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叫个没得停止,赵贤之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点亮了手机屏幕准备看看一觉之后的微信上有没有未读的信息。 “哦。。。原来没有喔”他放下手机前瞟了下时间,嗯,才六点十分。 赵贤之望着天花板静静地发呆,屋里已经传入了大妈们准备结伴买菜的闲聊声:“哎哟李阿姨你好福气啊,儿子念书那么好,下个月就高考了,不知道你儿子想考的是哪所大学嗷。。。”听到这儿,赵贤之定了定神,伸了下懒腰起了床,看着书桌上的复习资料莫名就觉得心烦,也不知是起床气发作还是怎么的,拉开窗帘扯开嗓子就骂道:“去你妈的高考!” 赵妈妈听到儿子房里这么大动静,不免有些担心,准备敲门问个究竟的时候手又停住了,她知道,自己平时太放纵他了,在孩子念书的时候自己又和孩子他爸天天闹离婚,以至后来儿子学习一直倒退也无心去督促他,以他现在的成绩是指望不上考本科了。想到这里赵妈妈打了打额头,猛地想起了今天是儿子17岁的生日,于是还是正了正气,对儿子说道:“孩子,今天是你生日,你就算是念专科也好,妈不求儿子多出人头地。。妈只希望儿子以后能靠自己的本事能在社会上混到一口饭吃就成。。。” 赵贤之听了老妈在门外的一番话后,胸口莫名的堵得慌。自己的学习成绩之所以这样,其实还是自己的原因占主要,父母离婚只不过是自己逃避学习的挡箭牌而已,但是老妈还一直以此而自责,想到这里,赵贤之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过了许久,赵贤之擦了下自己的脸,尽量不让老妈看到自己刚刚哭过,故作轻松的开了房门,看着儿子没有什么异常表情,还是跟平常一样嘻嘻哈哈的,赵妈妈也算放心了些,突然间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回身去自己的房间到处翻东西,似乎在寻找什么看似重要的东西,赵贤之躺在沙发上一头雾水又不好问,没过多久赵妈妈就把东西放到赵贤之跟前了,赵贤之一看都傻了:“妈,你别跟我说这就是我十七岁的生日礼物啊~”原来,赵贤之还以为老妈要翻得的东西如何神秘,没想到是一些布条裹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布条也是发黄发霉,透着一股陈年布料该有的怪味。 赵妈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爸前几天找过我,说这个东西无论如何都要交给儿子。还说这个是赵家的男孩子成年之时必须要用到的。。。” “喔....”原来老爸前几天过来找过老妈,“那他为什么不来看看我?” “这个...我也不知道....” “赵家男孩成年时要用到...”赵贤之喃喃自语着。拍了拍裹布上面的灰尘,放手里掂量掂量,似乎像是匕首之类的,伴随着布条一片片的剥落而下,一柄其貌不扬短刀出现在了赵贤之的面前“就这?还是老爸给我的赵家传家宝啊?放电视上的鉴宝节目也拍不出几百块钱吧”可能赵妈妈也觉得这个东西有些失望,拿了包准备出去买菜了。 “成年之时要用到...呵呵”赵贤之一阵嗤笑“该不会是用来把自己阉了吧...不过不对喔,要是成年之时要阉掉,那我爸不就成太监了那我从哪儿来的啊?”赵贤之喃喃道。 “哎呀,我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突然肚子有些饿了,看了看客厅上的挂钟,老妈买菜回来还要一段时间,干脆啃个苹果先垫垫肚子吧。厨房的刀凌乱的放在砧板上,赵贤之抄起来就准备削苹果,突然感觉手指一阵滑腻腻的触感,定睛一看,原来刀身布满了油脂,想是昨天帮老妈在厨房打下手时,用水果刀切了五花肉之后没洗,刀上隐约还能看到些猪肉碴儿,想到这儿,赵贤之感到一阵恶心涌上心头。打了一点洗洁精放在手心把水果刀洗干净,或许是心里的洁癖情节作怪,赵贤之并不打算用这个水果刀拿来削苹果了,于是捉住苹果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发呆。