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问道：“七娘的意思？”

“七娘不掺和，小贼神出鬼没，独来独往，不好收纳。”

南红说罢拂袖起身，“两位公子在此休憩，奴家就不奉陪了。”

乌鸦颔首。

南红的步子轻快，裙摆扭了几下便出了房门。

“说说，四海令是什么？”钱小满看着乌鸦问道。

乌鸦抿唇一笑道，“我跟你浅说起过残莺殿，它好比一张罗网，可知这容城百花阁便是这张罗网的中心。”

残莺殿创于前朝战乱年间，时逢蛮族南下，数月攻下数座城池，驻守容州城的三千军队弃城而逃，置一城百姓于不顾。

蛮族兵临城下，容州城不攻自破，城楼上不见一个士兵，却见一红衣美人莅于此处，顶着万支羽箭的杀气旋地起舞，朔风起，一舞毕，城楼下的万人蛮族士兵皆飘然失神。

后城门大开，红衣美人领着一众女子走出，蛊惑蛮族数名将领进去城中百花阁，余下军队驻扎城门外。

又半个月，那数名将领身陷百花阁醉生梦死，在众美人蛊惑下命令军队往北撤离，撞上京城援军遭遇前后夹击连连溃败。

容州城脱险后，蛮族数名将领尸身被抬出百花阁，悬挂于城楼上长达百日。百花阁自那后名扬天下，红衣美人也就是百花阁上元节选出的花魁无忧，一个精通毒术容貌倾城的胡人女子，籍百花阁为中心点撒下罗网创立残莺殿。

钱小满撑着下巴，“我为何从没听过这段……故事还是真的历史？”

“不是故事。”

乌鸦看她一眼，“蛮族入侵中土，乃国之辱，士兵弃城而逃，乃国之耻。一个异域女子，何况又是个妓子，题入史册岂不践踏皇权威严？容州城有本册子，重笔记下女子无忧的壮举，前朝覆忘，新朝崛起，那本册子终究没能保住。”

皇权至上，男子为尊，国泰民安的圣兴国出不了无忧与季萝那般的巾帼英雄，更不允许存在。

钱小满换了只手撑起下巴，“我有种预感，几年后的江湖会出一位响当当的人物，一个手执利剑睥睨天下的女剑客。”

“你的预感何曾准过？”乌鸦笑道。

“万一准了呢。”

钱小满端起酒盏饮了小口，“嘶—好烈的酒！”

“等等，你还没说四海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