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歆恬眯起眸子,很好,这个掌柜她记住了,三代为医是吧,面对医者父母心这个牌匾的时候不会觉得心虚?
只见掌柜谄媚地双手奉上纸张,像只哈巴狗一样,跪舔主人的大腿,讨主人的欢心,肢体语言,表情到位,看来是卖消息的惯犯了。
别人来抓药为什么,掌柜的完全不关心,他只想攀高枝,获得太子的高看,以后好平步青云。至于什么世代为医不重要,还不如攀附权贵。
易思宇接过纸张,快速看了一眼,上面的药材对他来说很陌生,但他又不能表现出自己不认识的样子。
他扬了扬手中的纸张,看着叶歆恬问:“瑾王妃是自己说呢,还是要本宫叫掌柜来说?”
“太子大驾光临,就是为了看我的药方?”叶歆恬冷笑着说,仿佛这是个笑话。
“这些是治疗剑伤的药。”掌柜在最适宜的时候开口说话。
叶歆恬目不转睛盯着掌柜,轻声问:“所以?”
掌柜吓得不敢噤声,这种说话带笑的人,他自认为自己得罪不起。
“你是不是把太子妃藏了起来,还是你伤了她?”易思宇故意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他找人的目的。
大家的视线随即落在叶歆恬身上,觉得这并不是不可能,因为整个辰都都知道,她们姐妹不和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之前还当街吵过,下此狠手也是可能的。
叶歆恬无语地摇了摇头,她说:“太子编故事的能力很强哦,当太子真是屈才了。”
易思宇知道她是在讽刺自己,可偏偏一句话都没带一个脏字,并且语气平顺,他碍于这么多人在场,只能深呼吸后,强行咽了下去。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早晚要叶歆恬哭都哭不出来!
“别打岔了,回答本宫的问题!”易思宇怒吼了句。
叶歆恬挑眉看着他,难道他以为大声就能赢了?她双臂环胸,说:“太子妃丢了,应该是我管太子要人,你来管我要人,你觉得合适吗?”
“那你为何抓伤药,而且偏偏是这个时候,是不是心虚了?”易思宇一口气说完,眯起眸子看她,好像在说看你怎么狡辩!
“太子,抓伤药有多奇怪啊,我这人做事冲动,磕破弄伤是常有的事。”
“是吗?那方便让本宫看看你的伤口吗?要是伤得重了,本宫让掌柜的上门为你治疗,这样才好得快。”
“不必了,不方便。”叶歆恬瞥了眼自己的小手臂,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想法,她暗自咬了咬牙,希望不用做到这个份上。
“为兄既然知道了,作为对弟妹的关心,这是必须的。”易思宇语气带着不容拒绝。
“我抓的药就是大夫写的,而且伤口的位置不适合让你们知道,我的婢女能帮我。”叶歆恬若有所思地一一掠过在场的人。
易思宇气得牙痒痒的,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叶歆恬,三翻四次坏他好事,她就像一根针,扎在他的掌心里,拔不掉,却一直都存在。
“你的身子多重要啊,怎么能随便让个大夫开药方呢,本宫带了御医过来,你快让他瞧瞧。”他不怀好意说。
叶歆恬紧皱双眉,没想到易思宇想得这么周到,她想拒绝都难,看来只能亮出来了,她的手在悄悄使劲,额上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不用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你让掌柜的给我抓药就行。”不行,还得再拖一点时间才行。
她的拒绝在易思宇看来,就是心里有鬼,他不介意跟她耗下去,只要结果是自己想要的,那就没问题了。
“李御医,上来吧。”他不容拒绝的话一出,在场没人敢违背。
身穿官服的御医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气喘吁吁的,脸上冒着汗,可见是被人临时抓壮丁抓来的。
“瑾王妃,药方下官看过了,似乎有两处不妥的药材,让下官给您把把脉,重新写一张吧。”御医上前说。
“不用了,谢谢李御医的好意,但我只相信这张药方。”叶歆恬往后退了一步,一旁的青伶马上上前,挡住了李御医。
可是,这一幕易思宇看在眼里,就觉得叶歆恬是故意为之,他更加笃定了心中的想法。
李御医往后挪了一步,回头想放弃,结果接收到来自易思宇的警告,他只好继续硬着头皮问:“敢问瑾王妃伤的是哪里?说出来下官才好对症下药。”
“李御医,真不用了。”叶歆恬从青伶身后探出脑袋说。