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后,那孙悟空正于宝座小憩,胥弥悄悄走到他身旁。见他睡的正香,便没有打扰他,倚了过去,只是端详着那孙悟空的样子,轻轻一笑,又想起了那日二人的温存,虽不知大圣为何会突然失了理智,但他未曾拒绝自己,到让胥弥颇为欢喜。胥弥歪着头,痴痴的笑。 “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那猴头突然开口。胥弥一惊,忙去摸嘴角,却哪里来的口水。“大圣,你骗我。”那孙悟空瞄了她一眼,道:“蠢。” “大王!”胥弥正欲反驳,却被一个急切的声音打断,看去,原是几个小猴跃上前来。孙悟空道:“怎么了?”一个猢狲指着洞外道:“大王,天上有使者来了!” “使者?”孙悟空眼珠一转,道:“请他进来。” 一番交谈,得知那使者是瑶池娘娘遣来送请柬的。这不马上便是天庭一年一度的蟠桃节了,如此盛大的节日,怎能少的了他齐天大圣啊。 孙悟空哈哈一笑,口中爽快应允,“老孙定会准时赴宴,有劳使者了。” 那使者谦卑一笑,道:“不敢不敢,请柬已送到,小仙便去了。” 待送走那使者,胥弥跳出来,对那孙悟空道:“大圣大圣,我知道,蟠桃会是每年三月三为庆贺王母寿辰所举办的,对不对?”孙悟空坐回宝座,翘起二郎腿,道:“不错。”胥弥眼中流露出向往之意,“大圣,你知道那蟠桃宴上都有什么好吃的呢?”孙悟空一笑,道:“那可多了,且不论别的,单是那蟠桃园的蟠桃,有三千年一熟的,凡人吃一颗,便可成仙,六千年一熟的,吃一颗便能长生不老。最好的是那八千年一熟的,人若吃了则能与天地同寿,日月同庚。”“这么好?”胥弥讶,又心下思忖一番,笑道:“大圣,你能不能带我去啊?”孙悟空瞅她一眼,道:“你以为天庭是你那傲来国啊,想去就去。”胥弥皱皱眉,“大圣你一定有办法的。”孙悟空摆手,“俺老孙说了不带你,便不带你,多说无益。”胥弥无奈,委屈道:“那大圣你去多久呢?”孙悟空眯着眼睛,“少则三四天,多则六七天吧。”“啊。”胥弥数数手指头,“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你这一去就是好几年啊。”胥弥登时便不依了,“你走了,我怎么办啊。”孙悟空坐起,道:“你啊,便回你的傲来国去吧,若俺老孙高兴了,兴许能给你带去几个仙桃。”胥弥蹙眉,“那我宁愿不吃仙桃,只要大圣别走。” 然而孙悟空还是走了,与阴神玉女一道赴那蟠桃宴去了。 孙悟空走后几日,胥弥也突然间消失了。 再说那孙悟空去赴了蟠桃宴,也不再像几百年前那般无礼,宴席间也还守得规矩。与众仙一同向那王母拜了寿,便落座举杯。觥筹交错间气氛也是颇为融洽。席间少不了的,自是那千年的仙桃。但见孙悟空自琉璃盘中刚拿起一个,准备下口,却听得有谁唤了一声“大圣”。孙悟空一愣,“大圣,我是你手中的桃子。”孙悟空“哦?”了一声,用火眼金睛一看,果然,那烦人的公主正坐在他手上,笑脸盈盈。孙悟空四下一瞄,又低声向那公主道:“你怎么上来的?”胥弥神秘一笑,摇头晃脑道:“山人自有妙计。”“去!”孙悟空一嗔,道:“少卖关子。”胥弥一笑,“说来话长了,大圣,有机会我再告诉你吧。”孙悟空手掌一握,“你最好乖点,别给老孙捣乱!”“遵命!”那胥弥展颜一笑,又向下一指,道:“大圣,我能吃一个桃子吗?”孙悟空将她放下,道:“去吧。”胥弥化作一个小人,快乐的向仙桃奔去,趴在上面便开心的啃了起来。