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从被子里冒出头,屁股那里却忽然传来极其柔软的触感,一只细嫩的玉手探进被子里,带着温润的凉意,来回揉动尾巴骨附近的位置,轻柔又缓慢。
疼痛随之一点点消失,好舒服的感觉。
那只手的主人不知何时已坐在她床边,给她揉屁股的时候,神情专注而柔和。
“我还以为你走了呢!”看见祝彩衣还在,云碧月隐隐有些小开心,像是吃了好几颗糖。
祝彩衣盯着她看,语气比之前温和许多:“你不是说屁股疼,让我给你揉一揉吗?”
云碧月笑:“你不是说让我自己揉吗?”
“哦,那你自己揉吧!”祝彩衣立时放下手,再度冷漠起来。
“别呀!”云碧月用脸去蹭祝彩衣的手指,撒起娇来,“扁师妹揉得更舒服,我要扁师妹给我揉!”
祝彩衣仍维持着冷冷淡淡的表情,但她还是将手重新放到云碧月的屁股上。
云碧月甜甜地笑了,心里暗暗嘀咕:扁师妹竟然还是个傲娇。
接下来的日子里,即使没到泉浴的约定之期,祝彩衣依然三不五时地往暖月阁跑,有时是给嘴馋的云碧月做好吃的,有时是在她疼得要命的时候帮她揉屁股,有时还要充当催眠师,在她疼得睡不着觉时给她讲鬼故事……
尹无华和季无争见她们两个已经和好,总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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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匆匆而过。
秋风不再,凛冬来至,漫山青翠转眼化白,亭台楼阁冰结冷霜,人们呼吸之间吞吐白雾,秋衣也换上了毛领大氅。
下个月就要过年节,阙阳宗要提前一个月举行年祭。
所谓年祭,便是各大道派的年节祭典,拢共分为清祭和幽祭两部分。
清祭,是指宗门弟子互相切磋仙法道术,以此显示道门强盛,告慰历代祖师。
幽祭,是由宗主带领宗门全体弟子,登上五行塔,祭祀五方诸神。
清祭于白日举行,幽祭于夜间举行,一昼一夜,一阴一阳,以此为道。
阙阳宗的清祭祭典照例在玉皂峰的玉台上举行,这一次,参加者除了阙阳宗的同门,还有少数天户庄的弟子。
往年,天户庄的年祭都是由庄主主持,奈何司马葵撒娇撒痴,强行将自己的庄主父亲和其余同门都留在阙阳宗。
于是司马衍只好飞信传音,由邱长老和岳长老替他主持天户庄今年的年祭,而他和余下弟子,便来凑阙阳宗年祭的热闹。
祝彩衣跟随尹无华和季无争来到玉皂峰玉台时,四周围满了乌泱泱的人影,阙阳宗的三足金乌旗和天户庄的北斗七星旗交相挥动,人们摩肩擦踵往玉台前蜂拥而至,都想占领靠前的位置将台上情景一览无余。
祝彩衣挤在人群中,看着眼前相似的场景,感慨万分。
只是今时今日,玉台上没有人被押着下跪,没有人受千夫所指。只有每个人眼中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兴奋。
她抬头瞭望,漂浮在玉台半空的御座之上,曾经师尊的位置已经被大师兄庄无相替代,左右两边坐着的也不再是阙阳宗的长老,而是庄无相的妻子司马葵和天户庄的庄主司马衍。
象征着阙阳宗至高无上地位的三个宝座,居然有两个被不属于阙阳宗的人坐了上去。
而阙阳宗的弟子们,竟没有一人提出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