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都可以,”许宿说,“别人怎样看我都可以。”
“好。”花姐就喜欢这种坚持自我的性子,许宿如此坚定,他便也没多劝,“会唱歌吗?让我听听你的声音条件。”
许宿点头,闭上了眼睛,调整了一下心情,缓缓的张口。
他唱歌很专注,像是隔开了外界,单纯的享受音乐,和说话时的状态完全不同。
花姐听着,眼底的赞许更甚。
许宿音色干净空灵,像是一汪漱漱的清泉,清澈得从未沾染世间的灰暗,只独独的在宁静的山间流淌着,让人身临其境,浮躁的心都能安稳下来。
唱完后很久,花姐才说:“沈迟之的歌。”
沈迟之的歌,如其本人一般,像高山经久不化的雪,向来冷冽凛然。
“他的歌很少有人能够驾驭,”花姐说,“但你唱出了不一样的味道,这很难得。”
“嗯,”许宿接话,“谢谢。”
再问了一些基础资料后,花姐道:“基础的考核已经通过,我有用人的决定权,如果你没有其他的问题,就能签合同了。你的条件很好,我也不会亏待你,会给你新人的最高待遇,年限最低是五年,具体条款你可以仔细看看。”
许宿接过合同,一字一框的看了,确定没有不公平条款后,才签好了名字。
花姐收回合同,继续说:“明天是周末,你有时间再休息两天,只是过了这两天后,你就没有休息时间了,在公司的训练强度非常强,去了节目里也不会放松,强度会伴随着压力一起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许宿在做下这个决定起,就已经做好风雨无阻的准备了。
公司的名叫悦星娱乐,规模不大,但也处于市中心的位置。
许宿出了公司之后,纠结了一番,为了图方便,还是决定搬到了公司附近的新房里。
他的行李很少,不需要搬家公司,一个行李箱和一个背包便能装下。
坐车从原来的住处到新房的这段距离里,他想了很多,很多是关于那看不清道路的未来,他该怎么走,又该怎么去面对那个人。
到了新房后,各种繁杂的想法都沉寂了下来,看着眼前大而空荡的房子,心里有些说不清的复杂感。
这幢房子一年前就归属于他的名下,也归属于沈迟之的名下,名义上算是他们的婚房,只是他从未踏足过这里。
首次踏足,好像是借着那莫须有的理由,他有些小庆幸,但更多的是茫然。
在公司会议室听到那俩男生的讨论,问会有人信那听着很虚假的流言吗?
有人信了,还不顾一切的踏足了这个他从未接触过的圈子。
仅仅是因为可能,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许宿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他喜欢沈迟之十年了。
说长不算太长,他现在也才23岁。
但是说短,那也是横跨了他整个青春期。
20岁的某一天,一个巨大的馅饼掉在了他头上,他喜欢多年的人,沈迟之和他从小就有婚约。
知道了这个消息后,他整个人都开朗了许多,连带着身体都好了许多。他每天期待,每天期待,期待22岁的到来。
22到来了,那天阳光风和日丽,沈迟之从国外飞了回来,和他去民政局领了证,只是领完证后,又飞去了国外,没有片刻的停留。
他知道他并不在沈迟之的人生规划里,也知道需要很努力才可以靠近对方一点点。
这并不是怨天尤人的事,反而很庆幸,至少他比别人要离沈迟之更近一点。
许宿拖着行李走进了房子,室内的装修是最简单的灰白,充斥西欧的冷淡风,客厅挂着一幅很大的照片。
那是沈迟之发布第一张专辑时的杂志图,图上的他也冷淡,和装修风格浑然一体。
冷淡,但又好看的不行。
许宿想。
第二天他就去了公司,很快便陷入了忙碌的训练期,每天的时间被排的很满,从早上六点开始,一直到晚上十二点才能停歇。
第二天又是一个新的循环,日复一日周始往复,每天的日子都不算好熬,仿佛他前半生加起来都好像没有这两个月漫长。
只是人有所期待,就会披荆斩棘,一路向前。
两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距创星录制的时间只剩下了一星期。
这天许宿依旧在公司训练到了很晚,随意的收整一番,便回了家洗澡。洗澡时似乎听到了门外有一些动静,那动静很小,很快就消失不见,许宿以为是幻听便没过多在意。
洗完澡后,他围着一身浴袍出了门,准备吹好头发再换睡衣。
刚一踏入客厅,便和从玄关处走来那人的视线撞了个满怀。
那人个儿很高,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卫衣,把他的腿衬得很长,尽管被口罩遮住了脸,也难掩他自身强大的气场。
许宿大概也是被这气场定在了原地,不知过了多久,才倏然回神。
他双手紧了紧浴袍的衣襟,强装镇定道:“您……回来了。”
只是剧烈跳动的心脏告诉他,他现在并不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