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颓如此,之后应当好一段时间都掀不成大风浪了。
弗禾撒着丫子上天入地,绝不仅是想一味地体验一回何为法力无边。
他这边刚度完洞府花烛夜,无限趋近于人生美满,却也怕将这修界第一大佬夺走后,会把整个小世界的气运闹得变上一变。
于是,出来采草做酒是真,去观测一下主配角的命运轨线也是真。
所以,落英派这个地方,他来得确实是比较频繁了。
靠近门派领地的一片土地里,沃土良肥,郁郁葱葱,倒是有不少长势喜人的灵草,正是弗禾目前所需要的。
这时候还真是忍不住想贯彻一下稚姚的作风啊。
正当他跃跃欲试着想摘取一二时,不远处的一名灰衣修士迅速开口拦下了他:
“且慢!”
弗禾拂在草株枝杆上的手指顿住,微僵后自然地收回,顺势又捋了捋垂鬓,简直端庄正经,仪态万千。
灰衣修士走近前,看向弗禾的眼神里有一瞬惊艳,接着很快被戒备所代替,抱拳揖了一礼,“道友,此地乃我派灵药田,无意逗留可以,但请不要损毁药田草株。”
弗禾站在一旁很随性地抱着臂,身为虚神境修士,受一介筑基管事一礼倒算平常。他既没故意释放威压,也没想对着一个尽职的人撒泼无礼。
于是可有可无地点点头,步子往其它方向漫无目的地迈开,“晓得了,随便看看而已。”
那灰衣修士大概是个直肠子,“去别处吧,这里不许来的。”
“啧。”弗禾斜着眼问他,“连个阵法都没布,还不许人路过吗?”
灰衣修士老老实实答:“就因为阵法破了,才会抓得这么严。”
弗禾目光轻扫,对药田里的灵草良株粗略估出了一个价,忍不住吐槽:“你们落英派是没钱了吗,这些个寻常药材拢共能换几块灵石?”
问完又像是突然想起前事,若有所悟看来失了一座矿,影响还是蛮大的。
“不是。”灰衣修士很快落入弗禾的圈套,继续道,“哪能啊。咱们门派本就不靠那些外物提升能力,让魔门抢去便罢了,反正也讨要不回来了,可这不是赶上特殊时候了吗?”
“什么时候?”
“道友。”灰衣修士吊起没精打采的眼睛,“最近修界闹出的大事情,有一件算一件,都足以天翻地覆,你不知道吗?”
弗禾无比茫然:“那我确实不知道。”
最近?
最近他才刚出过门、刚斗过魔、刚结过契呢,有啥事是他错过的吗?
“闭关太久了。”弗禾对八卦的好奇心一如既往地重,“什么事,快说说。”
灰衣修士或许是看田看久了,也还有一副谈兴,清了清喉咙,几乎不带停歇地与弗禾分享了他的各路消息。
首先,是落英派遭魔门夺矿的事。稚姚的老毛病就是这样,几百年来一直无人整治,终于轮到了仙门的杰出代表扈趾门上来较量一番。
结果本来是胜负率各一半的,魔门有奇兵乌栾出马,败了也算寻常。
只是,后面的事就比较诡异了。
元婴入魔,伤仙修,吃金丹。
死尸复活,练噬魂,占躯壳。
一桩桩,一件件,全都预示着事情要往难以预料的方向发展。
仙门的大能宗师不在少数,有落英派起头,便有更多门派发出了声音,一切怪现象,抓住线引不断往源头探查,总会存在蛛丝马迹,一步步贴近向真相贴近。
一时之间,扈趾门与魔勾结的事,近乎闹得整个修界沸沸扬扬。
至于这里面有没有魔门做助推,弗禾估计着可能性不小。
而另一件大事,灰衣修士刚刚起个头,弗禾就明白了差不多了。
什么魔门庆典,什么百鸟朝凤,传得跟现实挺有出入的,不就是跟他男人办了个婚礼吗?
只一点。
弗禾微蹙起眉:“半月前?什么意思?”
灰衣修士一脸看智障的表情,那是一种说不出的鄙夷之情,他提高声音,“魔门!半个月前!百鸟朝凤!搞大事了!一搞半个月,魔域那里天天乒乒乓乓的,你也没被吵起来?”
弗禾怀疑他在开车,但苦于没有证据。
他眉头一皱,无辜地摇摇头,开启胡说八道模式:“我住得离魔域远着呢,不清楚。”
灰衣修士噎了噎,吐出了个“哦”字,“具体内情我等外门弟子了解得不甚多,总而言之,外敌内敌没一样好对付,派中长老和精英弟子都被集合着往四大仙门去了,大战一触即发。”
弗禾:“……”还一触即发,挺有文化。
他摸摸下巴,先忽略自己洞了半个月房的事,“你们派中的首席弟子也去了?”
灰衣修士又变得戒备起来,“道友,这是我派之事,与你无关吧?”
弗禾点头,微微扬眉,摊开手后撤一步,踏入一个隐形的罩圈,直接原地消失不见。
他转过身,对着用手臂将自己圈牢的男人眉开眼笑:“夫君,偷听别人聊天,不太好吧?”
乌栾腾出手指指自己的耳朵:“没有偷听。”
“那偷看了吗?”
“也没有。”
弗禾没作怀疑。他眼尖地发现男人头上的异样,伸出手,细心地将簪子扶正,不由轻咦一声:“这颜色……”
乌栾专注地盯着他开口欲言的嘴瓣。
只见弗禾借助扶簪的姿势踮起脚,无限靠近后,一个轻吻如鸟羽般落在乌栾的嘴唇上。
发簪仍旧端正安然地插在原地,弗禾似是随口感叹:“好看。”
他歪头依偎在男人的怀抱里,语气仿佛十分苦恼,“半个月呐,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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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元旦假期过得开心啊2021,遇见更好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