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沉默许久后,曾母去收拾厨房了,曾父正想出去溜溜弯的时候,大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他起身去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不曾认识的年轻人,便疑惑道:“你是?”
楚立礽淡淡一笑,“我是即将与云家小姐成亲的楚立礽,曾老爷,贸然而来多有打扰,可否方便一谈?”
曾父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呆愣了片刻眉头皱起,心道他怎么来了?就算是要谈,不应该是云老爷亲自上门来吗?轮得到他吗?
但想了一下,觉得或许是云老爷指使的,于是便让楚立礽进去了。
楚立礽一身深蓝衣裳,在夜色的笼罩下晦暗不明,待到了屋中目光首先落在曾文通的身上,眼眸微微眯了下:比第一次见他时的满身轻傲之气,如今还真是沧桑了不少啊。
曾家人齐了,楚立礽礼貌性的冲他们笑笑,直接了当的将手中袋子放在桌上,他又从袖笼里掏出一张纸来放下,掷地有声的说:“这是五千两,收了这银票,签了这字据,今后就别再去云家闹事了吧?”
五千两,和他们想的相比,根本不多。
还要签字据?
曾家人相互看了看对方,最终曾父灭了烟锅,沉声道:“是云老爷让你来的?”
楚立礽摇摇头:“不是,岳父大人并无交代。只是我和云小姐成婚在即,不想再出现一些闹剧徒增笑话,所以这才来上门一谈的,还望曾老爷,好生考虑才是。”
曾父闻言,嗤笑一声,将烟锅拍在了桌上,坐下翘着二郎腿道:“你这还不算是云家女婿呢,就把自个儿当成云家人了?哼,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来跟我们谈?五千两?呵呵……我儿子的一生都被那个云容给毁了,区区五千两就想让我们今后装聋作哑?我呸!想的倒是美!”
曾母也跟着道:“哼,我儿子瘸了腿一辈子行动不便,如今连亲事都说不下来,凭什么那个满身晦气的云容就能高枕无忧的过日子?我明白的告诉你吧,只要我儿子一日娶不到媳妇,这事儿想解决,就没那么容易!别说我今日去闹,我明日还去闹!后日再去!直到你们成亲后,我日日都去,我看她云家怎么过的了安生日子!”
曾文通眼神厌恶的看着楚立礽,冷冷一哼:“听说你也是读书人,我倒是挺佩服你的勇气敢和云家结亲,就不怕被克死吗?”
曾父讽刺的笑道:“还真是要钱不要命,也不怕有钱拿没命花!”
“看来,今夜是谈不妥了。”楚立礽面容沉静,慢慢的将桌上那张字据拿起,缓缓的折叠着,叠完后重新塞回了袖笼,目光这才望向曾父他们,“看你们的样子,是根本不懂什么叫得饶人处且饶人,也不明白什么叫与人为善,既然如此,也罢。”
他说完,冷冷一笑看着曾文通:“曾公子是读书人,应该对’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句话,有些独特的见解吧?”
曾文通抬手重重的一拍桌子,蹭一下站了起来,怒目瞪着楚立礽:“你这是在威胁我?”
楚立礽冷笑着摇摇头,将桌上的银票一提,目光幽暗的对上他的眼:“只是提醒而已。”
说完,他转身就走,跨过门槛后忽然又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愤怒的曾文通淡淡一笑:“曾公子,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