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淋雨有点小感冒,大家也要注意身体呀,阅文愉快~~~ “你果然还没睡。” 床上的姜郁青面色坦然,“早知道你会来,我又怎么会休息呢?”将身子坐的端正,“没发现我把慕兄都打发走了么?” 将手上的东西扔出去,握在手里小巧一包,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打开一看,里面尽是些密密麻麻的小圆团。 “这是什么?”姜郁青倒出一颗来,顺手就扔进了嘴里,师傅的脸色又不好看了,“这是你的药,一路随身带好,按时吃,我给你带了足够的。” “一次一个?这么小一个,能有用么?” 师傅本就不爱管这事儿,听见这话觉得自己这番心思可能用错了。 于是立马过去了,“拿过来。”姜郁青倒是利索,将小包在身后一藏放的隐秘,又敞开衣裳指着腰,露出那一大块还没落痂的伤口,将头伸的老远挑衅,“来来来,你尽管来闹。” “流氓地痞。”姜郁青的表情微妙的很,“师傅,你又不是姑娘家,怎的用这么娇滴滴的字眼儿?” 重重骂了两个字,“滚蛋。” 走到门口,“你出去之后若是再救人,我可管不了你了。” 姜郁青不是没有思虑过这个问题。若说人命和宋渺哪个重要,当真难选。 将药袋一扔,往床上一趟,二郎腿一翘,“鬼知道。” 慕白竹扛了一肩竹子进来,满身大汗淋漓,光是从后院进来就听到他在门口噼里啪啦撞了好几回,嘴里也不自觉哎呦呦了好几下,连头发都被竹子的嫩尖戳的披头散发,望着姜郁青的样子更是尴尬,眼角边的两缕头发飘悠悠垂在眼前甚是碍眼,于是悄无声息扶了一下头发,“姜兄,你要我弄这么多竹子来,意欲何为?” 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虽说有点痛,师傅的手艺还是好的。将竹子哗啦啦散开,还嘱咐着慕白竹在旁帮忙。 日出时分,东西总算是做好了。 “姜兄当真是做暗器的好手。”慕白竹的手不住在上面摸着,“这样的暗器,怕是也能让一般人抵挡不了吧。” 姜郁青费力的将东西立起来,“哦。” “姜兄可有试过?”姜郁青正琢磨着怎么将这个东西放在门口更合适,回答自然不走心,“有吧。” “那,结果如何?”姜郁青站在门口细细比量着,觉得放在门口更合适,又遣了慕白竹去拿些绳索过来。 又折腾了一会,总算是挂好了。 姜郁青很满意,慕白竹很敬佩。 师傅在门口喝着茶,不时转过头来看看,夏云曦从房间出来,看到两人在房间里面忙忙碌碌,再一过去,简直觉得惊心动魄。 十余排竹子被密密麻麻捆在一起,经过削型剜口,在里面插上立尖的竹芯,又分割成形如半口字纹路,立在门后,一边靠近内墙,一边立于地面。 “若是有人闯入的话,只需用绳索将此放下来,就算不死,恐怕也伤的不轻。”看着夏云曦有些疑惑,明白了心中定有不解,“你放心好了,平日里拉动第一道绳索,竹芯就会收回去,只要遇事之后将两根绳索连续拉下,便会出尖落地,足以保证你们的安全。” 还没等夏云曦说什么,师傅那碗茶早已经吹了凉透,望着墙上那个庞然大物,“你说,你究竟是有多不信任我?” 眼瞧着师傅不高兴,姜郁青狗腿的样子就出来了,“哪能啊,这不是怕您到时候只顾着打架,万一有人偷袭后面怎么办?这不是万全之策么?” 慕白竹也来搭腔,“是啊,我从未见过如此暗器,当真厉害,不说别的,就说那竹芯,莫说是人了,就是野兽也逃不开。” 将眼神望过去,望着搭腔的人眼里那股崇拜的劲头,于是金口一张,“你知道,这个东西,他以前是用来干什么的么?” 慕白竹表示一无所知。 “这个东西,是他用来捕野猪的。” 姜郁青愤愤然回应,“瞎说!那是四角齐全的,这可只有两角!” “什么都好,姜大哥有心了。”夏云曦的眼神里也难免钦佩,宋渺一身红衣从另一件屋里走出来,倒是移了众人的视线。 宋渺甚少穿红色,若说起来,大概还是她八岁那年,如今一身蚕丝红衣加身,腰肢异常柔软,又特意将头发簪起来,只插了一枚镶金碧玉蝴蝶扣,配了同色流苏耳环,还留了一些发丝垂在身后。手里执了黑色佩剑,才瞧见右手配了红珊瑚手串,小小一串更显手腕纤细。剑穗处两枚同心结与衣裳相得益彰,整个人看上去,大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势。 