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牵着白雪的手穿过人群的时候,在人堆里看到了亚里亚和理子……要是雷姬也在的话,老面孔就全齐了。虽然是这么想,但是好像真的没来。打了个电话发现是国际长途的拨号音正好这时撞上了被人潮推着不由自主的中空知,花了50日元的代价让她听了听之后她告诉我这是俄罗斯一个叫的电信运营商的拨号音。也就是说雷姬还在俄罗斯。
总算是拿到了名片,正在我,白雪,亚里亚和理子四人在大讲堂外汇合的时候,亚里亚对着蓝天微笑着来了这么一句
“果然有了这种典礼的话,胸中就会充满对未来的期待呢。”
“胸部”
“充满了”
“期待?”
我,白雪,理子三人分别看向亚里亚的胸部,确认到其并没有任何一点因为有了填充而膨大的迹象。
“你们干嘛把别人的话断章取义啊啊啊啊啊!”
最后就好像不这么来一出就不是亚里亚一样,两把gernen吐出了子弹
就这样,伴随着和开始的时候一样的枪声,我们的2年级结束了。
好了,这些先放一边
在那之后,马上就出现了不速之客。
“噢噢亚里亚女侠你辛苦了,这边这边这边请。”
一开始因为被学生挡住了没看见出现的是拖着春季款风衣的眼镜辫子粗眉毛,看起来像小学女生的成年人。
那是过去曾经和我和亚里亚在新宿原宿表参道上进行过疯狂追车的,外务省欧洲局事务官,钱形乃莉。
在大讲堂的一侧……亚里亚被叫到了一个集合了梅桃樱三种树的中庭里,钱形看到我跟着亚里亚来,也并没有表现得有什么不快。
那个理由,我马上就明白了。
“哎呀这可真是大工程啊,因为被副大臣命令了我这边可是用完推特用脸书,连续了好几个通宵才搞完的。虽然还不是全员,但是有这么多的话也足够吓你们一跳了吧?来!惊喜!”
钱形挥舞着大袖子,领我们进了中庭。在那里有去年4月的巴士骑劫被亚里亚救下的武侦高学生,有劫机事件中得救的乘客,全日空的机师和,还有被姐妹劫持了的新干线上的人们。
在场的还有很多其他各种人,看起来在这里等着我们的是……或直接或间接,被亚里亚所救的人们。
在中庭里还有着为他们准备的点心和饮料,有种赏花派对的感觉。
人群的中心,是亚里亚的顾问,黑枝律师,还有一年级的间宫akari。
间宫对着某个人,正如数家珍地说着亚里亚的各种事迹……
看到那个人的瞬间我和理子都呆住了。
白雪好像是预见到了这一事件,正向亚里亚看去。
亚里亚她则是在踏入中庭的一刻就惊呆了……
她浑身因为喜悦而颤抖起来。
因为高兴。
实在是太高兴了。
长年的愿望终于成真了。
“妈妈……!”
“亚里亚……!”
没错。
穿着贴身的连衣长裙,长发随着春风而摇摆,立于庭院中央的人,正是亚里亚的母亲,神崎早苗。
她,被释放了。
“……妈妈……!”
眼神中流露着难以置信的颜色,亚里亚迈开颤抖的步子……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去。
“喂星伽白雪,虽然不知道你动用了什么干爹,实质上你送来的奏折起效了哟。内阁府经过宫内厅对法务省施压,对于神崎早苗的案子,法务大臣发动了对总检查长的指挥权,终止了审判。虽然也不是说那么稀有的事情,但是即日释放可是很久没见过了。”
仔细一看,钱形似乎是大白天的就喝了酒,口无遮拦。
被点名的白雪装作听不见,陪着亚里亚走了过去。
这不是梦,日本政府真的……
把因为对超能力世界的核物质色金所知过多而被政府拘禁的早苗小姐释放了。因为既然绯绯色金的本体已经不在日本,对这种事的警戒和利用意图都变得没那么要紧。
还有就是根据钱形刚才说的话,政府对于亚里亚似乎有着某种畏惧,这次突然释放就说明了一切。
那么,白雪的报告里到底是什么让政府觉得畏惧了?他们在怕什么?
