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义漫无目的地在天宫游荡,他寻到了一处看起来柔软异常的云海的浅滩处盘腿而坐,不远处就是通往主殿的长桥,闪着金光看着高贵至尊至洁。他从怀中摸出那枚形状怪异的戒指,总算是有时间仔细端详它了。
戒指做工奇特,浑身长满了尖刺,互相缠绕在一起,在头上纠成一个类似鸟巢一样的灰黑色的小球,里头隐隐约约能瞧见一颗翠绿色的鸟蛋一样的椭圆状物体,闪着幽幽的绿光,似有生物在其中游走,到时候了便会破“蛋”而出一样。
“大人回来了?怎么在此处坐着,不回去?”这是宴会上见过的神仙,听说是个病秧子,仙力不稳定,连是玉帝都特许他可以迟到早退,行事自由。
“你好……”朱义呆愣起身,却又被别人一把按下,尴尬地捧着戒指看着人在自己身旁坐下。
“我也是从宴会上偷溜出来的,这是个好地方,也难怪大人会喜欢。”来人眯眼笑着注视着朱义:“我叫凤凰,”忽的变出两个鸟头来,一个清新质朴,一个妖媚华丽:“我这次是雌雄同体。我喜欢以雄体见人,衣服特别好看,和天宫的美景就特别搭。”说着捞了一把宽大的袖子递到朱义的面前,确实,金线红绸缎相配,微微一动就引得点点星光争相攒动。
“大人在此处,可是有何忧心之事吗?”凤凰笑得媚人,眼梢带着点绯红,任谁见了都受不住。
“啊,”朱义迟疑地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手中的戒指,慢吞吞地开口道:“为何说这次是雌雄同体?凤凰在天上可有什么说法?”
“哎,我看大人手中的戒指熟悉,说不准可以帮大人解开。”凤凰明显地不想答话,故意是掠过了朱义的问话,单刀直切入主题。不过还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如此生硬的转换话题也并不是太让人生厌。
“你知道?”朱义半信半疑地将手中的戒指大大咧咧地举到凤凰的面前:“这是那个鬼王给我的,他说它可以给我讲个故事。”
“大人想听吗?”凤凰歪头笑笑,仔细端详了一阵朱义手中的戒指,略显浮夸地说道:“大人这就巧了,我凤凰就精通解这种法术。只要大人想,在下马上就能为大人解开。”
“鬼王的故事,”朱义皱眉犹豫道:“看看也无妨……”
“是,大人。”凤凰施咒,张开五指在戒指上转了几圈,丝丝红光浸入其中,与灰色的尖刺纠缠拉扯片刻,将翠绿色的鸟蛋完完全全地呈现在俩人面前。红光转变成金光,没入鸟蛋之中,将蜷缩在鸟蛋中小鸟包裹了个严实,带着它破“蛋”而出,飞舞在两人的头顶,盘旋转圈,形成一个青绿色的圆形翡翠。凤凰做了个手势,将大翡翠盘子移至两人的对面,看着它从中间慢慢变淡,最终变成一面纯白色的圆镜。镜中慢慢浮现出山水小路,溪流声和人声。
“你姐你哥又不带你玩了?”猎人打扮的人在前头走着,是个大块头的汉子,但走路有些头重脚轻,显得有些怪异。转头看人,头像忘记收回一样,随着脚步一登一登的。
“她们俩要去镇里卖山货,才不是不带我玩,”小孩皱眉噘嘴,很不满这人的说法:“我姐说上山必须跟着你们猎户上去,否则不安全。”七八岁的小孩习惯性低头看向别处。
“你上山做什么?你这么个小屁孩,采药草也轮不到你啊,”猎户提了把肩头的,疑惑地摸着自己的大络腮胡道:“难不成你被这山上的精怪迷神了?”
“什么精怪?!”
“那山里精怪可多了,一个比一个凶残,专吃你这样子的小屁孩!”
“为什么专吃我这样的?我肉又不多!”小孩看了眼自己的身子,不能说瘦,但也不算是胖,但总归是有点分量的。
“你肉不多正好啊,刚好一口一个!”
“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我进出这山都多少年了,这些事儿我能骗你?”猎户耸肩瞪眼:“你若是不说上山做什么,我可没法子救你。”停住了脚步,一脸趾高气扬地挡在前面,大有土匪的架势。
“我想去找一种灵草……”小孩轻声开口:“听说能治娘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