孙悟空唇角一勾,也不去理她。 宴会到了高潮时,嫦娥仙子一袭七彩霓裳与众仙娥载歌载舞,众上仙言笑晏晏。一时间也都颇有微醺。而此期间,列为众仙将那猴头一杯一杯的敬,孙悟空也不推辞,便一杯一杯的饮。 胥弥也早已被那酒香迷得七荤八素,趴在酒杯上酌了一口,眸中顿时闪出光彩,心下暗忖,这天上的果真是与人间的酒不一样,可真真是绵软甘醇,芳香醉人。酒虫早被勾了出来,不及他想,胥弥一头便扎了进去。 宴会进行的一切顺利,待曲终人散时,各上仙面庞早已红霞尽是了。 孙悟空摇一摇那酒杯。撑着头,眼中已是迷离之色,看那杯子也成了两个。胥弥双臂搭在杯沿上,醉醺醺道:“大圣,这酒……真好喝。大圣,吃饱喝足了,我们回家吧,你可不要……真呆个三五天的。”孙悟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仍举着那酒杯,道:“好……回……回去。” 一旁不远处几个仙童见孙悟空看着一个酒杯傻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个人小声道:“看来大圣真的是喝醉了。” 驾上筋斗云,离了天庭,那公主也变回原貌,却早已醉的不成样子。只得倚在孙悟空怀中才勉强站得住。“大圣,带我去傲来国吧,我想回去。”胥弥迷糊道。孙悟空也已意识不清,道:“好,去傲来国。”说罢,二人便一头栽倒在筋斗云上。 彼时傲来国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城中人来人往,自在繁华。大圣庙也依旧香火鼎盛,自早上打开庙门,来往的人便络绎不绝。庙院院落中新铸了两尊金像,不是别人,正是本国公主与那齐天大圣。 胥弥公主眉眼盈盈,身姿窈窕,手牵一条红线,再看红线另一端则缠在了大圣手上。大圣着锁子黄金甲,眸中却少了锋利,多了一丝凡尘烟火的暖意。 进庙的人通常会先拜那对新人,方才进入正殿中祈福。 当众人正心存虔诚的燃香跪拜之时,突听闻阿谁一声惊呼:“那边有东西飞过来了!”众人举目而望,果然见得一朵祥云急速冲来。眨眼间,五彩的云朵便停在大圣庙的上方,随即款款降下。 众人心下好奇,便都围了上去,这一观可了不得,人群中立即炸开了锅。 “是公主和齐天大圣!”“公主和大圣回来了!” 众人当即便跪下,双手合一。那阿谁又喊道:“快去通报国王。” 谁也不敢动那二人,心中却早已感激涕零,感恩戴德。老天有眼,我们公主可算是与大圣在一起了。 那胥弥枕在孙悟空胸前,二人姿态颇有暧昧。百姓们在心中偷笑,却是真心为公主感到高兴。 赶来的人是国师烛九阴,烛九阴见此情景,微微皱眉,当机立断吩咐道:“扶公主与大圣爷上辇。” 也不知睡了多久,再醒来时,月华正浓。孙悟空一个激灵便跳了起来,却见四周全然陌生。 “大圣爷,您可醒了。”一旁上来两个侍女。“去!”那孙悟空一嗔,两个侍女忙后退一步。孙悟空打量了一下四周,道:“这是什么地方?”那侍女垂首道:“这里是傲来国的王宫,大圣爷,您是和我们公主一道来的。您忘了吗?” 傲来国……孙悟空眼珠一转,“老孙记得我是在天庭赴宴,怎如今又来到这傲来国了。”言语间,又听得门外一阵喧哗,“大圣,大圣。”“公主你慢些。” 孙悟空跳下台阶,再看时,那公主便已闯了进来。“大圣!” 孙悟空双臂怀抱,胥弥两步并作一步扑倒他面前,“大圣,没想到你会送我回来,你真好。”孙悟空看她一眼,开始兴师问罪:“老孙问你,你是如何混的去那天庭的?”