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阿殊回过神站起身,给段书衍行礼。
段书衍昂首,道:“千金楼没教过你怎么伺候人吗?”
阿殊轻咬了下唇,回忆了片刻,缓缓抬手抚上段书衍的衣袖:“奴家替您更衣。”
段书衍沉默不语,阿殊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袖口,段书衍纹丝不动,阿姝僵着身子无所适从。
之前金妈妈确实同她讲过一些待夫之道,她的身份,为妾亦为奴。即便有万般的不愿,可她的身份摆在这,这里是别人的地方,不容她由着自己的性子。
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抬手顺着衣袖向下缓缓抚上这人的腰封,阿殊脸色泛红,屏住呼吸轻轻上前贴近那身体,双臂绕过健壮的腰,颇为费力地去解那腰封。
单看段书衍外表纤长,却不料近了身竟有这般健硕。
阿殊脸埋在他胸前,双臂累得发软却愣是解不开。
段书衍抬手伸到后面,大掌包裹住小姑娘的软弱小手,轻松地带着她解开了衣袍。
大红色的衣袍自然地落在脚边,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
阿殊抿唇,盯着眼前的雪白,忽然就想到那天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秋水。
热意一瞬间褪去,阿殊的脸色有些发白。
段书衍感觉到靠在自己胸前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指尖挑起下巴,就看见了她有些慌乱的面色。
“怎么了?”
低沉的嗓音中含着不易察觉的沙哑,阿殊的身子没由来的一抖。
努力扮出柔顺的样子,小声道:“头…头冠太重了……”
段书衍一愣,随后低低地笑:“你还真是娇气。”
亲手将她头上的步摇一支一支地拿下来,解下沉重的孔雀冠丢在桌子上,阿殊的一头长发散落在肩头,身上红色的嫁衣衬托着她的小脸白里透红。
段书衍眸子一暗,蓦地将人拦腰抱起走向床帐。
刚要将她放下,似又想起什么,带着她的双臂让她勾住自己的脖子,一手托着她膝弯,空出的另一只手掀开锦被,下面的核桃坚果统统暴露在他眼前。
弯下腰挥手将这些东西扫落在地,重新将人放到床上,调笑一声:“娇气的小孩儿。”
枕着身下柔软的锦被,阿殊勾着他的脖子心脏不由自主砰砰地乱撞。
该来的总会来,若是自己乖巧一点儿顺着他的意,总会少受些苦。阿殊只得努力回想房嬷嬷教过她的技巧,让自己表现的很乖顺。
怀里的姑娘明明强装镇定,抬着头红着小脸勾他,眼睛里含着方才还未褪去的水汽。
段书衍喉结滚动,微眯着眼,思考着怎样品尝这到手的美食。
阿殊盯着那处上下滚动的喉结,想着前几日嬷嬷强迫她看过的画册,鬼迷心窍地倾身含住了。
段书衍本来觉得身下的姑娘年纪尚小,刚从那黑的发霉的心肠中挤出一丝怜悯想着要怜惜她一回,喉结处就传来了温热濡湿的触感,好似还有什么在小心翼翼地撩拨他。
当下瞳孔放大,这小妖精还需他什么劳什子的怜惜!随及狠狠地吻上了那罪魁祸首。
地上金红的嫁衣混着男式的衣袍,里面夹着一点点月白。核桃松子散落满地,月光倾泻洒在那处拉起的床帐上。
暖风生锈帐,融融露滴牡丹生。凤鸾和鸣,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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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殊再度醒来时,天色已经大暗,柔嫩的双臂在锦被中懒懒地伸了个懒腰。
身边已经没有人了。阿殊卷着被子轻轻地动了动自己的身子,碾过软床,感觉腰部酸痛酥麻,被子里的双腿微微的打着颤。
阿殊小脸枕上段书衍那一处的软枕,感受着上面尚且残留的一点温度,舌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
虽说有些难受,但却不至于像秋水那样血迹斑斑。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他正大光明抬进来的人,到底不能再同对待烟花之人一样对待她吧。
正胡思乱想着,门外传来悦儿的声音:“段公子。”
段书衍还是如同往日的玩世不恭:“你咋不进去伺候?”
悦儿低头恭敬道:“姑娘还未起。”
之后房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段书衍阔步走进来,看见床上的阿殊正托着下巴支在自己的枕头上。见他走进来,瞬间收起脸上的神色,不咸不淡地喊了句:“大人金安。”
嘴上说得恭恭敬敬,身体上却是半分礼仪也没有。
段书衍也不恼,挥挥手让悦儿退下去,走上前坐在床上,一把将人揽在怀里,附身吻了吻阿殊的面颊,低声问:“舒服吗?”
阿殊皱了皱眉,没听懂。抬眸看到这人恶劣的笑,忽的反应过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这人真是,明明是一番深情的做派,口中的话却是下流不堪。
段书衍埋在她的颈窝得逞似地轻笑。
“收拾一下,带你见人。”
“是。”阿殊没有多问,乖巧地应下。
悦儿得了命令捧着水盆进来,段书衍就坐在床边的贵妃塌上懒洋洋地看着她们。
阿殊低头看了看被子里这具青红交加的身体,深吸一口气,对段书衍软声说道:“妾身要梳妆了,二爷可否回避?”
段书衍满不在乎地说:“老子刚才看也看了摸也摸了,有什么好回避的?”说完随手拿起一本放在木桌上的书籍,当真就低头看了起来,瞧也不瞧阿殊一眼。
悦儿端着水盆为难地看着阿殊。
咬咬牙,干脆掀开被子,就这样毫无遮拦的光着脚走进屏风后。
段书衍扔下手中的书,盯着那光洁的背影消失在屏风后。视线落在被掀开的被子下那点点泛红,段书衍的眸光黯了一瞬。
屏风后,悦儿看着阿殊一身的青青紫紫,瞬间红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