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又一个(2 / 2)国公夫人是朵黑心莲首页

唉,小的也不知道夫人要来,院子里人多东西也多,搬也要一段时日,夫人要不先去偏院等着?”

明令仪静静站着,始终不愠不怒。她双手合十,温和地道:“阿弥陀佛,不用如此辛苦,我们住偏院即可。”

李庄头啜了啜牙花子,轻佻地大笑了起来:“夫人是吃斋念佛之人,心胸就是宽广。那就委屈夫人了,来人,领夫人去偏院。”

婆子上前领着明令仪几人去到偏院,三进院落倒比清居院宽敞,只是屋子里长久没有住人,里面除了灰尘之外还有股浓浓的霉味。

夏薇一进去眉心就没展开过,她将行囊重重掼在炕上,闷声道:“我去抓些人来打扫。”

明令仪点点头,笑道:“去吧,别伤着了人,双拳难敌四手。”

夏薇眉毛抬了抬,有些意外地看了明令仪一眼,转身走出去,不一会叉着腰回了屋。

她身后跟着几个婆子丫鬟,拿着炭盆熏笼水桶抹布等,进屋后施礼后便开始忙着洒扫。

明令仪见这些人手脚麻利,很快便将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又恭敬施礼退了出去,不由得看了一眼夏薇。

“没打架,我说你是来替国公爷祈福念经,要是身子不好得罪了菩萨,国公爷出了事,他们都脱不了干系。”

夏薇眼中得意闪动,明令仪愣了下,旋即笑了起来。

“夫人笑起来真好看,你就该多笑。”夏薇只见眼前明令仪原本清冷的面容上,犹如夜里绽放的昙花,娇艳无方。

明令仪的笑容淡了下去,她的美貌是一把双刃剑,现在她在府里连立足之地都无,朝夕不保,要是再随便笑,说不定命都没了。

她想起先前李庄头的眼神,垂下眼眸淡淡地道:“乡下比不得城里,你们都且谨慎小心些。”

夏薇神色若有所思,连看了明令仪好几眼,才转身走出去,自去院子里四下走动查看。

到了晚上,明令仪被外面的响动声惊醒,她手摸到枕头底下藏着的剪刀,紧紧拽在手中,侧耳聆听屋外的动静。

先是厢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接着是咚咚的脚步声,最后听到几声仿佛石头砸在地上的声音之后,四下又安静下来。

“该死的野狗,晚上到处跑,看我不打死你。”夏薇的脚步声伴随着骂骂咧咧越来越近,明令仪终于松了口气,擦去了额角细密的汗珠。

迷迷糊糊到了天光微亮,明令仪坐起身,夏薇提着热水进了屋,瞄了一眼她的神色,又闷声不响将水倒进了铜盆里。

秦嬷嬷入睡难,睡着后很难醒,她没有听到晚上的动静,伺候着明令仪洗漱完用完早饭,几人一起出门上福山寺做法事。

李庄头早等在庄子门口见到明令仪谄笑着迎上来,“夫人,小的送你上山,山上路滑,要是一不小心摔倒了,可是小的不是了。”

夏薇身形动了动,脸上已经沉下来,明令仪看了她一眼,平静地道:“有劳李庄头。”

“这是小的应该做的,夫人请。”李庄头嗖一下凑过来,目光贪婪在她身上打转,仰着头看着她,嘴里喃喃道:“夫人真高,这眼珠子真亮,我就没有见过比夫人还白还有劲的女人......”

“放肆!”秦嬷嬷气得一声怒吼,上前就要去推李庄头,明令仪忙拉住了她,低头道:“阿弥陀佛,嬷嬷,去拜菩萨前不宜动怒,别惹了菩萨不喜。”

李庄头本来脸色一沉,眼中凶光毕露就要对秦嬷嬷动手,见明令仪果真如传言中的懦弱愚蠢,阴阳怪气哼了一声,脸上重又堆起了笑容,“还是夫人有见识,夫人这边请。”

他身上浓厚的体味,混着嘴里的臭气直扑过来,令人恶心作呕,明令仪只微微偏开头,垂下眼帘一声不吭。

福山寺在山腰,寺里的小沙弥扫掉了石阶上的积雪,上面还是覆了一层薄冰,走路须得小心翼翼,一不小心就可能摔倒。

李庄头一路紧贴着明令仪,嘴里东一句西一句闲扯,眼珠子像是长在了她身上,怎么都挪不开眼。

她慢慢往石阶李庄头身边挪动,他心中一喜,看来女人空旷日久后真离不得男人,怪不得话本上那么多富贵人家夫人爬墙找情郎呢。

明令仪余光觑着李庄头的脚,见他肥硕身躯已快到了石阶外的悬崖上,她突然站住了,笑容在脸上徐徐绽开。

李庄头嘴巴张得老大,被她这一笑简直夺去了三魂六魄。

明令仪蓦地蹬蹬后退几步,紧紧抓住了身后夏薇的手,手指往李庄头身后一指,他下意识回头,耳畔传来凄厉尖叫:“啊!”

李庄头被这突然的一声吓得双腿发软,脚底一滑,双手在空中乱划动,身子收势不住,直直往后仰倒跌落了悬崖。

福山顶上的飞来亭里,裹着厚厚紫貂斗篷的男子,只露出小半张清瘦的脸,嘴唇如血般鲜红,眼眸如黑夜般漆黑,又美又诡异。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紧紧抓住斗篷领子,见到那抹隐隐约约雪白的脖颈,疑惑地道:“我好像看到了阿奴,这是阿奴回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