胥弥唇角一扬,骄傲道:“大圣你有所不知,我们傲来国的国师可是个厉害人物,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便是他助我去的。”“哦?”孙悟空转转眼睛,“如此说来你们那国师倒也是个奇人。”顿了顿,又道:“俺老孙也想认识一下。”胥弥笑着点头:“自然可以。” “国王王后驾到!”门外突然响起声音。胥弥朝孙悟空眨眨眼睛,道:“我父王与母后来了。” 那国王与王后入了门,紧随其后的,便是国师烛九阴。 国王王后如遇神人般,见着那孙悟空,双手一合便要拜,被孙悟空拦下。“国王王后莫要多礼,俺老孙可受不起。”那国王摇摇头,“受得起受得起。”顿了顿,道:“今日得见孙大圣真容,可真是三生有幸呐!”孙悟空一笑:“彼此彼此。” 王后皱纹里俨然已笑出了花儿,看向女儿,又看着孙悟空,开口问道:“大圣,不知您何时能迎娶我们女儿啊。也不怕大圣笑话,我们傲来国上下等这一天已等了好久了。”“母后,你说什么呢。”胥弥垂眸羞涩。那孙悟空一笑,道:“王后啊,俺老孙是出家之人,这种玩笑可开不得,开不得。”那王后一愣,胥弥便不乐意了,不顾女儿家的面子,脸蛋红扑扑的,道:“大圣,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反正……反正我是跟定你了。” 那国王王后面面相觑,国王道:“大圣啊,我举国上下皆知,你是我公主命定的良婿,那月老的红线可不能作假吧。你若拒我女儿于千里之外,可让她以后怎么嫁人,我这国王又颜面何存。”孙悟空轻哼一声,“说起那红线,老孙倒要问了,是你们哪个给我乱牵的。” “是我。”国王身后的烛九阴不慌不忙道。“不过并不是乱牵,大圣与我国公主本就有一段姻缘。”孙悟空看他一眼,问:“你是何人?”烛九阴回:“我是傲来国的国师,烛九阴。”“哦?”孙悟空眸色锋利,上前一步,道:“你便是那国师?俺老孙可听说了,你也还有些本事。”烛九阴轻轻一笑:“大圣见笑了。”孙悟空细细打量着他,这个国师细皮嫩肉,倒是一表人才,全身上下皆是浩然正气,却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孙悟空转身,又道:“总之,要俺老孙娶你那公主,是想都别想,老孙早已了断红尘杂念。一心向佛了。”“若是如此,那日云端之上,大圣,您为何会突然性情大变呢。”烛九阴缓道。胥弥眸色惊讶,孙悟空转身看着他,目光如炬,“你怎么知道?”烛九阴笑,“这不重要,大圣,你只需了解,您的本心究竟为何。”孙悟空盯着烛九阴,似乎要将他看穿。烛九□□:“大圣,其实您还和以前一样,不信命,否则,您又怎会逆这红线缘。”孙悟空道:“你到底是谁?”烛九阴走近他一步,道:“大圣,您只要踏出这一步,所有真相,会被一一揭露,我是谁,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国师,你在说什么?”胥弥不解。烛九阴淡淡一笑,对孙悟空道:“怕只怕,大圣您不敢迈出这一步。”孙悟空轻哼一声:“你倒用起激将法了。”烛九阴笑:“不敢,但还是请大圣能仔细想想。” “烛九阴!”胥弥眸色一沉,那国师一愣。只见胥弥走上前来,颇认真道:“我不希望大圣因为什么别的目的娶我,他若娶我,一定是因为爱我。”身后孙悟空开口:“老孙说了,不会娶你。”