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几番分说,虽是嘴上吓唬,但谁也不敢闹出人命,毕竟上头只说教训一顿,若是为此惹出人命,人家有权有势,一旦查出,定然要将他们推出去抵祸。他们本是街道上一群结伙的小混混,平日里也就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怎么也没有闹出人命,因此才能安然无恙许久。
沈宁安凌厉的眸子扫过人群,丝毫不惧,最后定格在那头子身上,冷声道:“说!谁派你们来的,因何如此?”
那人一脸痞相,贱笑道:“咱们兄弟心里不爽,想找人出气,可巧就给你们撞上了,合该是缘分。老实站着让我们打一顿,便也过去了。少说废话,惹了我们,倒是不介意赔上一条命。”
“还说瞎话,瞧你们一个两个,哪里是有气要出的样子,即使如此冒着被官府查办的风险,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吧,不知那人可给了值当的财物。怕就怕,偷鸡不成蚀把米,人家最后把你们卖了。
你若老实说了,自行离去,兴许还有转圜的余地,若是再这般执迷不悟,经由此事的代价,我也是说不准的。我眼里可容不得一粒沙子,见不得这般欺男霸女的事情出现在跟前。”
最后冷喝一声:“老实交代,那人叫你们前来做些什么?”
“自然是教训你们……”,那人不屑一顾,却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话以出口,断无收回的余地,只得转作一脸凶相,手中的棍子捏得愈发紧了,冷声道:“少废话,知道了又如何,纵你说这么多拖延时间,又能有什么用,左不过还是要挨一顿打。”
说罢,抬脚一触即发,带着那些人就要打过来,沈宁安心中一急,早已无思考的余地,前头欧阳瑜已跑了起来,只往后大声喊道:“沈兄快跑,等到人多的地方,就有救了。”
沈宁安此时也没法子,也只得一个劲儿的跑了起来,纵使二人脚力,后面的人还是紧紧跟随,只要停下步子,便能被人追上。此时却想,若再是这番下去,总有力气殆尽的时候,忽然脑中灵机一动,赶忙冲欧阳瑜大声喊道,急促而又迫切:“欧阳兄,你我分开跑,兴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再这般一处行动,必会被一锅端了。等躲过了,我们在家中相见。”
欧阳瑜也甚觉有理,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只往另一边跑去,后头那些混混,见此情况也当机立断,分头朝二人追去。沈宁安正是跑得满头大汗,气息不匀,双腿隐隐发抖,早已累极,可却不能停下,忽见前头一处转弯,赶紧跑过去。不料却是死胡同,只有几户人家紧闭门窗,已无路可走,身上虚汗直冒,再也无力去跑,正自绝望之时,只得一一敲门,竟是无人回应,心中绝望覆盖,却想该是天命如此。
正自闭眼之时,有人忽的打开木门,硬是将她扯了进来,将门紧紧一关,与外室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