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霓离开锦绣楼后，并没有急着回府，而是去知味斋等着他们每日傍晚新出炉的点心。

四喜侯在楚玉霓身后，不多时就眯起了眼睛。

她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凑在楚玉霓耳边低声道：“康夫人来了。”

“哦？康夫人的消息倒是灵通，可瞧见锦绣楼的人出去过？”楚玉霓问。

四喜摇头：“咱们这儿虽然能够看得到锦绣楼的大门，可锦绣楼里小门众多，若是有人有心去告密，有的是法子不让咱们知道。”

“嗯，去请康夫人上来坐坐吧。”楚玉霓点头，又多嘱咐了一句，“一会儿你也不必在这儿伺候着，去后厨问问，今日究竟有没有桂花糕，别叫我白等一场。”

“是。”四喜点头，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不多时，康夫人敲门进来，见到楚玉霓露出一个震惊的神色。

“真是想不到在这儿遇上了季夫人，先前四喜姑娘过来寻我，我还当是你那丫头诳我呢。”康夫人笑呵呵地坐到了楚玉霓的对面，十分熟稔地问了一句，“季夫人也喜欢吃知味斋的酒菜？”

“专程来等点心罢了。”楚玉霓笑了笑，“康夫人许久不出门，今日怎么也来知味斋了？”

“倒也不是专程来知味斋的，本是想去锦绣楼挑两匹好料子，只是走到这儿突然就想起了前阵子京城里头的传闻。”康夫人一边说着，一边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楚玉霓，语气带着几分日爱昧，“听说季侯爷可是天不亮就来给夫人买吃食，我倒是好奇这知味斋的东西到底多好吃，才能让侯爷这样掏心窝地讨夫人的欢心？从前，夫人好侯爷不睦，又是什么本事将男人拿捏的如此好的？”

“说来也不怕你笑话，云妃娘娘如今在宫里头也比不了从前了，你我到底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不过是想要给你我都寻一条最好的后路罢了。”

“康夫人的话，说的好没有道理。”楚玉霓皱了皱眉，“我倒是不知自己何时跟康夫人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康夫人愣了一下：“不管怎么说，当日云妃能够入宫还多亏了季夫人你……”

“那日沈妃被陛下看上，据说是因为头上的玉簪？说来也是巧了，那簪花是我送给沈玉容的呢。”楚玉霓嘲讽地勾起嘴角，“照康夫人的说法，我与沈家，莫非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康夫人沉默了片刻，意欲不明地笑了起来。

她说：“那日的事，我本不信。季夫人的心思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明明宫里有自己的亲姐姐做贵妃，却又偏偏要帮着我们这些想要权势的人送女儿入宫。你自己分明厌恶那样的后宫，又为何要助纣为虐？”

“助纣为虐么？若我没有记错，康念芸和沈玉容都是心甘情愿入宫的，既然是心甘情愿，又何来助纣为虐一说？”楚玉霓霍然起身，“康夫人，康念芸的容貌，当真是个意外吗？前朝的恩恩怨怨，从前不在京城康家又是如何知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