡,“我花粉过敏,很抱歉扔了你的花。”他脸上可没有一丝一毫道歉的痕迹,他整了下衬衣袖口,黑眸深不见底,“今日合作,给你打一折,补偿你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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