似乎是地心引力一般,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引诱着自己的目光,赵贤之仿佛失了魂似的起身走过去。 晨曦透过窗户淡淡的洒在那个物件上,不错,就是那柄老妈今天翻出来的所谓传家宝刀,薄薄的光线衬托着刀身,显得格外的神秘,越是走进,就越能闻到刀身所散发的一股奇异的香味儿... “打开我吧...” “是谁?!” 赵贤之有些害怕,他不知道那个叫他打开的声音是出自哪里,不过也是,不管换做是谁,在一个明知道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家里,突然听到一个老者说话,而且说得还这么令人匪夷所思,大概是个人都会感觉头皮发麻吧? “打开我吧...” “打开我吧...” 赵贤之感觉自己人都傻了,可是不管自己怎样的怒吼和质问,对方都没有停止的意思。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到眼睛里,辣的眼睛疼。正当他抬起胳膊擦眼睛时,诡异的声音突然停止了,家中的空气似乎都凝结住了,安静得如同挂钟秒针走动都仿佛能听到回声 。 赵贤之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就像是有一股力量在逼迫自己一样,颤颤巍巍地伸出手用指尖触碰了那柄古刀,滑腻腻的,触感就像刚刚那把没洗过的水果刀。不对!不能说像!简直一模一样!!! 不过与之前水果刀的恶心不同,似乎自己很是喜欢这把刀的触感。右手食指的指甲刮蹭着刀鞘上的纹路,就好像恋人间的耳鬓厮磨一样,赵贤之感觉自己好像越摸越上瘾。刀鞘的纹路似乎是好几种有民族特色图腾组合而成,有的图案很好看,有的则是奇丑无比,冷冰冰的金属传来的温度逐渐感染着自己每一寸肌肤。 空荡荡的脑海中只是重复着一句话“打开我吧...” 真的要打开吗? 赵贤之咽了下口水,不至于有什么怪事发生吧? 今天,就刚刚的半个小时,发生的怪事也是赵贤之打从娘胎以来从未遇到过的。直觉告诉他,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者似乎在引诱他拔开这柄刀,这柄刀或许有什么秘密也说不定.. . 死就死吧!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赵贤之左手啪的一声抓住刀鞘的鞘身,右手紧紧地攥紧刀把,用力地想要拔开,可是好像刀身像是被固定在刀鞘一样,使出吃奶得劲儿也是拔不出来,赵贤之急得汗都流了出来。 “打开我吧...” 老者的声音又像幽灵一样出现了 “喂!老头儿!我拔不开啊!”赵贤之喊完之后自己都觉得好笑,因为感觉自己怎么突然间好像不害怕这个幽灵般的老者了 “你再试试看吧...” “喂,老头儿,你终于换了言语啊?我还以为你只会那一句话呐” “。。。。。” 过了许久,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 “喂?老头儿?” 还是没有回音。 “真是怪人...哎呀这个到底怎么拔---啊” 就在“拔”字出口一瞬间,赵贤之手感略有松动,似乎是□□一点点但又迅速的吸回去了。看样子应该有转机。于是他正了正身体,一口气蕴集注丹田,咬紧了牙关,准备一气呵成地完成拔刀的动作。 “噗呲”的一声轻啸,整个刀身映入眼帘。 那是一把寒冽无瑕的短刀,原以为作为家传的信物,历经时间的沉淀刀身早已腐朽不堪,没想到竟然一点缺点都没有,比之现代科技的合金所散发的金属质感有过之而无不及!刀锋薄如蝉翼却又给人以强烈的利器感,高度银白色的刀刃映出自己的面容,连自己右眼下的一颗泪痣都清晰可见。这把神兵利器,当真是好看至极! 屋外天空的朝阳越升越高,赵贤之心内一阵狂喜,心想这下可以在朋友面前炫耀自己家的这把宝刀了,忙不迭的拿着刀准备到阳台看看在阳光的映衬下,这把刀会体现出怎样的视觉观感,对了对了!还要拿出手机拍几张照片发一下朋友圈,看看自己的那些朋友会有怎么样的反应。