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正要上前讲理,被燕慈拦住:“你想和他干架吗。”
江聿道:“讲理,讲不过就干架。”
燕慈点点头:“讲理你讲不过,直接干架得了。”
江聿懵了,没想到燕慈竟然劝他打架,还以为会百般阻拦他不要惹是生非。
燕慈见他这副表情,哈哈笑起来,心情竟然忽然好了,接着无奈叹口气:“得了,身上黏糊糊的,我回去洗个澡。”
江聿道:“是。”
一辆马车缓慢经过,最终停留在燕慈脚边,车帘被人揭起来,露出关山那张脸。两人对视半会儿,关山见他不动,道:“上来。”
燕慈瞥他眼:“我现在不想和你们坐一辆马车。”
关山想笑,但觉得隐瞒阿玄这件事确实是他们两人的错,尴尬咳一声,道:“车上有早点,上不上来。”
燕慈道:“不上!”
关山道:“你怎么和孩子一样。”
燕慈怼他:“你在人家张驰面前就是个小蚂蚁!”
“……你说谁小蚂。”关山顿住,嘴角微抽,觉得燕慈那厮确实需要好好教育教育,既然将他当成了亲人,就不能这样放任他撒泼乱来,忍道,“你上来,我告诉你阿玄怎么回事。”
燕慈撇头,撂下句:“关我屁事!江聿,咱们走!”满脸倔强地拽人走了。
关山见人真走了,搁下车帘,无奈道:“他竟然不上当。”
张驰就坐在对面,双眼敷着纱布,背部剑伤还没处理完整,需得回府好好消毒缝针,他闻声低低笑起来,关山瞪他眼:“你就知道笑。”
张驰静然吃茶,缓声道:“他竟然将江聿掳走了。”
关山道:“说正事。”
张驰又道:“是我瞒他在先,如今元徽又暗中挑事借机谋杀他,燕慈能不置气吗”
关山道:“我只是没想到,燕慈会这么在意阿玄,他们也不过认识四十天。”
张驰道:“你所见是表象,也许燕慈早已经注意到一些细节,只是尚未确定。”接着伸手摸索过来,扣住关山五指,晃了晃,似乎在撒娇,“过几日就业西河的天灯节,你随我去,好不好。”
关山抓着茶盏,好声好气道:“你问就问,别抓我手。”
张驰笑起来:“我不知道你坐在哪,所以想摸索摸索。”
关山盯着张驰那只贼手正熟练地上下抚摸他手背,忍住把茶水泼到他脸上的想法:“张驰,你别得寸进尺。”
张驰却凑过去靠住他肩膀:“我有些累,手臂也疼,关山,你说说看,要是我不去救你,你是不是早就被憋得七窍冒血了。”
“……”关山这才想起中药后被张驰那厮亲手解决这件事,冷静道,“这事儿谁说得准,阎魔下的药确实强盛,任谁也憋不住,你若是不来,可能早换成那厮了。”
关山察觉到腰间臂力紧了紧,张驰脑袋凑到他肩膀深处,摇摇头:“我不要。”
“……我只是假设。”
“不提假设,反正早晚都是我上。”
“……”关山嘴角微抽,忍不住了,抬手推开张驰那张脸,一脸嫌弃地质问他,“你这话什么意思?别靠近我。”
“我累。”靠过来。
然后跟随在外面的子澜默默无闻地看着马车左摇右晃,汗颜心想:主子们拜托你们动静小些,是不是太激烈了。
燕慈躲在院子里休息了两日,身心舒爽至极,穿好衣裳推门而出,准备散散心,活动活动受伤的胳膊,人坐在院子里的石阶上,又莫名想起元徽那句话:“宣王他重度昏迷都是你的错!你还是觉得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吗?!”
他头疼地闭闭眼:倘若宣谦真的重度昏迷,那阿黎肯定会很难受,怎么办,要回去吗。
燕慈又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自己时日无多,就算皇帝醒来把他圈禁顶多半年就死了。
随后他又紧张起来:万一他死了阿黎岂不是会很难受?
然后刚踏进院子的关山张驰就看见燕慈独自一人傻逼一样地躺在地上,满脸纠结地来回滚动:“……”走错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