那胥弥回过头,烛九阴接道:“感情的事岂是说说那么简单,即便是佛,不也每日要念几遍经文来时刻督察自己么。” “你这国师,嘴皮子功夫倒厉害。”孙悟空轻嗤,“老孙便让你看看,老孙的心会不会动摇。”胥弥皱眉,“大圣。” 孙悟空看她一眼,道:“真不该留你在花果山。”胥弥一愣,“大圣……”孙悟空又道:“老孙最后说一次,莫要再纠缠下去。”转身,“乖乖做你的公主,俺老孙走了,记住,别来花果山。” “大圣!”胥弥唤。而那孙悟空却已化为金光,闪过窗棂,飞了出去。 “大圣!”胥弥不及思索,奔出门外,寻着他离去的方向看去,却只见夜空中黑漆漆一片,那孙悟空的身影,再也不见。 心头的不安瞬间全涌了出来。 此后的很长时间内胥弥都没去理会烛九阴。 到了某一日,许久未见的阴神司马卿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胥弥面色恹恹,精神不振。司马卿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最近冷着脸好像谁欠他几百两银子,另一个却在这边伤春悲秋。”胥弥转过头,“你说谁。”司马卿道:“除了你和大圣,还会有谁。”胥弥疑惑,“大圣,大圣他怎么了?”司马卿摇头,“我从何而知,他也不告诉我,我倒想问问你,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胥弥垂下头,道:“还不是要怪你那心上人,给大圣说了奇奇怪怪的话。大圣生气了,便回去花果山,他……他也不准我去找他。”说罢便是一脸委屈。 司马卿拍拍她的肩,道:“莫伤心,这不是有我呢。已经如此了,你便先不去见他,让他冷静一下,彼时我再去给你说说好话。”胥弥眨眨眼,点头,“谢谢司马姐姐。” 司马卿微微一笑,片刻。道:“胥弥,这几日,我可先住在你这里?”胥弥点头,“当然可以,司马姐姐安心住下便是。” 转转眼珠,胥弥突然便笑了。“你笑什么?”司马卿问。胥弥抵着下巴,“刚好这段时间你可以跟国师培养培养感情啊。”司马卿唇角一勾,垂眸道:“还是……要麻烦你了。”胥弥笑:“不麻烦不麻烦。”又一想,道“司马姐姐,可是我最近不想理他。”转转眼珠,嘿嘿一笑,道:“不过我有更好的办法。” 胥弥将司马卿介绍给父王,那国王对这位从天上来的仙子是分外的尊敬,胥弥又在她那父王耳边低语几句,国王哈哈一笑,点头应允。 若问胥弥向她父王说了什么,其实也不难猜,无非就是让自家父王多制造一些机会让烛九阴与仙子待在一起。 国王心中了然,这国师早已到了成家的年纪,此时有如此美貌的仙子仰慕于他,国王为此感到十分高兴。于是乎,父女二人便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朝臣所禀报的稍大一点的困难,那国王便派国师去处理,而且只让仙子跟随他去。不时也会派他们出去体察民情,不到时候不得提前回朝,目的也就是多留一点时间给那二人。 于是这段时间内,司马卿随着烛九阴走过了国中大大小小的地方。那烛九阴对他也是彬彬有礼,后来再想到,那应该是她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烛九阴的温文尔雅,善解人意,和那如若暖阳的笑容都让她沉醉。 就让时间静止吧,她愿意这样一直地待在他身旁,陪他走过每一条青石小路,去看每一场春花秋月。 她看到他的眼神充满坚忍,是不知经过了多少风霜过后的沧桑。 