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李嬟在自己额间用石青所绘一只青鸾遮盖住了旧时疤痕，北冥孾立时翻身，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来到了她的身前，盘腿坐下，细细品味李嬟姿容。

北冥孾知道，这道疤一直是李嬟心头的一根刺，每每看到它，就会令李嬟想起当年在战场上亲历的一切。

而今她居然愿意直面自己过去所受的创伤，说明她的内心更加坚毅无比，无人可伤。

戳了戳北冥孾的鼻尖，李嬟无奈笑道：“你这小东西，这般小小年纪便知道哄人高兴。”

“才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阿姊本就生得漂亮，这样的仙姿人间罕有！假若阿姊下回不再戴那可怖的面具迎战，而是以现下这般模样前去，恐怕那些个敌国将士都要被迷得神魂颠倒，臣服在阿姊的脚下，丢了兵器，俯首称臣呢！”

面对北冥孾的奉承，李嬟原先还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她十分清楚，北冥孾简直就是个痴弟。

但凡是她说出口的话，即便是举国反对，他也会鼎力支持；但凡是她要做的事，哪怕是天下人都要阻拦，他也会倾力相助。

只是当阿杏与阿桃进来见着都夸赞后，她便有些真信了。

而当风澄镜随后而至，见了她竟像是失了魂儿一般后，她更是彻底信了，不过复仇的种子也在这一刻渐渐萌芽。

既然她答应了阿娘，要继承遗志，并守护好阿弟，那就该为阿弟清除这世间一切的障碍，更何况她还答应了阿娘，要为阿耶报仇雪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