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一阵响,把整个清远侯府都惊动了。
靠窗的人推开窗户伸头往外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唯有院墙外的槐树上微微晃动,不由破口骂道:“哪家胆大包天的猴崽子,竟敢往人院里扔炮仗,扰了你大爷叫你有好果子吃!”
呼啦啦清远侯府的家丁追了出来,撞上了正往路口走的顾久洲,面对众家丁怀疑打量的目光,顾久洲抄着手不紧不慢继续往前走。
“天寒地冻,夜色深沉,顾大人怎地有如此闲情雅致?”
“皇上交代的差事办不完,心烦。”
“呃,大人可曾看到有什么嫌疑人从我们府上跑出去?”
“不曾,府上出什么事了吗?”
“无事,许是有孩童淘气,往院里扔了一串炮仗。”
“那你们该去衙门报官啊,保不齐是贵公子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有人故意报复。”
“呵呵,大人想多了,我家公子克己守礼从不招惹是非。”
“是吗?那清远侯真是教子有方!”
次日一早,清远侯府被人扔了一串炮仗,以及顾久洲和清远侯府下人的诡异对话悄悄传了出去。
早朝后,皇上将顾久洲留了下来,沉声问道:“清远侯府之事,与你有何干系?”
“是我干的!”顾久洲一口应下,没有丝毫犹豫的坦然模样,看的皇上头大如斗。
“行之,你已经是户部尚书了,不是个毛头小子,你,你怎么能干出这么冲动幼稚的事呢?”
“臣已经克制了,若那季南风在家,我定要上门打他一顿才行。”
“就为了那么一首酸诗?”
“他惦记不该惦记的人,该打!”
皇上忍不住扶额,还有理上了,顾行之啊顾行之,你今年才三岁吗?
皇上苦口婆心劝了一通,让顾久洲安心当差,别折腾这些有的没的,世间但凡优秀的人,谁还没几个爱慕者啊,谷小满都已经嫁给他连孩子都生了,没必要再吃这种干醋了。
可顾久洲却道:“我们夫妻分隔两地,我一挣不来钱,二陪伴不了她们母女,三还总是给她惹麻烦,我这个夫君对小满来说有跟没有一样,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皇上傻眼,“这如何能一样?你是在朝廷当差,又不是游山玩水去了,她既然嫁给你,自然以你为重,从一而终,你瞎担心什么呢?”
“从一而终的前提是我尽到了自己的本分,我要啥没啥,凭啥要求小满对我一往情深?我觉得我现在除了这张脸,在小满面前真是一无是处。”顾久洲唉声叹气道:“再过两年,我人老珠黄了,小满估计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可怜我家青葭,都快会走了,我都不曾见过她的面呢。”
皇上讪讪笑道:“那不是出生后见过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