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向来节俭，却从不缺我们一众孩童的口食。不仅是饭菜管饱，水果也是常常购买的，虽然种类大体局限于橘子、苹果与梨子，但好过于没有。

孩子太多，就总会有一碗水端不平的风险。为公平起见，买来的水果零食统一平均发放，剩下的零头就归爷爷所有。

即便爷爷买得够多，那平分下来的几个果子是撑不了几天的。一次性吃个精光自然痛快，但后期嘴馋的滋味确实不好受，所以我时时询问他们还剩下多少，以便与他们保持相同速度。

众所周知，爷爷的水果是放在衣柜里的。有一段时日，他的苹果、梨子总是莫名其妙的消失，本以为是我们嘴馋悄悄吃了，也就没有深究，直到看见了角落里一堆果核上的老鼠牙印。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表哥一手持长棍，一手紧拉灯绳。在众人沉睡之际，他皱起眉头，静静听着屋内所有动静。电光火石之间，他猛然开灯，木棍向某处横扫而去……

翌日清晨，一只肥硕的老鼠被扒了皮挂在墙上。妹妹起得最晚，也不知昨夜发生了何事，我们声称是他睡得太熟，滚下床去砸死了它。

没料到她信以为真，直到不久前才得知真相。

那日中午，恰逢父亲入城办事，爷爷就炒了盘肉。他们倒是吃得不亦乐乎，我却动不了筷子，盯着那盘鼠肉胃口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