正当他从裤子口袋中准备掏出手机时,他感觉突然身体仿佛定住了,宝刀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下,直直挺挺的插入厅堂的木地板上,一切就像是世界的时间静止了一般,但是理智告诉他不是的,因为大脑还是能清晰地接收到感官发出的信号,窗外的麻雀还是叽叽喳喳,买菜回来的大妈还是操着大嗓门用方言聊着.... 瞳孔扫向四周,没有什么能帮助到自己,老妈还没回来。 我这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被“鬼压床”了吗?赵贤之心里犯着嘀咕。他听说过“鬼压床”用科学的方法解答就是肌肉和骨骼临时性瘫痪而造成的有了意识但是身体不能动的现象,而此时的自己,应该...算是吧?! 就在赵贤之动弹不得之际,好像听到一阵急促的呼啸声,低头一看,原来是那把古刀。刀身忽而剧烈而急促的颤动着,刀身周围的空间萦绕着六七股细细的青烟互相交缠。不一会儿,就在刚刚他照见自己眼下泪痣的刀刃处,突然迸发出一道刺眼的红色光芒,那道光芒所散发的光晕越来越大,赵贤之也感觉到一阵灼热,惊恐与慌乱此时都在自己的脸上体现的淋漓精致,想动不能动,想逃又逃不走。那道红色的光似乎感应到因为赵贤之想拼命挣扎而散播的意念,逐渐向赵贤之的身体袭来,当红光照耀到足下的时候,赵贤之吃痛的眼泪还没未流出来,喉咙就抢先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诡异红光照在身体上给他所带来的痛楚毫不亚于一块烧的通红的烙铁按压在皮肤的那种感觉,红光在不超过十秒钟的时间里便从他的足尖扫过头顶,伴随着那声惨叫之后赵贤之便晕了过去... “卖馒头喽,热乎乎的馒头...” “模样标致的童男童女嘿,相公留步看看呀,童女买回家长大了做小妾,大老婆不生的话可以用来传宗接代。童男当书僮养几年就能当娈童玩儿了,您要是玩儿腻了,以后再送给朋友也是给了一个人情不是?唉我说相公别走啊...”街道上洋溢着此起彼伏的叫卖声,红色的门市灯笼被微风吹得摇摇摆摆,不同于21世纪钢筋水泥的都市森林,这里的一切显得封建而又淫靡。 “哎我说癞子,你今天讨了几个钱啊?” “不多,够去客栈买几个剩菜吃的了” “嘿嘿癞子,你看贤之,像个死人一样从早睡到现在,也不想着从街上讨些饭钱,都快戌时了,待会儿大家可别分饭给他吃啊,由得他去...” “嗡嗡嗡....嗡嗡嗡..”只觉得脸上一阵痒麻,赵贤之本能的抄起手啪的一声打在左边的脸颊上。这一打可算是把昏睡的自己给打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了看手,果然粘着一直拍烂的苍蝇尸体,他厌恶的准备找个地方擦掉这恶心的玩意儿,起身之后看到了一切让他傻眼了。周围全是臭烘烘的乞丐在吃着残羹剩饭,自己身上也是衣衫褴褛,和他们混迹在一起毫无违和感,摸了摸头发,油腻腻的不知多久没洗过了,有的头发已经开始大大小小的打结。可能是刚刚躺地上,周围的乞丐抢食汤羹时溅洒而致,身上也散发着馊腐的汤面味道。赵贤之那一刹那根本来不及细想眼前的一切到底是现实还是幻境,只觉一股剧烈的不适感涌上心头,喉头一酸,哇啦啦的弯腰便吐。 “唉,贤哥哥...呐,这个,这个擦擦嘴”一直脏兮兮的小手递过来一块破旧却洗的干干净净的帕子。 “谢谢...”赵贤之也没看清是谁,忙不迭的拿着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随后又有些警觉的嗅了嗅,闻到没什么异味儿之后方抬起头看了看送帕人。那是一个模样极为清秀的男孩子,装束和自己差不了多少,脏脏油油的刘海儿斜斜的贴在额头上,兴许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缘故,人看起来又瘦又小,但是那双眸子却是极干净极通透的,在夜空和微弱烛火的照应下,那对杏眼里仿佛都能让人在里面摘到星星。 