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面跟着一起赶车的刀斩感应到墨尘的动静，在外请道：“先生醒了？不久便到正午，稍后修正饮炊，先生莫急。”

墨尘昨夜消耗，经过两次打坐已经恢复，此时精神尚可，听到刀斩就在外面守了一路，心下暗自赞许，用心念告诉他不急，自己则取了薄毯替天灵盖上。

天灵如今睡的极轻，若不是累了，方才刀斩说话她便会惊醒此时墨尘的动静尽在咫尺，当即就一个激灵坐起身来，一手还不忘做出防御的姿势。

“是你。”天灵看清墨尘，眨眨眼，放松下来，道。

墨尘闻言笑笑，回身坐在天灵对面，道：“大小姐昨夜那般折腾，定然疲累，如今距离边关尚远，大小姐大可放心休息。”

天灵不置可否，却是再睡不着了，裹紧薄毯，倚在马车上闭眼坐了有一炷香时间，便呆不住了，正了身子，问墨尘：“昨天那个参呢？”

墨尘正在打坐调息，天灵发问，睁开眼来，从怀中拎出一个干瘪的萝卜来，放在天灵面前。天灵双手捧着那东西，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左右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皱起眉头，重新看向墨尘，冷声道：“昨天看到的，不是这个。”

“是它无误。”墨尘收了功法，从袖袋里取出几粒红色的豆子来，解释道：“这东西虽然法力一般，但落跑的功夫却是一流，如今在大军之中人多眼杂，断不能然他胡乱跑动。我便暂时收了他的法力，没了法力，他只能露出原形。”

天灵看着那几枚艳红色的豆子，再低头看看手中的老参，还是觉得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事情超出了自己的理解范围。停了良久，她问墨尘：“不管你是不是天上的神仙，从哪里来，还有这个会跑的老参，加上白夜离，对一般人而言，就是那些神话故事里才会有的。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恐怕也难以相信……，白夜离，他不是住在剑里那么简单罢？！”

初见白夜离，她还小，可以说什么都不懂，只听过灵山秀水会出一些精怪，精怪有好有坏，她一直以为自己遇到了一只顽劣但心地不坏的罢了。但自从几年前宫宴之后那件事，她见识到了白夜离真正的样子，几年来，她看着墨尘手里一样有一样的非凡之物，还有那些手段和天地博引的知识，她心中已经隐隐明白了什么。

墨尘断然没想到天灵会突然挑起这个话头，停了好久，他才缓缓开口，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们一个又一个，来到我身边，一来就没有走的意思”，天灵显然不满意墨尘的回答，挑眉，冷声问：“而我不过一个平凡女子，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墨尘皱眉，眯了眯眼，然而他跟天灵的目光短暂对视之后，便受不住别开来，垂目之际，落在静静躺在一旁的霜河剑上，停了好一阵，才道：“天道机缘，大小姐，我能说的，便只有夜离是我小主人这一件，其他的，若是大小姐还好奇，不妨将来问问夜离。”

什么？！

墨尘给的解释不多，但却在天灵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虽然白夜离很厉害，一直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墨尘给她的感觉一直都要比白夜离厉害许多。旁的不说，一人只能住在剑里，一人却可自由走动一人总是动一动就容易力竭，一人的能力却是显得深不见底两相比较，总归是墨尘要更厉害一些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