这不用说也明白。自然是超级超能力者“绯弹的亚里亚”的降临。
虽说实际上目前除了射出激光以外也做不了啥,但其能力是未知数。今后如果要和这么一个不知道能做到什么地步的绯弹亚里亚敌对,就算是国家级别也是不愿意的。
根据刚才钱形的爆料也能明白这一点,但是这个情报一瞬间传遍内阁和省厅的原因,细思极恐……“国宝绯绯色金已回归天宫,获得其力量的少女已经出现。”这一信息是经白雪的关系向宫内厅报告其内容被禀奏圣上,并且还获得了某些批复。
“……”
然后,现在的我只是单纯地……
脑海中百感交集,凝视着拥抱在一起的亚里亚和早苗小姐。
太好了啊,亚里亚。
实在是太好了……!
“妈妈……妈妈……!”
“亚里亚,这里的人都和我说了哟。不,就算不问他们,他们聚集在此为你庆贺就是最有力的证明。你已经成为一名出色的武侦了呢。”
“……妈妈……呜……呜哇啊啊啊……!”
就算是在间宫的面前,亚里亚抛开一切埋首在早苗小姐胸前,放声痛哭。
而早苗小姐也如同女神般拥抱着亚里亚……看着这一切我都快感动得哭出来了。
“这次是无罪释放吧?不是假释什么的。”
我忍住泪水,低头盯着钱形。
“有怀疑的话最高法院的法规命令书也可以给你看哟。给,虽然都是些官方措辞不过实质有好好写着呢。神崎早苗女侠释放,亚里亚女侠的遣送和你的驱逐出境建议也一并全部解除。”
“……”
我竟然被被建议了那个鬼东西?那个时候可真是搞大了啊。
但是不管怎样。
亚里亚
你可能已经不再是独唱曲了。
也不是和我的二重唱。
而是和周围这么多的人一起……和大家一起的合唱曲啊。
太好了,亚里亚。真的,太好了。
因为再呆下去实在是要被感染得哭起来了,我不好意思地偷偷离开了中庭。
要是被理子看到我的哭脸,被拍下照片来了绝对会被欺负一辈子啊
我一边想着这无聊的事儿……对了这感动的场景回到宿舍一定要和lisa说说,正好学园岛的环岛巴士到了,我就乘了上去。
坐下来看了看手机,才知道有未接来电和短信。
……高天原老师……?
不好不好,高天原老师打来的电话没听到被我漏掉了。
短信的内容是叫我马上去教务科的职员室。
真不想去啊,武侦三大危险区域之一,教务科。而且是美人教师高天原老师的直接指明。我还为终于能换班主任这件事稍微高兴着呢。
但这么说,但是封建主义的武侦高里教师的命令是绝对的。
高天原虽说也不是那种类型,但是说了立刻来而没有照做的话常规来说等待着的说不定将是危及性命的体罚。
心情虽然感到焦急,但是……不幸中的大幸是来电记录是刚才。这路巴士也在教务科前有站,于是我没多久之后就来到了教务科。
就在我从巴士下来,怀着不安的心情看向教务科楼的时候……
“远山君,你也被叫来了吗。”
哦,这可是不常见的主儿。
一石雅斗虽然一年级的时候是同班同学,2年级就进了班这个特进班级的年轻才俊。
其实,这男的是个和亚里亚,雷姬还有过去的我一样都是阶武侦。不仅是个同时修习强袭科,狙击科,车辆科课程的超人,而且还是个学霸。
外表一点也不花俏,不是个受女性欢迎的类型,发型体格都是大兵路线。身高大概1米8,简直就是个专门工作的人种。根本没有人看到过一石跷过任务或者出去玩过。
遵纪守法,守护队友尤其是年轻队友,具有强韧的身心和领导才能。卑鄙和狡猾的事绝对不做。
因为这种性格,周围的人对他非常信任,大概能说是2年级最靠得住的男人了。
但是……因为太硬派了,和我不是个合得来的类型。
不是说不喜欢他这个人,说句老实话,他不适合当武侦。硬要说的话,一石他更适合去当警察。
“一石你也被教务科点名叫出来的话,我就放心了。有你就绝对不会是要说教。”
“这可说不准,这个得实际去到才知道咧。”
一石哈哈地笑了起来……确实,对方可是教务科,有什么事都不奇怪。
“那就上吧,上次和你两个人被叫出来都已经是一年级4月的事了呢。”
“对了,我想起来了。那时候也是和远山两个人啊。”
在武侦高要是出现名字相近的学生,为了不搞混就会把名字的部分用片假名或者平假名书写。
我和一石在一年级的时候就遇上这个情况,被叫到教务科,和名字相似的其他学生进行猜拳。然后,两个都是败北组。
我们有着诸多不同,唯独猜拳不行这一点是共通的。
“虽说是杂谈,一石你知道排名吗?”