赵贤之看了良久,忽然想起了什么,把帕子揣进胸口之后便问道;“你刚才叫我‘贤哥哥’,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那少年也不回答他的话,只是咯咯的一脸尴尬地看着他笑。一个老乞丐接过了话棒子嬉皮笑脸道:“赵贤之你今天不太正常啊,你跟咱们一起讨了这么多年的饭,现在跟你捡来养了两年的小鬼装生人,接下来是不是不打算认我这个外姓老子啦?”“啊哈哈哈哈...”群丐听完了都哄然大笑,更有不少乞丐笑得喷出了那些汤饭。赵贤之也不去理他,只是目光慎重的扫向周围的环境,破败不堪的屋子里到处是乞丐,有的围着火吃Z着馊腐的食物 ,有的在发呆抠脚发出傻笑,有的在抓头皮上的虱子转而塞进嘴里...赵贤之看了这些乞丐的装束感觉有说不出的怪异,似有自己平常见到的乞丐的肮脏邋遢,但眼前这群乞丐所穿的衣物布料却又不似现代工业化的纺织产物,而是看起来更为粗陋原始。 此时赵贤之自己的心里已经开始越来越感觉不对劲了,再走到门边往灯火通明的对街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温香软玉之地,那座青楼灯烛姹紫嫣红的颜色散发开来,相信就是再干净再清纯如玉的人,在这种光感的下,都多多少少让人看出些风月的味道。其次周边连绵不绝的都是些客栈酒庄,当铺赌坊之类的,街上人流不息,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但是人们穿的都怪怪的,男子都一袭长衫入身,后脑的头发梳得如瀑布般流畅。女子更是各色夸张的发髻顶在头上,虽略显累赘,却又都好看得紧。但好看归好看,只是这一切怎么越看越不像不像是自己生活的21世纪?!这到底是哪儿?横店影视基地?他们是群演?在拍戏?不对啊,我家住在安徽,横店不是在浙江吗?亦或是...我,穿越了?赵贤之定定的站住了,一个念头在脑海中如雷电般闪过。穿...越? 自己念书时课外书关于穿越修真类的小说是没少看,但我真的穿越了吗?这是哪个朝代啊?虽说自己看那些小说也曾把自己代入其中,但是如果这是玩真的,那就真不是好玩儿的了 ,因为修真小说里可以没有柴米油盐,只管出招耍帅。要是真的穿越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三维空间,可是要吃喝拉撒都得兼顾到的。 “不会的,我还是不相信...”赵贤之缓缓扬起了左手喃喃道。虽然平时对影视剧中表演主人公一巴掌打清醒自己的烂大街桥段嗤之以鼻,但是此刻就算是自己嘲笑自己,也要试一试了。看了看之前打烂还黏在掌心的苍蝇尸体,赵贤之咽了咽口水,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还是算了,不打了,因为第一会疼。第二是因为看到手掌苍蝇尸体的一刹那已经认了自己穿越到这里的事实,万一用力过猛把自己打傻了怎么办...? “贤哥哥,你发什么呆啊?这个馒头是对面妓院的客人赏给我吃的,他说下次我再学几声小狗叫,就赏我两个馒头”脏兮兮的小手从怀里拿出来一个脏兮兮的馒头,上面仿佛还有着那个孩子的体温,想是他自己也藏了许久不舍得吃。赵贤之看着这个用屈辱换来的食物,呆呆的望着出神,男孩递馒头的的手也越来越颤颤巍巍,那对看得见星星的圆圆杏眼从满是期盼,渐渐黯淡下去。男孩他怕,他怕这个两年前把奄奄一息的他,从恶狗嘴里拽回来的大哥哥会嫌弃他,会嫌弃他为他讨来的食物肮脏而不想下口,怕他会嫌弃自己黏人而离开自己... 赵贤之好像在那对快要淌下眼泪的漂亮眸子里看到了些什么,左手接过了那个馒头。男孩笑了,笑得很好看,咧开的嘴中两颗换掉的门牙还没长好,但或许正是这样才笑得看起来更加可爱。星星,好像又逐渐多了起来... 赵贤之看了看手中拿着的馒头,在现代文明中长大衣食无忧的他一时间还是接受不了这种比较脏的食物,但是看了看那个男孩殷切的眼神,觉得不吃又于心不忍,于是想了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把馒头比较脏的表皮撕下来扔了,只吃里面干净的 。于是不一会儿一个脏脏的馒头就被自己撕得干干净净了,尽管干馒头光嘴吃比较难吞咽,但赵贤之还是努力的对男孩挤出一丝微笑。 