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样儿,等你睡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云碧月不敢再和祝彩衣睡一张床,生怕她睡到半路再咬自己,便歪在椅子上凑合了后半宿。
。。。。。。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尹无华和季无争从阙阳宗的食堂带了早饭过来,一进门就发现气氛变得异常古怪。
祝彩衣的风寒好了大半,脸色却像霜打的茄子,满脸倦容。
云碧月难得起了个大早,顶着两只熊猫眼,脸色也是灰沉沉的。
她们分别坐在桌子两边,往常总是说说笑笑的两人,今天谁都不理谁。
尹无华放下食盒,左右看她们两眼,用手肘戳了戳身旁神色茫然的季无争。
季无争和她对上眼神,迟钝了一会儿,方才会意。
他俩分别坐在那两人边上,尹无华对着祝彩衣,季无争对着云碧月。
尹无华率先开口问道:“你俩昨天吵架了?”
“没。”
两人双双异口同声地答道,互看对方一眼后,又迅速别过头去,任旁人怎么看,都觉有鬼。
但这毕竟是她们之间的私事,当事人不承认,尹无华也不好多问。
四人一时无话,还是老实的季无争打破了寂静,他看向祝彩衣:“扁师妹,你还没吃早饭吧?我和尹师妹从食堂带了些吃食,趁着还没凉,快吃吧!”
祝彩衣尚未答话,云碧月垮着脸道:“不是吧?就阙阳宗食堂里的伙食,你们也去吃?”
阙阳宗食堂里的饭菜,那是万年不变的寡淡无味,云碧月刚穿越头两年,每次到食堂吃饭,都禁不住怀疑阙阳宗是否已经穷得买不起盐了。
而且不仅味道寡淡,菜色还单一,每天的早饭除了清粥小菜、素包白馍,还是清粥小菜、素包白馍,积年累月的吃,包你吃到吐。
于是后来云碧月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她开垦了暖月阁的庭院,将院子里那些无用的摆设全扔了,腾出地方养鸡养牛,种点儿药材和可以吃的青菜。
自那以后,云碧月再也没去食堂吃过饭。
季无争搔了搔后脑壳,道:“我觉得你们阙阳宗的饭菜挺好的呀。”
云碧月一愣,嗯?难道几十年没去,食堂换口味了?
可是等祝彩衣打开食盒后,云碧月探头看见里面的白粥和萝卜咸菜,果然还是熟悉的菜色,熟悉的味道。
尹无华在一旁羡慕道:“我这辈子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粥,阙阳宗的饭菜确实比咱们天户庄好多了。”
季无争点头附和:“阙阳宗的粥里米放得比较多,一碗能比咱们天户庄两碗了。”
云碧月:。。。。。。
云碧月无限同情地看着他们两个,她原以为阙阳宗的伙食已经够差了,没想到一山还比一山高,佩服佩服!
祝彩衣默默地喝着粥,就着萝卜条,她与云碧月不同,对饭菜没什么讲究,能饱腹就好。
等她吃完,尹无华主动收拾碗筷,云碧月也起身帮忙。
“不用麻烦师姐,还是我自己来吧!”祝彩衣虽是单对尹无华说,话却是给两个人听的。
尹无华摆摆手,让祝彩衣乖乖坐着别动,又觑着云碧月:“这不是还有你云师姐吗?一点儿都不麻烦,你这个病人就老实躺着吧!”她有意无意在祝彩衣面前提起云碧月,想法子促使她们和好。
可惜祝彩衣就是不搭腔,连看都不看云碧月一眼。
云碧月也不服软,端了碗筷就走。
尹无华也像戳季无争一样,用手肘戳了戳云碧月的肩膀,想对她说些什么。
谁知云碧月脸色骤然一白,踉跄地后退两步,手上的碗筷晃了三晃,还好她最后稳住了身子,不然准得掉到地上,打成碎片。
尹无华瞧她脸上五官略带扭曲,像是强忍着某种疼痛,方觉出不对劲来:“你肩膀怎么了?”
云碧月余光往后瞟了一眼,气鼓鼓道:“被狗咬了一口!”
尹无华诧异:“你们阙阳宗还养狗?我怎么没见过?”
“因为那狗有狂犬病,平时都被关在后院里,昨天忽然跑出来,发了疯一样见人就咬,我一时不察,就着了她的道。”云碧月说得声情并茂,煞有介事。
尹无华果然信了:“后来呢?那狗抓住没?”
“抓住了,而且抓回去之后还得让人好好教育一番,看她还敢出来惹事!”云碧月恶狠狠地道。
话音刚落,她身后幽幽传来一句——
祝彩衣冷面如霜:如此说来,你不是也和狗一样得了狂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