宋渺本就漂亮,如今一穿,更是倾国倾城之貌。 “啪嗒”一声,姜郁青手里拿着的酸核桃就咕噜噜滚了出去,落到宋渺脚下轻轻撞了一下,就稳稳地停下了。 暗暗心想,莫不成,这核桃也是见色忘义的主儿? “大早上的,你怎么在吃这个?”姜郁青久久不回神,被点了名更是小鹿乱撞,生怕自己掩藏的不好太过露骨,“昨夜睡着无聊,嚼来吃的。” “今天不是该出发了么?”上下看一眼,“你们两个,打算这副模样出门么?” 姜郁青和慕白竹两个人像是刚从竹林里面跑出来的难兄难弟,浑身上下沾了竹屑,尤其是慕白竹满头碎发横生,如此一说,才觉得身上还有些发痒。 不约而同的回了屋子。 一前一后,姜郁青正在脱衣裳的手挂在胳膊上,听到身后门响来不及将衣裳脱下去,将将挂在耳边,身后沉闷的一声,“姜兄,打扰了。” 很是利索的将衣裳取出来再换上,姜郁青的速度也快了,几乎是同时到了门口。 却有些犹豫了。 “你先出去吧。” 刚才趁着不注意偷看了一眼,慕白竹上下穿了一身白色衣裳,显得整个人英姿飒爽,人本身也是俊朗的,倒显得衣裳衬人了。 又瞧了一眼自己,衣裳实在略显破旧,若说自己是慕白竹的的小弟,恐怕都有一片人信吧。好歹脸还是整齐的,这点姜郁青很是欣慰。 在柜子里面翻箱倒柜找了半天,连外面的人都有些着急了,“已经快日上三竿了,你还不快出来么?” 咬了咬牙,不管了,就是它了。 一身衣裳折腾的一身热汗,再打开门出来的时候,一阵小风如流吹过,当真舒爽。 外面的人却是开了眼。 师傅又开了冷腔,“你们这是出门办事,还是出门成亲?” 宋渺一本正经回了,“去,别胡说。” 姜郁青一身红色衣裳,又将头发梳了认真,整个改了之前的模样。宋渺却有些皱眉,姜郁青慢慢凑过去,望着宋渺很是期待,“怎么样,这身衣裳,好看么?” 宋渺点了点头,“好看。”刚打算喜上眉梢,“不过这件衣裳是冬天的,你夏天穿,不会热么?” 又低头瞧了瞧,摸了摸自己衣裳,果真一身麻衣,怪不得自己刚才穿的时候一身热汗,还是不死心,“既然好看,那自然穿着合适。” “穿着这件衣裳,只怕不到半日,你的衣裳就会跟水洗了一样。” 自己低头看了看,感觉甚好,“我不怕。” 宋渺苦口婆心,“去换了吧。” “不要。” “你不换的话,我看着你都热了。”又将姜郁青推进去,关门的一瞬间,似乎看到了慕白竹和夏云曦的表情。 慕白竹微微笑着,而夏云曦的神情,却只在关门的缝隙中看到一眼。 只是自己现在没心思去看他们,又是一阵翻箱倒柜,总算是找到了一件看上去勉强顺眼的,比在身上觉得合适,又想着摸了材质,又是一层层穿好,倒有些感激宋渺了。 这身衣裳,确实比刚才那件要舒服得多。 又挑了几件衣裳放进包袱里面,打了个结,反手拿在手上,轻巧的在身前系了个扣。 门外宋渺和慕白竹早已经准备妥当,一人身上都只背了一个小包,看上去清爽得很,只不过他们团团围在什么东西面前,凑近了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干儿子面色燥红,嘴里不断吐着小泡,连手也不抓挠了。 姜郁青一下子着急了,“这是怎么了?”又用手去拉小手,可是念儿却闭着眼睛很安静,慕白竹的神情更是严肃,待师傅诊了伤势才出声。 “有些中了暑气,再加上最近身体本就不好,怕是身体里面有什么异样,”又瞧着慕白竹的神情,“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的。” “当真没事么?” 师傅很肯定,“无妨。” 夏云曦抱着孩子有些着急,“师傅,小孩子本就爱生病,何况念儿这么小,只怕,只怕会危及性命吧。” 慕白竹的心又沉了下去。 “我说无妨,便是无妨,”又望着身后众人,“你们只管去,放心,我保证一切无虞。” 又推了一把,“你们在这里又有何用?倒不如走了让我安心医治。” 慕白竹伸手想去抱抱,却发现念儿全然趴在了夏云曦的身上。 除了拜谢,似乎并无他法,“多谢了,师傅,夏姑娘。” 小心叮嘱,“早去早回。” 姜郁青躬身拘礼,“师傅,辛苦了。” “这一路上,小心谨慎,方能取果,切莫心急。明白么?” “是。” 望着渐离渐远的身影,师傅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但愿,能有命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