男孩愣愣的看着他吃完,伸手便去拣地上刚刚他撕落的馒头皮来吃。赵贤之刚想阻拦,奈何哽完干馒头的嘴一时间说不出话,而且他又是个嘴笨的人,生怕如若一时情急说错了什么重话,会伤了这个小孩子如同泉水般干净而又脆弱的心灵 。 “贤哥哥...为什么我感觉你今天跟平常不一样,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男孩儿低头喃喃道。 “哪里不一样呢?” 赵贤之心不在焉地淡淡问道。 他心里喃喃道:是啊...我还是我吧?或者说,在这个时空里,这个躯体曾经是另外一个人的?我从21世纪穿越而来,灵魂错入到了这个身体?而这个身体的主人偏偏也叫赵贤之? 他是个聪明人,很快便理清了思路。自己因为家里的那柄古怪的怪刀而穿越到了古代,灵魂误打误撞的安置在这个时空里一个也叫赵贤之的少年身上,这个少年原本是个乞丐,跟现在眼前的一群乞丐一起乞讨为生,他还有一个小跟班,就是这个递馒头的小男孩儿,至于小跟班和这个乞丐赵贤之是什么关系暂时还不清楚。但是现在还有个疑问,这个疑问在小跟班用破盆打来洗脸水的时候得到了解答。水中倒映的脸,还是自己的脸。看来这个乞丐赵贤之跟自己什么都一样,所欠缺的,就是在这个世界前十七年的记忆。至于那个乞丐赵贤之的灵魂现在在何处,自己也懒得管了。只盼这次穿越到头来只是做了一场很真实的梦,梦醒了还能看到买菜回来的妈妈... “嗯,就是什么都不一样,我甚至感觉你不是我认识的贤哥哥,你以前不会撕馒头皮的,说话也很温柔,可你今天的言行举止让我感觉好陌生。如果两年前的你像今天这样,说不定当时不会救我”男孩淡淡的接着说道“不过怎么会呢?贤哥哥你就站在我身边啊,有血有肉的,你怎么不会是贤哥哥呢...” 原来这个乞丐赵贤之是这个小跟班的救命恩人啊,想是自己撕馒头皮的举动还是让男孩伤心了,赵贤之索性岔开了话题。 “现在这是什么朝代啊?我过日子都过糊涂了,唉...”赵贤之故意大声说道。 “现在是日朝。”男孩回答道。 “日朝?那我们的皇帝是?” “是女帝,目前还没有尊号,所以大家都这么叫她” “女帝?武则天呐?” “武则天?没听说过” “哦,看样子这个朝代不是武周王朝...” 赵贤之难免有些气馁,本以为自己是穿越到了武则天统治的女帝时代,自己平常看的一些史书知识还能派得上用场,但没想到自己是穿越到了一个历史上不曾有过的朝代,这里的一切,看来还得从头再来学。 “走水啦走水啦,女帝塔走水啦!”街上的人们争相说着这句话,从街头传到街尾。 “走,出去看看。”赵贤之拉着男孩的手走出了破屋。 就在距离长街两三里的地方,一座高塔正在被熊熊的烈火所吞噬,黑夜也因为高塔的燃烧的火光照耀变得像白天一样。赵贤之在路人们的交头接耳中知道了这座塔叫女帝塔,是当朝女帝为了纪念自己得天命而建立的。 围观的路人们各自说了起来。 “喂,听说了吗,女帝塔好像是被一个面首点的火” “真的假的啊?这面首也太大胆了吧?不怕被凌迟处死?” “这些个男娼哟,仗着皇帝喜欢,又有什么是不敢做的哟” “据说是男宠争风吃醋来着,嘻嘻,明儿又有花边新闻看了” “这女人称帝啊,就搞出这么多事情,我看这江山啊,迟早要完” 众人听了最后一句,纷纷觉得不妙,似乎说最后一句话的人也知道失了分寸,也不再言语,躲在人群中默不作声,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没有谁愿意找茬揪出说拿大不敬言语的人。待女帝塔烧的快没渣儿了,众人看完热闹,就都各自回家了。 长街上店都打烊了,人也看不到两三个了,赵贤之准备还找那个男孩儿,可是长街走了三次依旧没看到他的踪迹,是走散了?还是他回到那个乞丐屋了?赵贤之快步走到那个破败的屋子门口准备进去,踏出右脚的那一步之后,突然打消了这个念头。“或许让他留在乞丐屋,跟待在我这样一个连明天都不知道去哪儿的人相比,要好得多吧?”赵贤之喃喃道。 日朝的夜空很干净,空气也比自己原本的那个工业化的时代要清新得多,赵贤之抬头望了望东方的那颗启明星,坚定地踏上了日朝的旅途,这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