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是狼人,你把猎人用刀那套教给她未必受用,她必须在实战里摸索出适合自己的一套方法。”青衫拍拍他的肩膀,说:“放心吧,绛有分寸,不会打死她的,我们会屋子里喝喝茶。”
厉敛深深地盯着青衫看了一眼,难以置信地开口:“她真的是你侄女?”
“当然,不然我怎么会特地请绛来练她呢,我的一番良苦用心,相比月白现在肯定明白了。”
“我看着这势头,”厉敛无奈地笑了一下,看着远处打在一起的两个女性,“这俩人不把对方弄死是不罢休的。”
江浸月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半辈子没有见过花秋了。
他站在花家院子外,看见了阔别许久的女孩。
花秋的短发留长了,这时候扎着一个麻花辫搭在肩膀上,她没有瘦却比之前显得更加挺拔和精神,一点婴儿肥还弥留在微笑的旋涡里,让他恍然觉得似乎一切都没发生过。
好像她还是那个天真至极,不舍得伤害一草一木的小女生。
她照常起来晨练完配药,煎药,厉小姐住进来以后,她就鲜少再去神管会当值,主要的任务就是照顾厉成欢,然后在家为神药局的病患配药,等他们来取。
花秋是喜欢和草药待在一起的,配药的时候需要十万分集中,因为少一两多一两都会破坏药方,对患者会产生影响。闻着煎药壶里散发出来的淡淡苦味,她全身贯注地做着自己的事情,脑子里不放其他。
这样安静的环境,让她感到欢欣,花秋手里乘着草药,脸上不禁露出微笑。
不知是谁踩断了一根枯树枝,咔嚓一声,让花秋的耳蜗精准捕捉到,她抬头,唇边的笑僵住。
两个人冷不丁地再次四目相对。
隔了多少个难眠的夜晚,隔了多少再也无法诉说的苦难。
此时他们却突然毫无隔阂的对视着,看到了对方。
啪嗒,花秋手里的药匙掉在了桌子上。
花家小院的铁网门敞开着。
江浸月坐在煎药壶旁边,手里捧着一杯药茶,难得有些不知所措。
花秋回头瞅了他一下,补充说:“喝吧,对狼人脾胃好的。”
听到这句话时,江浸月冷不丁地僵了僵,然后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
她重新配完这方药,转身走向他,重新为他倒上茶。
“没想到,你还是四大家的人。”花秋抿唇,眼神有些游离,似乎在找话题,“你,考上大学了吗。”
“你还在乎我上没上大学啊。”江浸月干笑一声,有些调侃的意味。
“与,与我无关。”花秋将上卷的袖口放下,紧张地说:“我现在是猎人,更是神管会的工作人员,你最好离我远些。”
江浸月完全没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仍然持着漫不经心的语气,带着些纵容地说:“嗯,我们花秋当上猎人了,真厉害。”
他完全没被她镇住,这让花秋非常不满,她边偏头边带着生气的语气说:“江浸月,你是不是还以为我好欺负”
花秋偏过头的时候,正好再次与他对视,看到他微微噙着红的眼眶,然后,话卡在喉咙处,再也说不出。
“我没有啊,你从来都不好欺负。”江浸月叹口气,笑着讲。
就在这时,花秋忽然起身,双手撑在他的两侧,两个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她突然的接近让江浸月顿住,花秋温热卷着草药香的气息扑在他的脸上。
痒,脸痒心也痒。
江浸月刚要直身子,花秋突然开口:“你别动。”
于是他又缩回去,一动不动,看着她。
花秋审视着他,然后突然伸出一只手翻开他的眼皮,左右观察道:“你眼睛有点红,我看看是不是炎症。”
“哧。”江浸月没忍住笑了,伸手,将她扒在自己眼皮上的手牵住,“花医生,我没事。”
花秋突然被他拉住手,禁不住身子一个战栗,她试图抽手回去,“你做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眼红,花秋,我好久,好久没和你这样说过话了。”江浸月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又怕自己力度太大伤到她,他真诚地说:“我那时不该发火,我应该替你分担一些难过,是我不对。花秋,你还喜欢我,对吗。”
一股凶猛的热流,袭击着花秋的泪腺,她抿起的唇珠不禁发颤,花秋何尝不是有一肚子的话想说。
那日分别以后,花秋经历了厉练,心性更加成熟,深知那天晚上是她将许多怨恨发泄在毫不知情毫无关系的江浸月身上,就因为他也是狼人。
因为有坏的狼人害死了她的家人,她就去否定,怨恨所有狼人,这样跟那些坏人没有区别不是吗。
“江浸月,我是猎人,你是狼人,”花秋挣脱开手,非常严肃和认真告诉他,“狼猎两界自古是天敌,更别说家族里已定的那些规矩。就算我还喜欢你,我们都不可能在一起,你是明白的吧?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所以。”江浸月站起来,低头看着她,突然眉眼渐开地揶揄道:“你承认还喜欢我了。”
“江浸月,你这个人怎么人话不听!”花秋鹿眼一瞪,本来悲情的心境顿时气愤起来,斥他。
可是,花秋很生气的训斥换来的,是他依旧泰然处之的笑眼。
你还喜欢着我,你一直喜欢着我。
这就足够了,花秋。
下一章进入大事件!
花秋江浸月你们是妈妈的好孩子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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