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宜圆房(1 / 1)帝后私房事记首页

天华王朝,永泰元年。    金秋十月。    今日,帝后大婚。皇帝贺云开迎娶谢府嫡长女谢韫舜为皇后,整个京城喜气洋洋,婚仪隆重盛大,万人空巷。    正是花好月圆夜,洞房之中,在成双的龙凤喜烛映照下,谢韫舜褪去了凤冠霞帔,一丝-不挂的滑入温水里浴身。薄薄的水雾弥漫,她呼吸着从窗外飘入的桂花香,身心渐渐的放松。    她年方十七,容貌美丽,是一种镇定大方的美,美得惊艳醒目,可持美行凶。    侍女轻声禀道:“皇上来了。”    他竟然过了三更才来,谢韫舜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白玉般的双足轻翘在木盆沿上,圆润酥乳在水波里若隐若现,并不着急出浴。    随即,侍女又禀道:“皇上离开洞房了。”    谢韫舜微微一诧,未抬眼帘,漫不经心的问:“离开洞房了?”    侍女道:“皇上踏进洞房后,发现您在沐浴,便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    谢韫舜的眸光骤然清亮,犹如金风飒来,有明月高悬凌云之态。她不慌不忙的从浴盆中站起,道:“跟着看他去了何处。”    侍女应道:“是。”    洞房外候着的大批宫女纷纷惊讶,皇上来得极迟,又极迅的离开,这是跟皇后的大婚之夜,难道皇上要让皇后独守洞房?皇上不清楚其中后果?    更衣梳妆后,谢韫舜身着一袭白鹤彩绣襦裙,乌黑的发髻上插着一支白鹤玉簪,安静的站在窗前,赏着窗外枝头绽放的桂花。    不多时,侍女回禀道:“皇上去了御书房。”    闻言,谢韫舜身形轻盈的踏出洞房,在宫女们复杂的注视下,穿行在寂然的月色中,脚步轻快的到达御书房。    偌大的殿内,藏书万余册,昏暗冷肃,唯有一张紫檀书案四周明亮。皇帝贺云开穿着杏黄龙章常服,置身于耀眼的明亮中,端坐在龙椅,专注的翻阅着书籍。    谢韫舜信步入殿,娉婷而立于书案前,目光平淡的看着他,他弱冠之年,文质彬彬,姿容俊雅,有一种内敛含蓄的沉着,清澈而真挚。    贺云开抬首瞧她,从容的合上书籍。    谢韫舜问道:“你在躲避我?”    “岂会。”贺云开的眼神和煦,语声温醇的道:“朕见你在浴身,以免打扰你,就来这翻几页书,待你出浴后朕自会回洞房。”    谢韫舜的美眸一扬,微笑道:“我几乎相信了。”    “你最好相信。”贺云开回以微笑,道:“朕躲避不了你。”    谢韫舜镇定的凝视着他,道:“你要从洞房夜开始冷落我?”    “岂能。”贺云开沉静的回视,心平气和的道:“令尊谢义是先帝遗诏特定的辅政大臣,兼任当朝一呼百应的御史大夫,威风凛凛。你是谢府矜贵的嫡长女,朕岂能冷落你。”    “我要求你冷落我。”    “嗯?”    “半年前,崔太后提起你的婚事时,故意称赞我是皇后的合适人选,显然是让爹客套的推举她的侄女崔容容为皇后。崔太后不能生育,将崔容容自幼培养在身边,用意可想而知。爹故意没有让崔太后如愿,顺势极力同意我为皇后。”谢韫舜清醒的道:“你若不冷落我,我将来和崔太后如何相处?”    “你由衷的想被朕冷落?”    “你可以让我以处子之身寿终正寝。”    贺云开抿嘴一笑,笑容温厚,道:“你是想为朕的皇长兄守身如玉?”    谢韫舜的神色立刻隐晦不明。    贺云开目不转睛的端详着她,问道:“你和朕的皇长兄,你们情投意合?”    “我和他意气相投。”谢韫舜毫不避讳的面对,道:“他才华横溢、满腹经纶,当他是太子时,我爹是太子太傅,我便常与他在一起谈天论地。他品行端正,到底发生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致先帝震怒将他废黜?”    是在一年前的中秋夜,病入膏肓的先帝突然宣布废黜才华横溢的太子殿下,并坚决的册封了默默无闻的三皇子贺云开为太子,朝野震惊。次日,先帝驾崩,贺云开灵前即位登基为皇,翟太后和谢义奉先帝遗诏共同辅政。    贺云开接过她的话,严丝合缝的说道:“而选择一个没有能耐的傀儡,坐属于他的皇位,娶他该娶的女子。”    