“……不提这个好不好。”
“你在第几位啊,亚洲区。”
“55位啊。”
太好了,这小子比我还不像人类啊。
一石所在的2年班,可是主要被海外的警察,军警,特殊部队,外籍部队,军事雇问团体等雇佣的超硬派学生所构成的班级。是从16岁开始马上上战场的超难课程。
用足球来比喻的话就是放在青年队太浪费人才了,赶快送到大人的队伍而且是海外劲旅去进行武者修行这样的强化养成计划。
关于怎么进班,一年级结束的时候教务科会来问,本人不答应的话虽然是不能进的……但是,当时的我是级,而亚里亚有身份的关系也没人去问,雷姬是被找过,但是拒绝了。一石则是答应了。
“哎呀,这可真是厉害啊,我太尊敬你了一石。我只有71位,因为你而被排后了一位我可是相当不甘心啊。”
面对杀气腾腾的恐怖分子和军队还要贯彻武侦的非杀义务这种不讲道理的事干一年的话,想当然也是会在怪物排行榜上升位的啊,噗噗噗。
“怎么了远山君,说不甘心就别一副开心到死的样子啊。那个该死的列表是美国的评级机构自说自话的……”
“知道了知道了。”
我可是有点小雀跃啊。
我懂的一石,你的高二生涯也是地狱一般吧。现在比起你一年级的时候可是强多了,而且还有等级大幅上升的迹象。虽然说你就像刚才那些三年级的一样,藏得很好。
亚里亚也是雷姬也是,果然阶武侦是绝对不好惹的。
我们就这样唠嗑着进了教务科,来到了职员室前。
“在下一石雅斗”
“在下远山金次”
虽然老师只有零星几个人,我还是自然地把一石当成盾牌,忐忑不安地走了进去。
“啊,两个人都齐了,那么请过来这边。”
高天原老师从书桌里拿出看似4尺寸的信封,把我们带到屏风后的谈话间。
教务科的职员室,只是看起来像是普通的职员室。
但是会谈用的隔间就是个只有小沙发和矮桌的狭窄空间。
“……”
那里还有一个人,是个不认识的黑色齐肩长发的女生。
虽然挺标致的,但是只是扫了我们这边一眼而一句招呼都不打啊。
简直就是雷姬的2色外带发型差分。
“那么,占用大家的时间不好意思呢。”
高天原老师苦笑着在沙发上坐下。虽然一瞬间对于那么紧的迷你裙坐那么矮的沙发会走光而焦急了一下,不愧是老师,拿着取出文件之后的空信封好好挡住,得救了。
但是刚才那一瞬间,瞄到了文件一端印着的某个东西。
秋霜烈日章那是检察厅的标志。这有点火药味啊。
我们也分别就坐。
“一石君,佐伯同学和远山君武装检察厅有信给你们。”
高天原老师眯细了眼镜下的眼睛,说明了叫我们来的理由。
……武装检察厅?
那是父亲生前所属的机构。
所谓武装检察官,是一种凌驾于法律的公务员。是为了维持国家与社会治安,基于负责刑事案件的调查起诉的检察系统行使超越法律允许的武力以贯彻正义的职业。
这个职业是由内阁总理大臣任命,国家公认的正义英雄。
武侦和警察姑且不论,哪怕是连自卫队都解决不了的巨恶都有义务与其对抗。就算面对怎样的敌人,也绝不容许在危害日本的恶面前逃走。
“这是突然来的通知,本年度的武检选拔将在明天开始的三天内进行。今年的毕业生已经有几个要参加,武装检察厅说你们三个也可以跳级参加。看来他们是调查过你们这一年的活动,觉得你们是可造之材啊,你们怎么看?”
武检选拔……武装检察官选拔考试……!?
