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的?”
“我似乎记得……那个皋月城里的皋月王,应该也是一个擅长用枪的吧?
而且据说他的枪重有五十多斤,谁碰到都会被他一下砸的吐血,难道……”
姜怀仲一边甩着枪花,耳朵里一边听着那些人的谈话。
那些人大概也是以为姜怀仲听不懂他们的高车语,所以说话之时,也没什么顾及,但这却让姜怀仲上了心。
那哨声,原来不止是发现敌情时的示警,同时还是让兀里穷跑路的信号。
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来,姜怀仲怎么可能就此放兀里穷逃走?
他眉头一皱,双目一凝,随后大喝一声,竟是一只手握住长枪的尾部,整个人都旋转了起来。
比起之前的旋转范围,这一次的旋转范围足足多了两到三个身位。
枪尖甚至都划破了两侧的墙壁,那些在一旁看着,还在分析姜怀仲身份的高车士兵完全没有预料到他还有这一手,当时便是全军覆没。
一个个倒飞着倒在地上,吐血的吐血,趴着的趴着,反正也是没剩下一个站着的人了。
姜怀仲也没有在此地多做留恋,倒提着长枪,脚步飞快的朝着那座宅子的方向挺进……
却说姜赟在摇醒了谢山河之后先是给打扰了他做美梦道个歉,随后就把事情简单的给谢山河说了一番,最后要求谢山河立刻带他去他发现了兀里穷的地方。
谢山河虽然被姜赟搅黄了美梦心中有所不爽,但一听说是姜怀仲孤身一人去了那个地方,他也跟着着急起来。
毕竟当初他也是在那边踩过点的,那边的守卫有多森严他自然清楚。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而且个个哨探看上去都不像是什么好招惹的人。
谢山河不是对姜怀仲的能力有所怀疑,只是双拳难敌四手。
光是自己发现的明哨就已经是人多势众了,藏在暗处的暗哨又有多少,谢山河可不敢保证。
更何况,明明兀里穷是进入了那间房子,但自己藏在房子附近的时候却没有听到里面传来半点的说话声。
即便最后听到了一些,那也是人家要离开的时候。
所以谢山河心中猜测着,是不是那房间里,还有什么暗门存在?
他曾听说过九剑镇的地下通道非常的发达,这是原本混迹在此处的一些从事见不得光行业的人们所挖掘出来的。
也许,那间屋子就坐落在地道的上面也说不定。
在姜赟的催促之下,谢山河匆匆穿上了衣服,随后就提上灯笼,带上姜赟,两人风风火火的朝着宅子的方向赶去。
到了这个时候,姜赟才知道轻功有多么重要。
看着谢山河在房梁与院墙上健步如飞,如履平地,自己却只能跟着他在街上到处跑,虽然两人走得路看上去一样,但姜赟已经是有些疲累了。
“要不,我背你吧。”
看着气喘吁吁的姜赟,谢山河想了想,对他说道:“虽然这样做会减慢一些速度,但你也能相对的保存一些体力。
如果你是打算去帮助九王爷的话,我到时候肯定是帮不上什么忙,最多也就是在你们俩离开或是逃跑的时候给你们俩指指路。
所以你的体力就很重要了。”
姜赟长这么大还没有被除了父亲之外的其他男人背过,听到谢山河的提议,他有些意动,但嘴上却说道:“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我是说影响不太好……”
“都什么时候了还考虑影响不影响的……”
谢山河翻了个白眼:“好了,废话少说,赶紧的吧!”
说着,谢山河就从院墙上跳了下来,蹲在了姜赟身前。
姜赟想了想,最后也是对自己说这是特殊情况,没有办法。
于是就压上了谢山河的后背。
“我靠……”
姜赟一上来,谢山河身体就歪了一下:“你怎么这么沉?!”
“我怎么知道?”
姜赟两条腿夹着谢山河的腰:“提议的是你,又不是我,你少说废话,赶紧动身!”
自己说的话,含着泪也要做到。
谢山河是万万没想到姜赟看上去有些偏瘦,但体重却这般沉重。
他感觉自己背上就仿佛背上了一个大铁块一样,那是相当的难受。
不过也幸亏他从前有过这样的经历。
想当年他跟那个老道士学习轻功的时候,那老道士就骑在他的背上,谢山河一边跑,那无良老道还一边用千斤坠。
那个时候谢山河都挺过来了,姜赟总没那老道那么缺德。
虽说在房梁上也不再是健步如飞了,但总得来说还是比姜赟跟在下面跑轻松的多。
只不过谢山河好久没有进行如此高强度的剧烈运动,整个人也是有点累得慌。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好在不远处就是那座宅子。
来到一个比较靠近那座宅子的地方,谢山河把姜赟放了下来。
自己则一屁股坐在房顶上,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喘着粗气对姜赟说道:“就是哪边了……”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手指着那个宅子:“那座宅子就是我之前看见他们的地方。
但说实话我也不确定那是不是什么兀什么里的,我之前也没见过他。
但我能确定的是,那边倒是有不少的西域打扮的人。”
“这就够了。”
姜赟点了点头,拍了拍谢山河的肩膀:“那你就现在这儿歇会儿吧,我去去就来!”
说完,姜赟便开始小心翼翼的从房顶上爬下去。
所以说,轻功不单单是为了跑得快,同时也是为了跑的帅。
谢山河下这种高度的房顶,那就是一个潇洒,纵身一跃,双脚稳稳落地,身上一点灰尘都不沾。
而姜赟,面对这种高度的房顶,他只能先想办法从房顶跳到院墙上,然后再想办法挂在院墙上,最后才能落到地面。
虽然最后是殊途同归,但过程上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就在姜赟好不容易落了地的时候,互听一声尖锐刺耳的哨鸣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姜赟即便没有亲眼见到,他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看来,九叔的踪迹还是被发现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自己这边就要替他吸引一些注意力了。
姜赟开始快步朝着那座宅子飞奔而去……
姜怀仲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在前往那座宅子的路上,只是零星遇到了几个落单的高车士兵。
照常来说,难道不是越靠近兀里穷的地方,就越应该有重兵把守么?
这家伙如此的谨慎,肯定把所有的精锐都布置在宅邸附近了。
可自己一路闯过来,遇到的人一只手就能数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怀仲不禁犯起了琢磨。
难道说,这个宅子只是兀里穷的障眼法?
他真正的住处,另有别处?
想到这儿,姜怀仲是一脚踹开宅子的大门。
宅邸内部也是空空如也,除了萧瑟的秋风之外,似乎再也没有什么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