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本来就是为了给你留脸面,如今看来你要是知道何为脸面,就不会做出这样寡廉鲜耻的事情。”大概是撕破了脸,齐秀才的语气一下子犀利了许多,也不再绕圈子,看着面前这个喜欢勾搭男人的男人,一脸冷笑。
齐秀才冷着脸,宋青城反而是笑开了,仿佛是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这个老头子如今可以跟他横了,想不到自己花了大把银子倒是给自己养好了一个对头,他宋青城什么时候做过这样亏本的买卖。
宋青城靠在掉了漆的椅子上,肆意的看着齐秀才,也不再装作恭谨的模样,对于他男人的爹他是敬着的,老人家的心情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现在绝不能让他蹬鼻子上脸,否则对于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看您说的,什么叫寡廉鲜耻,我读书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慕清,你来给我解释一下。”宋青城不会像齐秀才示弱,可是也不必自己上,若是他来,将老头气出个好歹,回头齐穆清心里该有想法了,这父子二人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爹,你别再说了!我和宋青城的事情不是您想的这样?”齐穆清看他爹说的话越来越过分,开口说道。
“不是这么回事,那你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齐秀才转头看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的儿子。
“是我缠着宋青城不放的,不怪他!”齐穆清抿着唇说道。
“你不用为他开脱,我的儿子我怎么不知道。倒是这宋老弟,一看就不是什么安分人。”齐秀才仿佛对宋老弟十分执着,而且他也知道有些男人天生就不正常,喜欢男人。宋青城一个男人,长相阴柔艳丽,心思肯定不正,而他又有手段,自己的儿子年纪轻,他真怕儿子分不清轻重,被这男人迷了性情。
齐穆清知道齐秀才对宋青城成见很深,可是宋青城从来没有做什么,最初宋青城帮了“齐穆清”,原主自己生了歪心思送上门去。如今自己与宋青城两人,亲密一体,两情相悦,对方就更没有什么错了,而且从另一方面来说,反倒是宋青城,如果没有他,这个家又怎么会有今天这样的光景。
“爹,宋青城这样的人,要什么没有,若不是有心怎么会为我们家做这些事情,反倒是我心思龌龊,配不上他,可是如今我二人已经走到了一起,且不说他是什么想法,我绝对不会放手的。”齐穆清对着他爹满脸郑重。
屋子里另外的两个男人都看着齐穆清。
“最开始的时候,能去大书院里学习,我是真的很高兴,毕竟那里是许多读书人的向往,可是爹,到了那里之后,你会发现自己与那个地方格格不入,就像是一只鸡错入了鹤群。”齐穆清回忆着记忆中的那段时间。
“在那里,孩儿见了许多繁华灯火,见了许多同窗鲜衣怒马,肆意豁达。那是孩儿从来没有看过的生活,孩儿羡慕极了,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像他们一样。”
齐秀才沉默的看着儿子,他也有过这样的向往,那是很久了,久到儿子不提他早就想不起来了,曾经的憧憬早就在生活的沉淀中变成了虚无。
“可是,孩儿不能,孩儿甚至不敢他们亲近,怕他们嘲笑自己的寒酸,每次同窗们一起出去的时候孩儿都要绞尽脑汁的想着怎样才能婉转不得罪人的拒绝。”齐穆清看了他爹一眼,他说的时候很平静,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情。
齐秀才满心惭愧的看着儿子,那个时候家里面真的困难,他整日病的浑浑噩噩,有时候也想过儿子会不会不适应,却没有想到他那时候会是那样的情形,被所有的同窗排挤在外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宋青城也满是心疼的看着齐穆清,从未想过,像他这样看起来风光霁月,自信沉稳的人当初也有过这样的经历,他太清楚人情的势力与冷漠了,宋青城抓着齐穆清有些冰凉的手,传达着自己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