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知道她的名字,最后在从刑弄弄的嘴里听到的。
天知道,知道她的名字后,他对华初二字有多敏感,一个初字,他写了不下千万遍,是他写出来最好看的字。
她说过,生命中只有他们三个就行了,是她自己说的。
一切的一切,犹如过眼云烟,抓不住,求不回。
闭眼手臂遮挡着眼眶里滚出来的灼热,木阿大缓了好一会儿,从衣襟里摸出没来得及给她的东西。
是离开尨壑前,相里霂给他,让他转交给她。
据姒彦说,这是相里霂从不离身的菩提手串,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这样被男人贴身爱惜过的物件儿,他为何要转手给她?
相里霂和亓官仓还有云逐元他们几个,都要留在尨壑,不过往后,尨壑不再是第一大部落,也没有首领、族长,尨壑算木氏部落的一份子,归木氏管。
木阿大将木平和木安兄弟俩安排在了尨壑,卓姨往后也方便来回生意。
举起菩提手串对着阳光,木阿大心里清楚,留下这个东西没有直接丢掉,是他心中还在惦念着,大概别的意义上,这是属于她的东西,放在他这里,他就会觉得是她在亲近。
蓦地指甲停在某个地方,木阿大将菩提手串拿近,查看着是否哪里磕过碰过,有瑕疵。
轨迹不明的刻痕,绝非自然形成,亦或者无心之失所造。
木阿大坐起身,将菩提手串仔仔细细翻看了一遍,丝毫地方都没有错过。
最终,他只在刚才指甲停住的位置看到了东西。
是相里霂故意的?
可这刻痕根本就不像是新的。
最让木阿大介意的是,他看不出来刻了什么。
相里霂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带着如此疑问,木阿大连夜赶去了尨壑。
木安第一个见到的他,“相里霂?他这几日没有回来,在条件最差的地方安抚族民呢!”
连年战事,尨壑可谓是千疮百孔,百姓嘴上不说,实际上怨声载道。
木平他们作为外来人,还站不稳脚跟,尨壑族民有些抗拒。
当然这个时候也是最容易收服人心之时,木安脸上有刀疤,看着就吓人,他才留了下来,“你放心,木平和他们一起过去的,木平知道该怎么做。”
木阿大等不及,问了他们在何处,叫人将他带了过去。
相里霂听闻传话,有些意外,“木善行?”
实际上被人称呼什么,木阿大并不在意,只是潜意思里,他如今能和她更亲近的,似乎就只剩下这个名字了。
传话的人示意他,“不能直呼首领的名字!”
相里霂没什么多余神情,人又不在,“到哪里了?”
见他?有何事?
他并无二心,能把尨壑管理好,找到还幸存的人,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至于吕日白,他会……
木阿大掀开帘子入内,单刀直入,“你的菩提手串从何而来?”
相里霂一怔,忽而轻笑扯起了嘴角。
那是他把玩儿佩戴了多年的物件儿,每一处细节都摩挲了无数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