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起身穿衣服,被叶玉珠拉住,“阿采,你要走了吗?”
江采嗯了声,继续穿鞋:“我……去看看阿九。”
在这一刻,他忽然又生出无边的愧疚。转念又想,为什么要愧疚呢?哪个男人家里不是三妻四妾?
他已经做得很好了,不是吗?
江采回身,同叶玉珠说:“晚一点我再来看你。”
叶玉珠坐起身,捂着被子,露出一个懂事的微笑:“好。”
从房里出来,骤然觉得冷起来。仿佛先前所有温存,都难敌这一阵两阵的冷风似的。
江采忽然想,原来温存这样短而脆弱。
待进入阿九的房里,才又觉得暖和起来。江采坐下,道:“今天外头也冷得很,想喝你炖的汤了。”
阿九笑,放下手里的活计,刚好收尾。
她把衣裳放江采身上比了比,“嗯,似乎是合适的。”
江采顺势握住她的手,“你做的,自然是合适的。”
阿九啧了声,嗔瞪他一眼,叫人去小厨房取汤和饭来。江采解了大氅,露出脖子上一块红。
阿九注意到,便问:“怎么了这是?被蚊子叮了?”
江采猛地抬手捂住,有些不安:“兴许是吧。”
阿九并未多想,只是又给他乘了一碗汤,“那夜里我先赶赶蚊子。”
江采嗯了声,低头喝汤,“我待会儿去书房处理些事情,可能要晚点才能过来陪你。”
阿九笑:“好,等你过来,试试新的寝衣。”
她待我这样好。江采想,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她这样爱我,从以前到现在。她既然爱我,一定也能包容我吧。
江采再次说服自己。
临走的时候,江采与阿九依依惜别,在门口难舍难分,最后才依依不舍地去了书房。
福珠在后头瞧着,艳羡道:“老爷与夫人真是感情好。”
宝珠却还记得江采当年怎么样爱叶玉珠,疑惑道:“好嘛?可,若是那位叶小姐还在……”
福珠用胳膊肘戳她,“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就是他们还没个孩子,都三年了。若是再生个孩子,那可真真是阖家欢乐。”
阿九并未听见前面一句,只听见后面一句。她笑着摇了摇头,“你们别……”
说来也奇怪,三年了,她竟然还未受孕。请过大夫,大夫只说她的身体是没有问题的,兴许是还没缘分。
女人啊,爱一个人的时候,愿意为他生儿育女,也愿意为他自我蒙蔽。
*
江采推门,临走前还捎了一盏汤来。叶玉珠还在被窝里,她懒懒地起身,头发从肩边滑落,露出大好的春光。
这一幕看得江采脑子一热,那些画面不由得重新涌上心头。他避开视线,不得不承认,叶玉珠是美丽的。即便如今落魄了,也仍旧是美丽的、勾人的。
江采拿出汤盏:“喝口热汤吧。”
叶玉珠与他有过亲密接触后,娇嗔起来,“好,但是要你喂我。”
江采面上一红,“这不太好吧?”
叶玉珠抓住他的手,强迫他和自己对视,“有哪里不好?不是同以前一样吗?”
她一说以前,江采只好妥协。
二人在这边又痴缠许久,喂着喂着,又喂到津涎相换,差一点又到坦诚相见。
电光石火之间,江采想起阿九来。他推拒,“我该走了,你也当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