谢韫舜不置可否,贺云开确实像是傀儡。他的生母是一位普通的宫女,于他两岁时病故。直到被先帝册封为太子的前一天,他默默无闻的存在了二十年。他是所有皇子公主中,生母最为低微,亦最没势力。据爹说,当先帝决意册封他为太子时,翟太后和爹都无视他在场而明确反对,论起资格,有多位皇子比他适合。    他登基一年有余,一直心平气和的拱手让出皇权,终日闲散,兢兢业业的做着傀儡。以至于,爹既勤勤恳恳的操劳政务,又与虎视眈眈的翟家暗中较量。    静默了片刻,谢韫舜好奇的道:“你似乎很安于现状。”    贺云开认真的道:“希望能平安顺遂的寿终正寝。”    “只要这皇位你坐得心安理得,不是你阴谋得逞夺取而来。”谢韫舜定睛看他,他波澜不惊,难以想象在他温厚的表象下是不是凶残阴狠的包藏祸心。    贺云开平静的问:“你怀疑朕陷害了皇长兄?”    “我坚信他受到了陷害,我怀疑所有受益者。”    “只有他最清楚前因后果。”    “他被先帝下令终生幽禁,不知被幽禁在何处。”谢韫舜神色怅惘,爹全然不知中秋那夜发生了什么,也无从得知他的下落。    贺云开的神态闲适,若有所思了半晌,温言问道:“嫁给朕为皇后,你心甘情愿?”    “我和你一样,尊重我爹,敬畏我爹,不敢与我爹的意见相左,他定的婚事我们唯有履行。”谢韫舜极其透彻的道:“此生,我们命运所致,嫁娶姻缘已定。来生,我们再各择满意的嫁娶。”    “你心甘情愿的认命?”    “这并非认不认命,我听爹说你生性温厚是个良善之人,不管爹所言是否符合事实,我愿意接受成为你的皇后之命,愿意成为天华王朝的皇后。”    贺云开噙着笑意,平和的道:“朕听你爹说你工书法、擅绘画、美姿容。”    谢韫舜语声清亮的道:“读过千卷书,略会女红,略懂经纶,本性良善,不心慈手软,可与人同甘共苦,也是我。”    贺云开好整以暇的道:“你眼界宽阔,成为朕的皇后,是明智之举?”    “拭目以待。”谢韫舜的眼睛里闪烁着皎然的光芒,就像是秋阳,有一种醒目明净的大气。事在人为,她不会因意料之中的忧患而畏葸不前。    他们默默相视,隔着明亮如幻的灯火。    她的美丽高贵与生俱来,令人惊心动魄。贺云开的笑意渐增,起身绕过桌案,挨近她身边站定,温言道:“春宵短暂,我们回洞房。”    突然间呼吸到他清净的气息,谢韫舜的身心一怔,若无其事的道:“我来找你,不是让你跟我回洞房。”    “朕知道。”    “你是不想面临翟太后的追问和我爹的追究?”    闻言,贺云开自顾自的朝殿外走去,只说道:“再不回洞房,天将要亮了。”    谢韫舜隐隐一笑,跟上他的脚步,郑重的道:“但愿你我可以相安无事的相处。”    贺云开脚下一顿,不由分说的把她拦腰抱起,不轻不重的搂在怀里,阔步行走在深凉的秋夜,行走在暗处多双来历不明的眼睛监视下。    宫阙层层,桂花冷香阵阵。    谢韫舜能感受到他的怀抱很纯粹,纯粹的抱给别人看。她几欲挣脱,终是一动不动的任他抱着,诧异温厚的他竟然会做出这种举动。    在诸多瞠目的惊讶中,沉默寡言的皇帝抱着娇小美丽的皇后进入了洞房,宫女们鱼贯而出,房门被关上了。    贺云开把娇妻放在喜床上,身姿挺拔伟岸的站在床边,全神贯注的凝视着她,目光柔和,手上开始为自己宽衣解带。    眼看他的外衣褪去了,正在解着里衣,已露出精壮的胸膛,谢韫舜下意识的朝里挪着,挪了又挪,紧贴着床里的墙面,低首不去瞧他,说道:“不要。”    “嗯?”贺云开敞着衣襟,侧坐在床边,慢慢的俯身向她。    谢韫舜微闭上眼睛,感受他庞大身形的逐渐靠近,有种奇怪的紧迫感,她凛然的脱口而出道:“我想改日圆房。”    贺云开深深看她,看她长而密的睫毛在轻颤个不停,她发育很好的胸脯在起伏不定,便伸手放下大红喜床一侧的帷帐,温和的道:“此刻起,朕的皇后在朕面前应该自称臣妾。”    谢韫舜一怔。    贺云开半躺在她身旁,平易近人的道:“这是朕对你唯一的要求。”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甚至于是合情合理。唯一的要求?谢韫舜笑了笑,她对他的要求会有很多很多,便随口说道:“臣妾想改日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