司马卿想,如果可以,她愿意倾尽一切,去换取他回首时温柔的一笑,那笑,让世界尽失颜色。 回到王宫中,那胥弥见阴神满面春风,相比平日更添了几分娇艳,心知事情进展的定然顺利。 “司马姐姐和国师真是郎才女貌呢!”胥弥看着镜中面若桃花的司马卿,忍不住夸赞。司马卿羞涩一笑,胥弥趴在妆台旁,歪着头,道:“司马姐姐,你真的很爱国师吗。”司马卿看她一眼,道:“那你呢,你可是还爱着大圣?”胥弥一愣,又垂下眼帘。司马卿见状,摇摇头,道:“胥弥,我这便去找那猴子,让他来见你。”“姐姐!”胥弥拦道,“姐姐。”“怎么,你不想见他吗。”司马卿明知故问,胥弥垂下头,片刻,终于妥协道:“大圣他不喜欢被人摆布,姐姐你莫要难为他。”司马卿一笑,“你放心,我自有办法,好妹妹,你可要对自己有信心呢。”胥弥抬头,微微一笑,“会的,谢谢姐姐。” 司马卿便离去了。 却说那国王突要设宴嘉奖烛九阴与司马卿。 是夜,群贤毕至,却不见仙子的身影。胥弥眨眨眼,扯谎道司马卿身体有恙,在房中休息。那国王点头,也不再追究。 宴席间,载歌载舞。 一曲舞毕,那国王又将国师与仙子夸了几番,不吝言辞,倒是用心良苦。恰到此时,胥弥道:“父王,女儿心里倒有个想法。”国王饮一杯酒,道:“哦?什么想法说来听听。”胥弥眨眨眼,“启禀父王,国师至今仍是独身一人,未有妻室,而那司马卿恰也未曾婚配,儿臣斗胆,请父王为他二人赐婚,也算成就一桩美事,父王意下如何?” 那烛九阴眸色一惊,慢慢酌一杯酒,又放下,却是气定神闲。 国王一笑,道:“朕也正有此意。”转头又看向烛九阴,“不知国师之意?” 烛九阴面色毫无波澜,看向胥弥。道:“既然是公主所选,岂敢不从,单凭陛下意思。” 国王捋胡,爽朗一笑。“如此甚妙,今日诸位大臣也在此,可以做个见证,朕便赐你二人一段佳缘。” 那胥弥被烛九阴看的好不舒服,未及宴席结束,便早早退了场。 回到自己殿内,又瞅到窗外弦月,心中这才悄悄安静了些。 褪了宫装,便泡在了芬芳四溢的玫瑰香浴中,今日请求父王为司马姐姐赐了婚,若司马姐姐知道了,他一定会很高兴。胥弥不觉间露出微笑。 一旁有侍女为她试水加温,捏肩放松。那胥弥公主一时舒缓至极,便闭上眼睛,恣意享受此刻安宁。 过了片刻,胥弥感到水略有些凉了,而身后侍女只是为她轻轻按摩,胥弥懒懒道:“加点热水吧,水凉了。”顿了顿,身后那侍女却没有反应,胥弥略有不悦,转头道:“我说……啊!” 这一转身可不得了,身后那哪是侍女,分明是那个一直被她冷落的烛九阴。 胥弥惊慌道:“烛九阴,你在这里做什么,出去!”又往浴桶另一边靠去,俨然成了一只受惊的兔子。 再看两旁,那侍女早已晕倒在地。“烛九阴,你好大的胆子!”胥弥嗔,那烛九□□角一扬,“我哪敢和公主比。”胥弥斥:“我让你出去,没听到吗。你再不走,我可要叫人了!”那烛九阴靠近了她,“公主,你放心吧,没人听得见。” 烛九阴在席间一直按捺着自己情绪,可宴席结束,他心中萦绕的怒火便着急的想马上发泄。 烛九阴很明白自己在想什么,公主长大了,有意中人了,是他亲手送给别人的。可是,为什么…… 他突然不甘心。 烛九阴侵犯的手紧紧纠缠,令那公主几乎绝望。 “混蛋!”刹那间,身后一声怒吒,烛九阴耸惊,停止了所有动作,胥弥睁眼看去,前方之人,正是心念已久苦苦未见的孙悟空孙大圣。只见孙悟空几步上来,单臂将那国师重重的抛在了远处。 “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孙悟空目光凛然。 