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大人,那批货丢失的地方就在这里了。”耳机里传来黑西服沉稳的声音。
“据我们逃回来的成员的口供,他是在距离灰色石头十米的地方晒了会儿太阳,就开始感到头昏脑胀,很快昏厥晕过去了,前后应该不超过十五分钟。”
“哦?石头?”中原中也漫不经心地想海滩瞟了一眼,那里那块光滑灰平的岩石陷在沙子里,泛着柔和的白光。
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青年暗暗思忖。
“已经取样了?”
“已经取过了,但化验结果显示,这就是很常见的岩石,上面只有一些很普通的无机盐。”黑西服的声音也带着淡淡的困惑,“剩下的就是一点苔藓。”
很正常的,放在哪一个海滩都平平无奇的石头。
“对了,还有一点就是......”忠心耿耿的下属突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根据口供,那名成员隐约能想起来一点,他昏迷之前似乎看到了一阵淡紫色的烟雾。”
“总之,请您务必小心。”
“嗯,我知道了。”中原中也应道,看似撩了撩头发,实则调整了调整耳麦,“你们那边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一切正常。”
“嗯。”赭发青年往石头那个方向走去,“让我看看......”
“中——也——酱——!!!”
“轰——!!”
伴随着一声甜到掉牙的呼唤,中原中也背后悚然一惊,像是被什么甜嘶嘶的,五彩斑斓的毒蛇缠缠绵绵地舔了一口。
“唔嗯?!”
视野里,一个异常鲜艳的黑红色调物体小陨石一般砸了过来,重重在他怀里打了个儿滚儿,甜蜜的味道争先恐后地卷过来,霸道地侵占了他自己的气息。
中原中也眼前一黑,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眼里的沙滩和蓝天的位置倒了个个儿,被扑倒在沙滩上。
“.....谁啊”
没有感受到什么恶意,赭发准干部秉着不打草惊蛇的原则,没有第一时间反抗。
然后他的头顶就飘来了一声幽幽咽咽的哼唧声,“我真的好难过......亲爱的找了野男人就算了,现在居然连我也认不出了吗?”
“真的是难过的要死掉了。”毛茸茸的,带着阳□□味儿的小脑袋暖呼呼地在他胸前胡乱磨蹭,带来些微的热度和痒意。
这熟悉的变态味道的言论和行为.....中原中也抽了抽嘴角,一把按住了作乱的脑袋,“怎么哪儿都有你啊?小鬼?”
软乎乎的发丝就像是什么小动物的皮毛,摸上去很舒服,中原中也没忍住多rua了几把。
这小鬼正常的时候还蛮可爱的嘛。
“亲爱的在哪里我就在哪里!”黑发少年乖顺地低了低头,好让自家亲爱的能摸得更方便一点。这孩子眼神亮晶晶的,像是某种融化开的砂糖,黏糊糊地腻歪在青年.....裸露的腹肌上。
泳装的亲爱的赛高!
小饕餮被馋的魔角都快出来了,被强行收起来的尾巴压抑着想要“啪啪”甩地的冲动
中原中也因为任务伪装的缘故,上身只穿了一件红色的马甲,他脖颈上挂着的黑绳项正巧链垂到胸肌正中央,一甩一甩的拍打肌肉,看得人心里痒痒的,恨不得以身代之。
青年没有带那顶旧帽子,漂亮的橙发柔顺地散下来,平日里的黑西装三件套也不见了,换成了穿着扎着红绳的白短裤,下边露出两条修长笔直的长腿,肌肉线条流畅漂亮,内里藏着不容忽视的爆发力和美感。
“......唔。”
更绝的是半|luo的上身。
熄烨从未觉得亮红色如此的漂亮过,直到此时此刻。
他像是只饿了三天三夜的狼崽子,獠牙都险些收不住,只知道将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甘美的血肉,几乎要生出幻肢来。那件红马甲松散地披在青年的身躯上,映得内里的颜色愈发雪白刺目,那里面大片白皙坦露的白皙肌肤被晒出了一层细汗,瓷白的表面像是有一层玉润的釉面,让人禁不住想要碰一碰,捏一捏,放在手里好好赏玩一番。
熄烨眼都看直了:真漂亮......斯哈斯哈。
“你在看什么?”中原中也半天都没有听见旁边人说话,只听见风里模模糊糊的呼吸声,不由得奇怪地出声。
他心里对这个奇奇怪怪的变态小鬼的态度有些复杂,并不到见面就开打的程度,也没有非常强烈的恶感,顶多就是有些不适应这样子变态的热情。现在这个小鬼有些乖巧的过分了,让中原中也心中有些无端的慌张。
“没有在看什么......只是在想点儿别的东西。”心知再看下去懵懂的猎物就要有所警觉了,熄烨可惜地把自己的视线从小先生身上撕下来。
他从中原中也怀里起来,软声反问,“不过......亲爱的来这里做什么啊?是在休假吗?”
中原中也这才发现他们俩已经保持这个有点儿暧昧的是好一会儿了,不禁有些耳根发烫,“怎么可能是在休假啊......算了,也不关你什么事儿,一会儿记得躲远点儿就行了。”
某个责任心极强的准干部并不愿意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伤及无辜。
虽然他也觉得以这小变态的实力,谁出事儿他都不会出什么事情。
熄烨听了,某双不存在的犬科耳朵机警地一竖,“亲爱的是在关心我吗?”
黑发少年眼里的猩红雾蒙蒙地散开了,像是一团可以吸食的烟气,涌动着喜悦的光彩,“......我好开心。”
去掉了让亲爱的不适的夸张腔调,声音放的有些低沉,慢吞吞的,却又极肯定,任谁都能听出里面真真挚挚的平稳喜悦。
就像是一出华丽戏剧里万籁俱静时的一首朴素小诗,让中原中也微微动容。
“......什么嘛。”口是心非的赭发干部反驳道,“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啊?这不是很、很正常的例行步骤吗?”
“......”一阵令人心慌的沉默。
“原来是这样啊,居然是我自作多情了吗......”黑发少年失落地低下头,卷卷的睫毛里似乎藏着细碎的水光,“亲爱的真是太过分了。”
少年饕餮一心二用,脸上表情不变,照着带球跑那本书开始进行实际操作。
他猛地站起身来,让原本肌肤相贴的地方骤然一凉,冷冰冰地传到心里,“原来大家都有啊......看起来我也对亲爱的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路人而已吧。”
“不,”黑发少年微笑起来,轻声否定。他像是在扯着一层皮笑,眼神黯淡,“说不定还不如路人,明明亲爱的那么讨厌我......”
他看上去像是只露出来雪白肚皮,却被戳伤了的小兽,泪汪汪的还要可怜兮兮地摆出笑脸讨好人。
中原中也当场慌了。
不是,这家伙都脑补了些什么?这颓废的气场和负心汉的眼神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他慌乱地解释,“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平时不是这么流程的,我,我就是......”
黑发少年红通通的兔子眼更水亮了。
中原中也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越描越黑,呐呐地停了下来。
他不会真把人家一个小孩儿惹哭了吧?中原中也微微涨红了脸,低下头纠结了一会儿,才顶着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羞意开了口,“......没有讨厌你的意思,只是有点儿不适应。”
青年抬起头来,钴蓝色的眼睛漂亮又清澈,像是一汪从天空摘下来的星水,“是不讨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