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快快请讲!”
一时间,山贼们全都期待地望着季怜月。
“这第二种方法虽然麻烦些,却可大发横财。诸位不妨留在此地等待数月。待我到得琼州,绘完地图,此图将被两位官差大哥送回长安。有了这张地图,那支西域商队必会派遣大批商队通过此路。等到那时……”
季怜月顿住,送去一个只可意会的眼神。
“对,放长线钓大鱼!”
“一锤子买卖,一辈子不愁!”
想到即将到来的大批西域珠宝,山贼们一下子兴奋起来,对那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矮脚马完全失去了兴趣。
“快送先生上路。”
“祝先生早日到达琼州,绘完地图!”
在山贼们夹道欢送下,季怜月稳步通过山口。两名官差神情恍惚地牵马尾随其后。
过了一会儿,一名山贼似是想到了什么,跳起来惊呼:“不对呀!”
“怎么啦,老二?”
“琼州那么远,这一路上肯定不止咱们一家做无本买卖的……”
他一句话未完,山贼们立刻炸了锅。
“遭了,万一有哪个不开眼的劫了先生,咱们岂不是白等。”
“这可如何是好?”
“不如咱们一起护送先生前往琼州,拿到地图后,再回来做下那笔大买卖。”
“对,反正闲着也闲!”
五人追上,说明来意。两名官差以季怜月马首是瞻,见他并不反对,只得同意与山贼同行。
季怜月得山贼们一路殷勤护送,这一日,八人来到一座高山面前。
眼望此峰巍峨耸立,绿树葱茏,山贼老大一脸深沉地说道:“奇峰峻岭必有同行,咱们通过时定要倍加小心。”
山贼们听得此言,全都来了精神。
岂料,一行人提起十二分小心从高山上经过,却未曾见到半个人影。
“这不可能啊。”山贼老大苦思不解。这座高山易守难攻,比他们占据的那座土丘好上太多,居然没有同行?他打定了主意,回来后立刻改换山头。
接连几日,每遇山岭,山贼老大定会预言,此地必有同行。
然而他的预言却每每落空,山贼们不免意兴阑珊。
山贼老大不禁耿耿于怀:没有山贼,盗匪也成啊。次次落空,这让他在兄弟们面前,脸都丢出好几座大山了。
这日途经一座密林,山贼老大再次预言必有同行,却如往日般预言成空。
“这不可能!”山贼老大终于恼羞成怒,“以往的绿林好汉随处可见,现如今他们都死哪里去了!”
一名山贼劝道:“算了老大,打架又不能当饭吃,没有同行还省得麻烦了呢。”
“不行!”山贼老大牛脾气上来了,定要去密林里查找一圈。他的脸面已经丢出几座大山了,不能再丢掉这座密林。
其他山贼拗不过他,只得陪他一同寻找。
山贼们走后,两名官差松下紧绷的心弦,凑在树荫下歇脚。这一路同行的可都是穷凶极恶的山贼啊,就算改邪归正做了护卫,打的主意可是为了下次的无本买卖,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又会翻脸。
季怜月没有同坐休息,而是向前走出数步,朝着密林外的小道,拱手言道:“现无外人,朋友何不出来一见?”
小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微风吹动起数片落叶,远翻而去。
两名官差面面相觑,全都不解地望着他。
等了片刻,季怜月朝小道深施一礼,“季某感念阁下一路相送之情,恳请阁下见上一面。”
良久,仍是无人相应。
年轻的官差不禁暗想:莫非季公子也被山贼老大带偏了,定要寻只山贼出来耍耍?
年长的官差脸上却露出了沉思:这一路上再没遇到过山贼,难道真是有人在暗中相护?
“别躲着了!”眼见无人相应,季怜月似是气上心头,言语变得锋锐起来,“我已发现你仓促收拾过痕迹。阁下一直藏头露尾是何用意?还是说,阁下心存不轨,竟不敢出来与我相见?”
“我自认并无留下任何痕迹,你是如何发现的?”随着话语,一名红衣女子自十几丈外的道旁现出身形。
“是你!”季怜月愕然一愣。他故意出言相激,本以为是江湖友人,或是三师弟、四师弟暗中保护,岂料竟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