烛九阴回过神来,衣袖一挥,化作一道青光,登时便消失了。 孙悟空向前追了几步,几步后,忽又停了下来。 回到那公主身旁,扯过旁边凌乱的衣衫,裹在胥弥身上。而这个女人早被吓的不轻,在被抱起来的瞬间,还反射性的想要捶打那猴子,稍稍缓和一下,便偎在孙悟空怀中哭成了泪人儿。“大圣……”那孙悟空拍拍她的肩,道:“莫怕,莫怕,那厮已经被老孙赶跑了。” 回想刚才那副场景,孙悟空便忍不住怒火中烧,抱着怀中的人儿,也是心有余悸。 “大圣,你可千万别告诉司马姐姐刚才的事,一定。”胥弥突然开口,孙悟空一愣,道:“你何时与她这般亲近?”胥弥道:“总之你答应我。”孙悟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依你便是。” “大圣,司马姐姐她人呢?”孙悟空道:“在花果山。”胥弥微微思索,道:“大圣,你唤司马姐姐来吧,我有事情给她说。”孙悟空道:“你不如与俺回去见她。”胥弥摇头,“大圣,你就应允了吧。”孙悟空略略思索,想必那国师一时也不敢再冒犯这公主,遂道:“也罢也罢,那俺老孙明日再来。”胥弥点头微微一笑。 孙悟空对着倒下的几个侍女轻吹口气后,化作一道金光离开了。几个侍女不消片刻便睁开了眼睛。 次日一早,公主刚刚睡醒,国师烛九阴便来到了殿内,当即跪了下来。 胥弥瞄他一眼,那国师道:“公主,昨夜我喝多了。对公主有所冒犯之处,请公主惩治。”胥弥轻哼一声,转过身去,道:“你是国师,我怎敢惩治。”烛九阴微微皱眉,看着她道:“我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求公主原谅,唯有以死谢罪。”那国师语毕,便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胥弥一惊,拦道:“你做什么!”又上前抢过匕首,烛九阴眸色深沉,“我枉为人臣。”胥弥眉头微蹙,将匕首扔在一旁,道:“你可知错?”烛九阴垂首,“知错。”胥弥又道:“国师,我一直都很尊敬你,昨天晚上的事,我希望没有下一次。”烛九□□:“让公主受惊了,我烛九阴在此向天起誓,从今以后对公主定以君臣之礼相待,决不逾矩,如有违背,不得好死!”胥弥转过身去,挥袖道:“罢了,你起来吧!”烛九□□:“不敢。”胥弥道:“让你起便起。”烛九□□:“公主可是原谅我了?”胥弥抿抿唇,点头。片刻,又不悦道:“国师你以后少喝点酒,酒量不好还逞什么能。”烛九阴跪伏在地,“谨遵公主教诲。”胥弥道:“可以起来了吧。”烛九阴略略思索,道:“谢公主。”待他起身,胥弥又道:“国师,我问你,你可愿娶司马姐姐为妻?”烛九阴顿了顿,道:“愿意。”胥弥一笑,“甚好。” 当孙悟空知晓阴神玉女要与傲来国国师成亲时,颇感意外,他知道,这个烛九阴不是什么好东西。司马卿笑:大圣,当你真心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的一切你都不会介意。只要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我放弃一切都可以,这仙籍,又算得上什么。 烛九阴和司马卿成亲那日,艳阳高照,春风拂面。司马卿着一袭红色嫁衣,娇媚如花,美的天地失色。 一拜拜天,二拜拜地,夫妻三拜。 送入洞房。 合卺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