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姨娘还以为他这是同意不追究了,十分开心,脸笑的起身送顾策往外走,还没走到门口,个小丫头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嚷道:“夫人,不好了,大小姐落水了。”
等到范姨娘和顾策赶了过去,发现顾新雅已经不在这边了,据说是苏染染带人将她送回院子去了。
两个人又去了顾新雅的院子,到了那里才发现,苏染染早已将人照顾的极为妥帖。顾新雅身上的湿衣裳已经换下来了,姜汤也喝完了,连府医都请了过来,帮着顾新雅诊过脉了。
那府医如实禀报道:“小姐落水时间短,施救得及时,又得到妥善的照顾,身子无碍,只是可能受到了些惊吓,待老朽开帖安神药,让小姐服下,明日就好了。”
范姨娘打发走了府医,不待她问,苏染染就先说话了:“新雅妹妹非要给我跪下磕头认错,我觉得不妥,就闪身躲开了。哪知她跪的太猛了,直接就撞了上来,不上心,就栽到湖里去了。还好我带的丫鬟中有人会水,马上就将人救了上来,这才没事。您回头还是好好和她说说吧,下回可不能这么莽撞了。”
顾新雅被苏染染这话气的发抖,她是故意撞过去的,就是想借机把苏染染推下去,谁知这个女人竟然躲开了,还反过来绊了她脚,她才没站稳,头栽到了水里。
可是这话,她要怎么说?
自觉已经将事情原委交待清楚了,苏染染也不准备多留了,她怕自己时忍不住,会不小心笑出声来。
谁知顾策却拉住了她,先关心的问了她有没有事有没有吓到,然后环视了圈屋里的下人,皱眉道:“这府里不知是谁当家,规矩怎么如此松散?竟然能让个刚被禁足的人跑出院子。要不是这些人失职,新雅也不会落水,还连累得我家染染也受了惊吓。我看这些不称职的下人,就干脆都换了吧。你既受了惊吓,接下来就老老实实的呆在院子里好好抄书,不要乱跑。下次再有这种事,我看也不用抄书了,还是跪祠堂去吧,”
顾策又回身看向范姨娘,叹气道:“这好好的认亲,却出了这样的事,吓得我家染染脸色都白了,可得好好压压惊,别回头再病了。还有刚才下水救人的丫鬟,也要调理调理身体,这花费恐怕不少,我俸禄微薄,您看”
范姨娘和听到信儿赶来的顾二夫人都惊呆了,谁也想不到顾策这般风光霁月的模样,会说出这样市侩的话来。
顾新雅原本就受到了惊吓,又落水吃了苦头,如今听到顾策要处置她的下人,还要朝她们要钱,抄书的事也没躲过去,差点没当场气晕过去。
范姨娘不愿让人笑话,更不敢在此时惹顾策不高兴,干脆当场摘下了手上的玉镯给苏染染戴上了,又吩咐人包了两包药材和五两银子给那个救人的丫鬟,这事儿才算过去了。
苏染染也没客气,全盘接收了,心里想着回头就去把这镯子换成银子,以后给顾家的节礼什么的就都从这里出。
等人走了,范姨娘才审问起顾新雅身边的丫鬟来,知女莫如母,她这个女儿哪是会给人下跪认错的性子。
那丫鬟怕挨打,就说了实话。
范姨娘听,苏染染的所谓救命之恩竟然是这么来的,她还为此舍了个玉镯出去,就气不打处来,甩手就打了顾新雅巴掌,骂道:“你好好的,非要招惹他们干什么?他们来之前,我是怎么跟你叮嘱的?若是坏了我的事,连累了你舅舅,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这回,她也不听顾新雅的理由了,直接将人禁了足,真的罚她在屋子里抄起了女戒。
离开武安侯府的时候,心情极好的苏染染再看那两只石狮子,又是不同的感觉。她突然就明白了,原来变的不是侯府的摆设,而是她的心境不样了。
当年,她跟着顾策来此,心中自卑又惶恐,对什么都满怀敬畏之心,这侯府看在眼里,自然哪哪都好。如今没了那份敬畏,才真的看清楚了这里的切。
回去的时候,顾策没有骑马,而是陪苏染染起坐了马车。苏染染悄声问他:“你真的要去牢里探望那个人啊?”
顾策点头道:“见还是要见的,却不必特意去牢中探望了,那个案子马上就要判了。按大安律,他的罪名应该是流放。等他出京那日,我去送他程吧。”
苏染染握住了顾策的手,与他相视笑道:“等到那日,我陪夫君起去送他,将他和那些不好的过去起送走。从此以后,我们家人好好过日子。”
她说的家人,自然是指他们小两口加上爹娘弟弟,顾策却意味深长的看向她的肚子,重重的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作者有话要说:前世一些没揭晓的剧情,还要整理整理,可能会出单独番外,也可能是在生活故事中一点点揭晓。
接下来预计先写婚后生活和好朋友们的故事,基本是按照时间顺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