这是如同字面意义,选拔武装检察官的国考。考验脑力,体力,精神力,判断力,统率力,战斗力等各种指标,严苛的考验一环接一环的地狱国考。
合格者一年都不知道有没有一人,有鉴于此,能成为武装检察官的人可谓是真正的完美超人,比超能力者还要稀少。但是……
“老师请稍微等一下,武装检察官首先不是要是大学毕业的检察官才”
对于事态感到不解的我这么问道。
“嗯,说得对。就算你们三个去考,一定也当不成武装检察官的。我也觉得奇怪所以去打听了一下,结果武装检察厅告诉我现在在厅里有着慢性的人才不足,明年开始会新设立武检补和武装检察辅助官等新职位。今年的武检考试门槛大幅放开,恐怕也是为了想要在没考过的人群中挑选武检补呢。所以从现在开始,说不定会变成那种先作为武检补活动,然后成为武检而出人头地的时代呢。当然这些全都是我的推理。”
在父亲殉职的我的面前,高天原并没有明说一切。
以武力制裁犯罪的武装检察官,殉职率很高。
也不是那么高啦,到退休为止,大概死三成左右。
聪明,强大,拥有正义的心,拿着微薄的公务员薪水用命去搏,一直让这种神级人才去死的话……慢性的人才不足也是当然的。
所以说,检察厅就是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去干。这事就不要再提了。
简单来说的话
“请容我谢绝这一邀请。所谓武检补,就是炮灰吧。”
黑色齐肩长发,被称为佐伯的女生,冷静地将与我一致的推测说了出来。
也就是说,武检补就是为了保护贵重的武装检察官的替身娃娃。聚集用武装检察官的位置作饵钓来的大堆正义汉,让他们去做会动的防一次性防弹衣,就是这么回事。
“我也谢绝,反正通不过的考试去考也是浪费时间。”
我也做出一副猫呕出毛球般的表情,拒绝了。
虽然大概是义务所以没办法,但高天原你也别正式认真地和学生来讨论这种送死的事情啊。不可能接受啊,能不能拜托你在你的环节就代我们拒绝掉?
正在我想着回去,不爽地起身的时候。
“老师,非常感谢,我要参加,请给我准考证。”
我和佐伯睁大眼睛,回头看着向高天原伸出手去的一石。
好像是根本没预料到会有接受的人一样,高天原老师也是目瞪口呆。
喂,一石,你不可能没看穿这事情的本质吧!为什么高天原老师的话和我们的辞退之后你还要……
其实也不必问。
“远山君,其实没和你说过,但是武装检察官是我从小的梦想啊。我想成为13年前,救了年幼的我和妹妹的性命的,你的父亲那样的武装检察官。”
你说什么!?
老爸他,救了小时候的一石……有过这种事啊。
一石的声音变得激情澎湃,好像打开了某个开关一样认真严肃。
在和我说话的同时,视线则是催促着因为惊讶而没拿出准考证的老师,酝酿出要说服她的氛围。
“这个机会来得出乎我的意料,但我不想错失它。本来要大学毕业才能参加的考试现在就能参加,这机会太好了。就算第一年不能合格,第二年,第三年反复去考的话也能抓住诀窍吧。武检选拔是到25岁为止每年都可以参加,没有次数限制。我一定可以考上的。”
一石在和我说话的过程中,换成了把话说给老师听的模式。
这么一来,高天原想要阻止他参加考试的话就难说出口了。
“但是你,要是落榜的时候被问要不要当武检补怎么办,要是拒绝的话,检察厅就会给你打上不听上级命令的烙印,对于下一次的选拔就会有致命的影响”
“有人找我当,我就当武检补。正如老师所说,从武检补爬到武检的道路是可行的。”
你已经觉悟到这个地步了吗……一石。
我沉默了。
佐伯则是露出“笨家伙”的神情扫了他一眼。
似乎因为原本就和一石不熟,视线里几乎没有感情。
“……明白了,那么一石君留下,其他两个人今天就先到这里。”
高天原先生这么说了。
我和佐伯只好留下一石,退出职员室。
“一石,把你的梦想实现吧。”
已经这样了那就破罐子破摔吧,总之要支持他。
对于一丝不苟的一石来说,武装检察官说不定真是个最适合他的职业。
“当然,会实现给你看的。谢谢你,远山君。”
一石抬起那棱角分明的脸,扬起的眉毛充满斗气。
看着那因为得到了实现梦想的机会,而从眼底里迸发出来的光芒……
……
我从心底里感到了羡慕。
同时,对于一直随波逐流,对人生没有规划的自己感到了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